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天三喜
何况吴沁儿从小便跟着她父亲。不但会武功，还会骑马，还跟父亲守过城，人生阅历可比沈沄丰富多了。
“对不起，夫君，是我没看顾好他。”
吴沁儿趴在方池腿上，小声抽泣。
方池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不怪你，你照顾两个孩子已经很辛苦了。何况人生病是常有的事，你不要自责。府里没有药材，你会医术，一时半会也不能给孩子吃药。”
“夫君辛苦了。”
过了一会儿，小厮才提回药来。
吴沁儿熬药。
方池亲自喂了药，方逸沉沉睡去，他才略觉安心。
方池留在了听雨轩，两人一时睡不着，说着话。
“夫君，两个孩子过了年就五岁了。是不是该请夫子好好教导了。”
方池未说话，只是脑子里想的也是这个事情。
他从路上就计划好了，到了京城就给孩子找个好的夫子或者学堂。
没想到，他几年没有回京城，京城已经有了一个声名远扬的学堂了。
逐鹿书院。
建在京城的边界，规模宏大。
除了学房还有寝室，灶房等，就连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都有几个。
不仅如此，每天还有锻炼身体的时间。
扎马步，跑步等，只是强身健体，强度不大，在所有人的承受范围内。
正适合方逸。
学堂每半个月休学一天。
吴沁儿也早已打听好了。
逐鹿书院是最适合她的孩子了。
里面的夫子大多数是历届的状元、探花、榜眼，最差的名次也在前十年纪大，资历深。
只要付得起银子，有专门的夫子对一个孩子指导。
可惜的是，就算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够进去。
书院还要进行考核，只有达到书院标准才能进去。
一年也只收五十个。
从那里出来的人，不管是考秀才还是考举人，都轻而易举。
吴沁儿期望从夫君嘴里说出逐鹿书院是个好地方。
方池沉吟良久，“京里有个书院，听说要选拔才能进去，我找人打听打听，看看什么情况。”
“好，听夫君的。”
卯时未过，方池起身，洗漱完毕，去见了将军。
将军在皇上面前提及了他，皇上竟升了他的官职，他如今也是正六品了。
还有吴沁儿的父亲，也被封为五品武德将军。
方池拜谢回府。
一路上，方池内心百感交集。
吴家也得了封赏，沁儿知道后肯定很高兴。
马车走在厚厚的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在到方府之前，方池手下来报，说是逐鹿书院这两天就要进行考核，年后就开课。
还告诉他，一个重要消息。
沈家大郎沈星考中进士之后，并没有进入官场，听说已经考进了逐鹿书院。
听到此话，方池心里总算安定下来，两个孩子能进书院这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一天三喜。
方池恨不得马上就到方家。
广寿堂
方池先拜见了祖母，母亲也匆匆赶来，听说他当官的消息后，喜不自胜。
“好啊，你祖父的在天之灵保佑了方家。我方家一定会荣耀加身。”
方老夫人听到后，也感慨不已。
当初她嫁来的时候，公爹是一方富绅，方家如日中天。
公爹几辈子的心愿，就是家里出个当官的。
她作为新晋的媳妇，见证了方家最荣耀的时刻。
府里仆人成千数百，家里良田不计其数，金银珠宝的落在房里都结了蛛网。
粮仓的米粮都陈了又陈。
就连她出行一趟，也是十几个丫鬟婆子伺候。
方家每隔几日便宴请宾客，府中来人络绎不绝。
可是好景不长，公爹突然爆病，她的丈夫还没扶立起来，婆母遭受打击，郁郁寡欢，很快也离开了。
那些和方家有来往的人，不见的不见，消失的消失，借出去的银子，也收不回来，丈夫心灰意冷，无心练武，整天只知道寻花问柳，不断的往方家抬小妾，方家很快就空了。
还是她咬紧牙关，把没有生下孩子的妾室都赶走了，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好不容易儿子有了点出息，但却战死沙场。
如今孙儿也出息了。
方家是该荣耀了。
方老夫人哽咽：“好好好。”
“恭喜夫君，也谢谢夫君。”吴沁儿十分高兴。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们几个人诉说着，倾吐着，高兴着。
“对了，祖母，母亲，我打算让邈儿和逸儿去学堂，他们已经五岁了，该读书了。”
“这么早吗？”方母有些不舍得。
她还未来得及和两个孙儿好好亲近亲近。
“母亲，不早了。按理说在京城，三岁就开始启蒙了。他们五岁，虽有些迟了，好在沁儿平常也有教导他们，一些字，他们还是会认的。只是到底不及夫子的教导。”
吴沁儿也点头，看向夫君：“夫君是打算送他们去族学还是”
“去逐鹿书院。”
方老夫人一听，微微惊诧。
逐鹿书院，她听说过，光是束脩一年也最少需要一万多。
她目光闪了闪，最终没有说什么。
方池一边说，一边点头：“书院里有专门的夫子，针对不同的孩子教习，邈儿和逸儿不一样，他喜欢耍枪弄棒，书院也有专门对他这样孩子的教导。”
方邈如果注定要带兵打仗，学习知识是必不可少的。
“那你可知书院的束脩，光是一年也要一万多，这还是最低的，如果是专门的教导，花费的银子更多。”
方母不想让孩子离家太远，如果去族内，每天还可以回方家，去了逐鹿书院，半个月才休沐一天。
何况还有束脩，两个孩子一年至少三万，方家才刚刚起色。
这几年，虽然方池不在家，但有沈沄。
沈沄嫁进来，她就把管家权丢给她了。
沈沄修修补补的，她过了几天好日子。
儿子回来，还带着妻子和孩子，换做她，可要大吵大闹了，沈沄不闹，但她肯定会介意，何况这还是其她女人的孩子。
方母她也不想彻底得罪沈沄。
要是沈沄真的计较起来，方家可没有脸皮光明正大的花媳妇的嫁妆。
方池听后，微微愣神。
他倒是没考虑束脩的事情。
不过，一万多两，方家没有吗，不是说沈沄带来的嫁妆很多，光是银子就数万，还有数十个铺子，这些年，又该积攒了不少。
但转念一想，沈沄的大哥在里面，银子什么的，只需意思意思即可。
想到这，方池微笑道：“母亲，这你放心。听说沈沄的大哥已经通过了考核，只要让沈沄打声招呼，银子不用这么多的。”
方母半信半疑。
“池儿，把沈沄叫来，问问她。”
方池心中有疑虑，认为多此一举，刚想说不用，母亲的话说了出来。
“一来，你还未同她圆房，二来也未陪她回门，她心里有气，不管如何，你该和她通个气。”
方池不以为然，但也没反驳母亲。
女人嘛，不能惯，越惯越娇气。
吴沁儿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了：“夫君，你一直告诉我，姐姐心善，对别人尚且尽心帮助，何况还是自家人，我相信姐姐一定不会拒绝的。”
她一脸肯定。
方池点头附和。
沈沄确实心善，方家每年冬天都布施粥米。
方老夫人扫了一眼吴沁儿，并未多说什么。
丫鬟匆匆离开。
很快，沈沄来了。
她面容不及昨天，似乎有些清减。
方池上前，欲伸手拉她，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避开了他，和祖母、母亲见礼。
“不知找我来有什么事，若是没有什么事，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
方池耿耿于怀她刚才的态度，如今见她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