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谈崩了
“你见过这块表?”
沈煜琪本就是想试试南斯年跟这块怀表是否有什么关联,才当着他面拿出来看时间,想不到他见到表后还真有了反应。
“沈少爷从何处得来这块怀表?”南斯年没有回答沈煜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在一二手小摊上淘来的,莫非原是将军之物?”
沈煜琪比南斯年略高一些,离得近了再看他,便有了些垂眸之势。让那双看着本就不正经的桃花眼,更是蒙上一层轻薄的意味。
南斯年挑眉凝视,偏头略一思索,转回身间,怀表已被放进口袋里。
南斯年说:“沈少爷这怀表多少钱买的,转卖给在下吧。”
“哈?”
这是怎么突然就发动了军阀属性?要强买强卖吗?
“等一等,你……”--“嗬!!”
沈煜琪急切间,一把握住了南斯年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触上的瞬间,沈煜祺被强制唤醒上线,一时吓了一跳。
“将,将军?”
恍惚了一下,沈煜祺见自己正拉着南斯年的手,大概就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死鬼,你们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他不愿意与你去郊游,你准备硬拉他出去?】
沈煜琪突然下了线,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留步。”沈煜祺不着痕迹地放开手。这死鬼还真是“聪明”,总迫使自己出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秋日阳光正好,出去走走有何不好的?”
“?”南斯年疑惑地回过头。
南斯年昨夜受凉,是有些发烧了,面颊微泛着一丝绯红,虽不明显,却也被沈煜祺看出了病相。
“你生病了?”沈煜祺再次伸手探向南斯年的脉搏,片刻后又摸向了他的脖颈间。
“将军发烧了。沪城秋日虽不似北方寒凉,但夜晚海风湿重,也需多多注意才好。”
南斯年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似乎又“犯病了”。
“沈少爷不就是来探病的吗?”
【少爷,他把怀表拿走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沈煜祺一时不知道该对哪个做反应。
“什么怀表?”沈煜祺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典型的考的全不会,蒙的全不对。
“沈少爷~~”南斯年捏住沈煜祺的手腕,将他从自己颈间拉开,“沈少爷行事一直是这般装神弄鬼,颠三倒四吗?”
“将军你听我说……”沈煜祺手上用力,想挣脱桎梏,却被捏得纹丝不动。
【你爸桌上那块怀表,你快给我要回来,一定不能让他拿走啊,少爷!】
“呵呵……”少爷的手腕就要被捏碎了,你还让我跟他讨要怀表?
“将军,那怀表是…我娘留给我爹的遗物,今日被我偷拿出来以寄思念,我还要偷偷放回去,望将军能还给我。”
【我说了,是二手摊买的……】
“沈少爷方才不是说,这怀表是从小摊之上淘来的?”
【上线上线,换我上线啊!】
沈煜琪想迫切想知道这怀表与南斯年的渊源,奈何他一直抓着沈煜祺不放,自己无法切换。
【你快问问……】--“莫非将军知道这怀表的来历?”
“不知。--在下今日身体不适,沈少爷请回吧,他日再叙。”
南斯年放开沈煜祺,转身向房内走去,小白似乎看出了主人送人的心意,拦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接着晒起太阳。
行吧,照片没拍到,怀表还让人抢了去,说是转卖,这钱也没见着他给。
“这军阀还真是‘欺男霸女’的好材料,史书诚不欺我…不不,是成能骗人啊,不是说这南斯年跟其他军阀不一样吗?不是说他从不抢占百姓之物吗?不是说他书生卷气行事彬彬有礼吗?”
沈煜琪回去的路上骂骂咧咧,“玉帅”的形象依然在他心里破裂,塌房来的就是如此措手不及。
“他抢走了我的怀表!怎么办啊少爷,这事还有没有人能给咱们做主?”
【可以去平京城找曹大帅。】
“嘶……”无能的少爷,若是换成他家简总,放眼整个沪都,谁敢如此嚣张?
【你真能作死,什么时候偷拿了那块怀表?等被我爸发现了,挨打受罚的我可不管你。】
“那块怀表也许能带我回去。只是里面少了一张南斯年的照片。”
【南将军的照片?你在你那个时候见过这块怀表,里面还有南斯年的照片?】
【死鬼,你说南斯年跟我爸都是个名人,那就没有什么关于他俩之间的记载吗?】
若南斯年真是自己同胞大哥,他们同在沪城,怎么会未曾相认?南斯年那张脸像极了画像上的人,自己都能看得出,他爸爸又怎会看不出异常来?
“反正在我印象里,他俩是没有任何交集。”沈煜琪心想着,他俩这关系,若是真的也不好记载。一个是沪城督军,一个是沪城首富,是真是假也无人敢传吧。
到了沈家大门口,沈煜琪发现管家焦急地等着外面,见他下车立即迎上来。
“少爷!您可回来了,出事了!”
沈煜琪问:“怎么了?”
管家上前,沈煜琪见他眼睛通红,面上带着泪痕,立觉不好,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管家强忍着一股悲痛,拉着沈煜琪进了小楼,又破声哭出来,说:“少爷,老爷出事了。”
沈正兴前天出发去深城,今日刚刚抵达,出了火车站,已经有车等在外面。
他走到车前,随从上前刚拉开车门,汽车就发生了爆炸,沈正兴和那名随从以及去接他们的司机全都毙命当场。
“什么?”--【!!】
沈煜琪诧异同时,感到了心中少爷的崩溃。
怎么可能?《华夏民国史》上记载,沈正兴晚年虽是疾病缠身,却也是亲眼见证了新华夏的诞生,享年70岁。
怎么会50岁就死于非命?
“少爷,老爷他不在了啊!呜~啊~~”
“这……”沈煜琪对“父亲”本就没有什么认知,关于亲情也是单薄,对此噩耗,只是有一些被少爷同化的悲伤。
而对于此事要如何善后,他也不知晓。
【先让人压下此事,莫要声张。】
良久之后,少爷终于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