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爷我想撒尿
【少爷,你要不要先清醒一下再发言?】
“啊?”沈煜祺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伤,连病都少有,刚刚掉线也不是耗费过度,而是疼晕了过去。
“将军?”沈煜祺慢慢回了神志。
说话间,南斯年已经背着他穿过连廊到了客房的院子。
南斯年叫下人把药拿到厨房去熬煮,又让人备些热水、纱布和换洗的衣物,就背他进了客房。
“你肩上的伤口与衣服有些粘连了,需要用剪刀剪开,”南斯年把他放下,先找来了剪刀,“怕是会有些痛,沈少爷忍一下。”
沈煜祺先劝退了死鬼,他虽不耐痛但是强在能忍,跟死鬼两个换着疼总是好过两人一起。死鬼也没跟他客气,说撤退一点都不含糊。
然后看着南斯年似乎要亲自给自己上药,他说:“将军叫下人来就好,你也去休息吧。”
“我无事,沈少爷无需客气。”南斯年查看着他肩膀的情况,找了一个容易剪的位置,“别动。”
沈煜祺肩膀通红肿胀成一片,肩胛骨的位置已经血肉模糊,原木砸下的力量致使淤青已经蔓延到腰背,所幸是没有伤到骨头。
“沈少爷,你这肩上的腐肉……”
“将军,”这时,下人端着清水,拿着干净的衣服和一个小盒子进来。
“药已经煎上了,还需要一会。要不要先备些吃食?”小厮将衣服放在床边,把手上的小盒子递给南斯年。
“熬煮一些绿豆粥来吧。”
来人领命又离开了客房,南斯年打开那小盒子,里面是一些棕黄色粉末。
“这粉末撒在伤口处有止痛作用,我给你用一些?”
沈煜祺回头看那盒子里的粉末,镇痛之效皆是麻痹神经,他捏起一点粉末凑近鼻尖,味辛微苦,是曼陀罗粉。
沈煜祺未置可否,这东西久用有成瘾的危害,但镇痛效果确实明显。
敷上没过多一会,那火烧火燎的止痛便轻了许多。
见那盒子粉末已经所剩不多,沈煜祺问:“将军可是经常使用此物?”
“沪城湿气重,在下腿上旧疾时常疼痛,近日确实经常会服用。”
南斯年坐在床边,用打火机烧着一把小巧精致的短刀,待一会替沈煜祺刮去腐肉。
“此物万不可久用,尤其是口服。”
见南斯年不解,又解释道:“此物虽镇静止痛,但久用会致幻成瘾,慎用为妙。--将军受旧疾困扰,需依我的方子长期调养,一时止痛治不了根本。”
沈煜祺趴在床上,肩上没先前那般疼痛了,气力也跟着回来了一些。
“呵~~”南斯年见他作为大夫苦口婆心的模样,难得笑出声来,“受教了,沈大夫~现在,在下要为沈大夫剔除腐肉,你可做好准备了?”
那粉末镇痛效果虽不错,但剔肉刮骨的疼,还是难以抵抗。
“嗯--”沈煜祺死死咬住被角,豆大的汗珠和眼泪颗颗滴落。
好在,南斯年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刮去了那一块腐肉,然后把事先从医馆带回来的草药敷了上去。
“哦呜~~”沈煜祺咬牙挺过了剔肉之痛,刚放松下来,就是一阵强烈的刺痛袭来。
突然一声惊呼,吓了南斯年一跳,手一抖又按到了他的伤口。
“嘶哈……”
沈少爷趴在被褥上,哭红的眼睛满是绝望,本就白皙的脸,更是煞白。
“呃…这药可是有什么不对?”这时,南斯年把刚贴上的药又揭了下去。
“……”大少爷愈发绝望,咬牙说:“没,没什么不对。”
南斯年给他敷好了药,换上了干净衣服,粥也熬好送来了。
“药还需要煎一会,绿豆粥清热解毒,沈少爷先喝一些吧。”南斯年舀着碗里的粥,轻轻吹凉。
“清热解毒?”沈煜祺半靠在床头,不由好笑,清哪的热?解什么毒?
虽然没什么胃口,他还是勉强吃了几口,死鬼说的对,吃饭是人生大事,无论何时都不能辜负粮食。
“沈少爷膝上也有伤,此时若不想趴下,最好也处理一下。”
沈煜祺无力地点点头,身为大夫,最忌讳疾忌医,有伤就是要赶紧治。
膝盖上的伤虽不重,却不易康复,南斯年给他上完药,把他包成了粽子。
“还有手……”粽子又多了两个。
终于,南斯年做完了一切,药也煎好喝完了,沈煜祺歪倒在被褥上,趴也趴不下,躺又躺不了。
刚刚又是喝粥又是喝药,喝完药还被逼着喝了一大碗水。沈煜祺面色又开始变得难看。
沈少爷想下线,可是死鬼不在……
自己怎么就被南斯年带回了督军府?那死鬼也不挣扎一下就跟着来了?他想不通,他只想撒尿。
他不想做华夏史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人而名垂千古。
所以在尿床和让南斯年帮忙之间,他轻轻地喊了声--将军。
“怎么了?”
南斯年正是担心他有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不方便,所以留在客房里,在床边的小榻上看书。
“我,想解小手。”沈煜祺端着两个“粽子”,无论是南斯年拿夜壶给他,还是带他去洗手间,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都不太容易。
“我……拿夜壶给你。”
南斯年想了一会,大概也是同样的顾虑,最终还是觉得,蒙在被子下用夜壶,比到茅房“直接面对”要好一些。
“将,将军…你不用,不用帮我……扶着。它倒不了的……”
尿意汹涌澎湃,但沈大少爷却尿不出来,南斯年的手一直在被子里帮他扶着夜壶。
吃喝拉撒,生老病死都是皆是常态,病了被照顾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身为大夫,更是不该如此。
“……嗯,沈少爷完事了叫我。”南斯年也突然感觉有些扭捏。
常年打仗,见多了躺在床上无法自理的伤员,帮他人端屎接尿的情形数不胜数,从未顾得上旁的过。
南斯年出去后,沈煜祺终于放水成功。
他半倚半靠的,一条腿又弯不了,动也不敢动。一场酣畅淋漓的“泄洪”过了好久才结束。
“……将军。”做了一会心理建设,他才生硬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