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是毒女？
沈韵一脸娇羞，低着头小声道：“嗯”
沈老夫人眼睛笑成一条缝，伸出手拍了拍沈韵的手背。
然后抬起头，扫视一圈，有些严峻的道：“想必你们都看出来了，韵儿她救过宋老夫人，宋夫人这次虽然说是来吃饭，但实则是过来相看，从她赠金簪的行为来看，他们宋家对韵儿是满意的。
所以，家里的铺子就都留给韵儿傍身，不但如此，还要把郊外的庄子拨几个给韵儿，良田也至少要八百亩，不，一千亩。这样，宋家人才不会看扁韵儿。”
“干脆把沈家的产业都给妹妹吧，咱们天天喝西北风得了。”沈阳眼皮向上一翻，翻了个白眼。
大哥都花了三万两，他什么都没有。
父母想让他成龙，可连银子都舍不得给他花。
“糊涂，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就是把沈家的这点家业都给人家，人家都看不上。我这还不是为了沈家好，韵儿做了宋家主母，受恩惠的还不是你们。”
沈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沈星温声道：“祖母，宋家可是透露了什么，祖母为何断定小妹可以嫁到宋家？宋家主母向来都是三代以上家世清贵，我们沈家只是个”
“你懂什么！”沈老夫人打断沈星，有些不乐的道：“那可是救命之恩，没有韵儿，宋家老夫人反正这事我做主，都留给韵儿。”
沈星被怼，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茹尽管心里不乐意，也只能咽下。
“二哥，你别着急，母亲不会不管你的。”秦沄柔声道。
沈阳白了她一眼，积攒的怨气无处发泄，大声嚷道：
“如果小妹真能嫁进去，不如让她去和宋家人说一说，让我进军营，大哥那三万两也不用花了，直接让大哥去书院。等我们得了实际好处，别说沈家的家业了，连祖母的”沈阳及时收住，不甘心的低下头。
“沈刚，你瞧瞧，这就是你儿子说的话。”
沈老夫人狠狠剜了一眼秦沄，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沈韵在一旁顺气，沈红英不忘火上浇油：“大哥，你看，母亲被气成什么样了。”
沈刚叹了一口气：“红英，很多时候我认为你懂事了。这个家有你一席之地，前提是你安分守己。如果你在挑拨，不要怪大哥心狠。”
沈红英脸一红，想开口反驳，但看到大哥的眼神，最终还是低下头，眼里闪过不甘。
沈刚盯了秦沄一眼，看向沈老夫人，眼神复杂：“母亲，正如小阳说的，家里不只有韵儿一个孩子。沈家日渐落寞，如果后继无人，沈家岂有荣耀，没有荣耀，小韵就算嫁到宋家，宋家也不会善待她。”
“你什么意思？”沈老夫人面色一冷。
“我打算送沈阳去军营。”沈刚并不看她。这些年，他做了许多准备。
沈家也决不能在他儿子手上败了，相反，还要在他们手中发扬光大。
“好啊，我老太婆老了，说的话都不听了。你们都给我滚。韵儿，你陪陪我，他们翅膀都硬了。”
沈韵看了一眼父亲，心里有些害怕，又看了一眼母亲，沈夫人会意，上前拉着沈韵，对母亲道：“母亲，您别生气，韵儿的事，有我盯着，谁也不敢欺负她。”
秦沄回到院子，让丫鬟去叫沈夫人。
丫鬟回来后，告诉她，让她等一会儿。
秦沄直到等到戌时末，也没等到沈夫人。
她想找沈刚，而沈刚也一直拒绝见她。
而秦沄不知道沈刚的打算。
他城府极深，又会钻营算计。
不然，沈家不会在他的手上，重新回到京城的。
当初他是想让秦沄进宫的，只是当时被二房的占了先机。
方家
方池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
当年他高中进士，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方家几辈子都是泥腿子。
虽然太祖父是巨富，但除了方家这个宅子，什么都没有留给他。
是他靠自己闯出的一条路。
荣耀归来。
可没几天，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方家。
方家这几天鸡飞狗跳，祖母不但没有节衣缩食，还让他赶紧想办法。
他让人拿着铺契，查看了方家的铺子。
铺子经营还不错，人来人往。
这让方池安心不少。
所以他打算从每个铺子拿出一部分利钱来，反正过年之前，他们也是要交上来的。
这天，方池一身簇新，坐着马车去了最大的绸缎庄。
绸缎庄收成是最好的。
本来这事可以交给管家，但他不放心。
马车远远的停着，方池下车。
由于他刻意低着头，别人并没有注意到。
进去之后，里面人很多。
铺子的伙计忙着招呼客人。
中间那个穿戴上乘、头顶毡帽的很像掌柜的。
方池没有着急，而是随着人群转着看看。
大约过了两刻钟，方池见人不少，反而增多了不少。
于是，他低头走到掌柜的对面。
方池犹豫一会儿，看向掌柜的，两眼对上，都有些尴尬。
掌柜的人精，一眼就认出了方池，邀着方池进内室。
方池松了一口气。
看来掌柜的认识他，那这就好说了。
方池进去之后，左右打量，此间是个小偏厅，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大榻，应该是伙计累了，歇息用的。
方池坐在凳子上，刘掌柜低眉顺耳的恭维了一番，说的方池心里舒服极了。
他不着急，任由刘掌柜在那拍马屁。
最后方池点头，“铺子的生意看起来不错。”
“是的，老爷，快过年了嘛，大家都想穿点新的。”掌柜的还瞟了一眼方池身上的新袍子。
他先是看了一眼身后，低声道：“我知道，时间是提前了一些，但差不多也是年底了。所以，我想把今年的利钱先拿走。”
“利钱？什么利钱？”掌柜的错愕。
方池脸色微微涨红，有些不悦的道：“绸缎庄的利钱，我今天是来提前来拿的。”
刘掌柜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这个那个绸缎庄的利钱已经被被沈家大小姐提前取走了。”
“取走了？”
方池的脸从红到绿，又从绿到黑。
袖子里的拳头攥了又松，胸口憋着一股恶气，双眼猩红。
半晌，他吐出一口浊气：“什么时候？”
“前几天。”
这时候，恰巧有伙计叫刘掌柜，刘掌柜见他伙计一脸着急，赶紧问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送货的小张让人捎来消息说是，以后不给我们供货了。”
“什么？”
刘掌柜焦急万分，这些货样式好，价格又不高。
“铺子里还剩多少？”
“过了今天，差不多没有了。”
刘掌柜的也清楚，沈大小姐被赶出方家。
他的铺子也差不多要完了。
刘掌柜瘫坐在地上，一脸沮丧。
方池看在眼里，沉着脸不说话。
他对这些一窍不通，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只能暗自恼恨沈沄，最后也只好离开。
想到其它铺子，他赶紧上车去查看。
一看他气的差点吐血。
方池连着走了好几个铺子，掌柜的都是这样说。
“可恶！”方池一拳捶在马车上。
这一动作，引来路人观察，路人有认出他是谁，都在一旁嘀咕。
方池哼了一声，上马车回方家了。
回到方家，方老夫人知道此事之后，气的晕了过去。
方夫人也不好过，一连串的打击，加上这几日吃喝不畅，精神极度萎靡。
她拉着方池的手道：“毒女啊，她可真恶毒。池儿，这下可怎么办？方家已经没有银子了，你祖母的吃喝都愁啊。”
方池眉目深沉，久不言语。
最后，他像是无奈，像是叹息：“母亲您该规劝着点，方家，不比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