第24章 离别之苦
清晨的阳光调皮地掀开白色窗纱，撩拨胡海峰二人的眼睛。
范茹最先醒来，洗漱完毕，烧水吃药。
待胡海峰醒来，又娇嗔着让他给自己打止疼针。
胡海峰心里一颤，一边给她注射，一边思考起来。
昨天激情过后，他也扪心自问，自己这样做对得起唐小舟吗？
穿越前世，胡海峰经历过十多次恋爱，对那些女孩以“婚姻和性”为饵，让自己甘心做舔狗的行为不是一般的反感。
在胡海峰看来，爱情和性都是圣洁的，喜欢就爱，不喜欢就不爱，不能掺杂世俗里的东西。
两者都是婚姻的基础，不存在先后顺序问题。先婚后爱，和先爱后婚，只是一种观念和选择。
责任，当然要。
结婚后，要一起呵护家庭，教育子女，互相体谅，一起携手越过人生的沟沟坎坎。
如果婚姻是痛苦泥沼，只为了打卡人生，不结也罢。
可女孩们不这样想，都想着有榜一大哥罩着自己，更庸俗的还会认为——嫁衣嫁汉，穿衣吃饭，想找一个听话的“长期饭票”。
最可恶的是，还要给自己所谓的爱情打上一个“灵魂伴侣”的标签。
胡海峰在书中写道：“尖懒馋滑的母体里装着一个自私丑恶的灵魂。”
胡海峰在和女孩们的交往中，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直到历经了几次恋爱失败后，胡海峰才认真地思索起这个问题。
他记得前世曾经看过一篇很魔幻的报道，讲的是一名被职场霸凌和性骚扰女孩，因为母亲瘫痪，丈夫残疾，孩子还要读书，家庭经济举步维艰，她被老板强奸后成了老板的午间床垫的反抗故事。
女主她很爱自己的丈夫，老公也在困境中努力挣扎奋斗着。
那时互联网上流行着一个观点，“连进厂打工的苦都不怕，难道不是英雄吗？”
她认为自己老公是个“不屈服于生活苦难的真英雄！”，老公努力工作，哪怕加班再晚再累，回家也总是乐呵呵的。
家不就是要这样的吗？
“吾心安处是吾家，只生欢喜不生愁。”
这里面有一个细节让他思索良久，当时始终得不到答案。
细节讲的是，女人学历低，不敢换工作，老板看准了她的弱点，又一次在办公室强奸了她。最后她报警了，理由竟然是——她不想搞那么多次，因为晚上老公想要她，她的身体要留一些给他。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
胡海峰被女人的这个观点震惊了！
女人是按照自己的观点去爱自己的老公，胡海峰相信，如果她老公真的爱她，理解她，最终是不会怪她的。
社会有无数个交叉口，如何走，这只是一个选择问题。
男人有错吗？
没有，他可能不够聪明，运气不好，但是他在努力着，使尽浑身解数，用破砖烂瓦尽可能地维系着这个家，给家庭成员一个有饭吃温暖的家。
女人有错吗？
没有，她缺少原生家庭的扶助与支持，却要扛着生活的苦难砥砺前行。她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让她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你能让她怎么办呢？
因此，评论区里，大多数人都认为，错的是她的老板，强奸并用金钱勾引女人，让女人承受了心灵和肉体上的创伤。
可是，女人又真的是无辜的吗？
胡海峰当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人在第一次受到侵害时，就要勇敢地报警，因为超出世俗的底线是可怕的，这意味着，你拒绝了社会对你的帮助，要独自承担来自整个社会的压力。
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很聪明。
认为自己能够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这里的“正确”，只是当事人认为“正确”，而不是整个社会公序良知的“正确”。
当时胡海峰认为，女人有小爱，女人错就错在她不该太要强，非要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来担负起本不属于她的重担。
但是后来胡海峰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他惊奇地发现，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消失了。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人家过成什么样子，关他什么事儿？
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有一个活法。女人和男人认为如果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女人和男人如果认为有问题，那也是人家两口子的问题。
这个案件的核心就是——老板触犯了法律，要被判刑。其他的毫无必要关注，耗费脑细胞去思考。
胡海峰在历经多次感情挫折后，他的心态已经发生巨大的转变。
正在胡海峰胡思乱想之际，范茹已经收拾好背包，戴上口罩，扯着胡海峰的手一起走出房门。
旅馆发电机停止了工作，走廊黑漆漆的，一如范茹的新旅途。
“范茹，你怕吗？”
“怕，未知最可怕，我曾幻想过，思维被移植到网络上，应该会失去所有感知，那种感觉，应该是相当恐怖的。”
胡海峰沉默了。
他知道那种孤独、无依无靠的感觉，他劝解范茹：“科技在进步，昂撒人不是已经实现了上千年的寿命吗？我觉得无论怎样，我们人类不能失去希望。”
“嗯！”范茹搂着他的腰，把头靠在胡海峰的臂弯里。
“你到陌生的环境里，也要努力，以后也许可以重新塑造肉身。嗯，万事儿开头难，至于感知，有摄像头做眼睛，有麦克风做耳朵，有无数的键盘做皮肤，也许……也许还有更多的外挂等着你去挖掘，我想你以后越熟悉，就会越如鱼得水。”
“嗯，最起码不用吃饭了。我做研究时，最讨厌吃饭睡觉和上厕所了。”
胡海峰点点头，对范茹说道：“人在高度集中注意力进行研究时，大脑会对自己进行犒赏，分泌多巴胺，所以我们才能提高关注度。”
“你是说，一旦思维进入了网络，失去了肉体的奖励机制，可能会更难熬是吗？”
“可能会，但物质依旧是思维载体，计算机也会有其他的奖励机制。如果没有，也不要丧失信心，你在里面可以接触无边的昂撒科技信息，我和范教授会在外面帮助你，尽早完成肉身塑造工作，重返人类世界。因此，你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下去。”
范茹笑了，顽皮地说，“既然没有快乐，那么也就没有了痛苦与烦恼。听你这样一安慰，我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海峰沉默不语。
“峰哥，刚才听你说，你想要破解昂撒人的军队内网，转世后，我帮你，反正人都死了，也不怕再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