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站队
“你们华夏人……”
那人还要说什么,被身后的人拦下,附耳说了什么,然后向外围看了看,便止住话语。
“好,南督军。你的意思我回去会一字不漏地告诉领事大人的。--aller!”
“等一等。 ”
一行人收了武器准备离开码头,南斯年示意放行,却被沈煜琪喊住了。
倒不是他想怎样,而是少爷有话要说。
“沪城多方势力,向来和谐共赢。今天你们破了沈家的规矩,若没个说法,日后其他人还不都要来闹上一闹?”
沈煜琪复述着少爷的话,虽没有南斯年那般气场,但赢在善于装腔作势。
而此时,警署和报社的人也皆赶到。
他继续开口,“回去也跟你们领事大人说清了,今日之后,沈家码头,再不欢迎租界的人。”
“沪城已经换了天下,日后再有谁与南督军为难,就是与沈家为难。”
在场之人面色皆是难看,码头的人也议论纷纷,但是见到沈家管家站在那人身旁,显然与之一心,倒也无人做声。
碍于南斯年人多势众,法国人在“咔咔”的快门声中,灰溜溜离开码头。
打发了租界的人,沈煜琪也在闪光灯下上了南斯年的车,一同回了督军府。
“沈管家,这人是谁啊?能替老爷说话?还有跟那当兵的什么关系啊?”沈家众人见着他们离开,围上了管家。
车上,南斯年低头摩挲着扳指。
他本在军办处理军务,突然听人来报说法租界的人去码头闹事,一开始是不想管的。
但紧接着就接到督军府打来的电话,说沈家少爷被叫走,去了码头。
南统军在的时候,租界的人一直安分,事前督都府那第一把火他还没来得及烧,现在都跑出来找事。
南斯年想着,这事不可忍,便带了人赶过去,一是给那些外国人一个下马威,二是给沈煜琪撑撑场面。
想不到,沈煜琪在众人面前力挺了自己,还公然表示,这就是沈正兴的态度。
【你还说我轻举妄动,我自愧不如啊~~少爷。】离开那压抑的氛围,沈煜琪终于放松下来。
【呵,你装腔作势的实力,少爷我也自愧不如。】
“噗哈~~”沈煜琪笑出声,有钱有势又有战神做后盾,“装腔作势”都要爽很多。
“沈少爷因何故而开心?”
笑声打断南斯年的思绪,也不知道那大少爷又怎么了,就突然发笑。
“啊?我那个……开心呗。想想刚刚那场面,正面硬刚法国佬,会名垂青史的,我……”沈煜琪突然住了口。
刚刚人员众多,有警署还有记者,那闪光灯也不是假的,虽然未报姓名,但也不会在历史上“查无此人”的。
而且,刚刚南斯年也被拍到了影像,又是为什么没流传下来?
“玉帅,快!快让人去报社拦下今天的消息,我们俩个千万不能流传出去!”
南斯年和沈煜祺同为不解,大张旗鼓叫来警署、报社的人,现在又不让宣扬?
沈煜祺大概是明白,他可能又触及到了某些“历史”,也有些不安。
南斯年也习惯了他,没有追问便照做了,他与沈家之间的关联不传出也好,不然传到大帅那,他们之间的“隔阂”要更深了。
第二日,报上消息,法国人沈家码头闹事,沈正兴放话:沈家码头再不对租界开放。
而照片也都是那些外国人和码头工人与其对峙以及直统军镇压的画面。
关于沈煜琪和南斯年,一句都没提到。
沈煜琪躺在小榻上翻看报纸上的内容,既掩盖了他,又让外界看到了沈正兴的动向。
“你在想沈爸?”沈煜琪又感到了来自心中的低落。
“他老爸”去世,大少爷好像没那么悲伤,起初他还以为少爷跟他爸关系可能也不亲。
可是之后的日子里,他好几次半夜醒来时,都是坐在窗边,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打扰过他,就陪着他一起望天。
直到天边泛起微光,他才会回到床上,然后就消失了。
【你无需跟我一起悲伤,想做什么就去做你的,我没事。】
这个时代,生死别离就是会来的猝不及防。
日子平稳起来,不咸不淡地过着,沈煜琪就一直在督军府的客房住了下来。
有了沈家的支持,直统军军医处的情况好了起来,伤员都有了及时的医疗救治。
除了医疗物资,其他方面上也都富足起来,这眼看到了年关,沈煜琪他家少爷自掏腰包,给军办送去了一批冬装。
“你在你们那的时候,用钱也是这么大……方?”难得今天沈煜祺醒的早,上线吃早饭。
【那个那个,吃那个。】沈煜琪指挥着少爷的筷子,这感觉真是好极了,不用动手,不用动嘴,就能品尝到好吃的东西。
【你不懂了吧,作为“纨绔富二代”,砸钱是追人最简单的手段。】
“咳咳--”沈煜祺呛咳一下,“什,什么?”
【我懂,我懂。再吃个那个奶味的包子。】
“你懂?我不懂!”沈煜祺拿过来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沈少爷不懂什么?”南斯年早上练兵回来,径直来找沈煜祺。
“--将军。这么早,将军是从外面回来?”沈煜祺好不容易咽下那口包子。
“辛元去苏城了,今早我代他去军营练兵。”南斯年在沈煜祺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到了年底,沪城也阴冷起来。
“今日练兵,于途中碰到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它后肢好像受伤了。沈少爷吃完早饭,可否与在下一同去看一看?”
“狐狸?”
【喂喂喂!抓到重点啊少爷~~他这是在约你。】
沈煜祺眼睛一亮,紧接着又蹙起眉头。
最近一段时日,死鬼总是会想各种理由去找南斯年,约他去看戏啊,游江啊,爬山看日出啊……
然后一出门,就找机会让他被迫上线,跟南斯年一起游玩。
开始他还以为死鬼是想让他们彼此多了解熟识,看看能不能有机会相认。
但是,他好像误解了。
而那死鬼,好像也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