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帮手
“铁琵琶，是普通琵琶的变种。一般琵琶使用各式各样的的木材作为身与头。其中身的好坏对一个琵琶的音色与音质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为了保证琵琶的音的质量，好的琵琶的木材选择往往使用较为名贵的树种，如松木，梧桐木，枫木，榆木，梨木等。但据非官方史料记载，在大约两千年前，有好事者使用过金属铁制成的琵琶。但由于其结构的特殊，导致极难演奏，更有学者认为这种铁琵琶更像是武器而非乐器。”
——《论琵琶发展历史与古典音乐演化进程》
“嘡嘡”
“什么人骨瘦嶙峋却好似怒目金刚？”
“嘡嘡”
“什么人身形如牛却塞着满脑肥肠？”
“嘡嘡”
“什么人嬉笑怒骂却满怀一身傲骨？”
“嘡嘡”
“可那什么人又仰天长啸却当了别家鹰犬，好似寻不见自家高堂？”
就在石峰说话间，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传来了带有琵琶伴奏的唱词，不过这琵琶声似乎比普通的琵琶声音脆了不少，音色也不尽相同。
再次被人打断的石峰立刻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到一个抱着琵琶的小姑娘坐在树上，笑嘻嘻的拨弄着手中的乐器。随后起身一跳，一脚踏在了一个喽啰的肩膀上随即落在了荀景身边。这时众人才看清她的样貌，一身灰色的衣裙，上眼睑周围涂抹了一圈淡红色的眼影，鼻梁高挺，天庭饱满，脸上被火光映得通红，大眼睛笑起来之后便眯成了一条缝。站稳之后，女子抱着琵琶礼节性地向面前地山贼点了下脑袋，便开口道：“今日我爹爹想请这位，”侧身伸出手，四只手指合拢缓缓地抬起指向荀景，然后短暂地沉默了一会，上下打量这荀景，似乎在思索合适地称呼，“额，这位朋友，上山一叙，吃盏茶，不知石兄弟能否通融通融。”
“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来魑山第三庄的山头说你的狗屁道理，找死。”一个看上去有些凶狠的喽啰提着拳头就上来了，照着面门就打了上去。
“咚！”一声巨响，但面前出现的却不是女子被拳头打中的画面，而是女子手中的琵琶狠狠的拍在了喽啰的太阳穴处，直接倒了在地上。“那么现在石兄弟能通融一下了嘛？”
“既然岑小姐发话了，自然是可以通融的只不过，这小子手上还有我们鬼督山秘制的药丸一枚，以及”，石峰咽了一口吐沫接着道，“这小子既然来了这里，那他多少也得留下点什么，不然我们鬼督山的面子往哪搁？不如这样，让那小子把药丸还来，佩剑留下然后他就可以走了。”
“留下一个剑客的剑，这不是要了别人的命嘛”，岑小姐眯着眼睛，“至于药丸，哪有什么药丸，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药丸的事。”
“那看来岑小姐准备空着手来就把人从我这里抢走咯？”石峰皱眉说道，“你当我这山上兄弟是吃素的不成！”就在几人对话之际越来越多的人从各地聚集起来。
“姑娘，多谢了，可是这半山的人可不是两个人能对抗的，真的打起来，只怕你我二人力气刀都砍卷了也是无法逃脱。”荀景手上翻了个剑花，摇着头慢慢走上前说道，“既如此，便不想让姑娘卷入麻烦，我还是自己来吧。”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荀景又回头嘻笑着对岑小姐说到：“哦还有，刚刚姑娘的词也是谬赞了，不过还是很受用。”“什么缪不谬赞的，我听不懂！”给我上，把这个臭小子给我拿下，“注意点，别碰着岑小姐，不然就等着仙督山那帮人来找你们麻烦吧。”
荀景正准备冲上去，想着能拉几个人下去作陪呢，就被身旁的岑小姐拉住，“有情有义没脑子。”给出了他的评价之后拉着荀景向悬崖冲去。荀景一愣，想着冲上去自己肯定是活不下来了，不如就顺着这位突然冒出的岑小姐，说不定有条活路，于是便随着岑小姐冲到山崖边上。
“怕吗？”岑小姐突然回头问了荀景一句没头没尾的问题。
“怕？怕什么？”荀景不解的歪了一下脑袋。
“当然是往下跳啊。”说完立刻用琵琶拍击荀景的背部。受击的荀景一下子没稳住身子摔下界河，砰的一声，落在水里。
“那石兄弟，我们就先走了，留步。”说完，她顺着长在崖上的几棵树踩踏而下，最后落在了崖边的一条小船上，“后会有期。”
转身冲到身旁船夫的边上拉着他的袖子说道：“冬叔！快救人！”被岑小姐称为冬叔的男子，撑着篙竿，而岑小姐寻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并没有桨，于是便拿着抄网站到船尾寻找着荀景落水的地方。
“在那！”不一会儿，岑小姐找到了扑腾在水上的荀景，“快划过去！”随即撩起袖子用手中的抄网试图将荀景捞起不想第一下就一网罩在了他头上。
“我自己来！”网里的荀景好容易扯开，生怕再被一网拿下，连忙高喊着表示他自己可以。在一通狗刨之后，荀景趴上船檐，努力的在二人的拉扯中被捞上了船。累了一天的荀景，趴在船上大口的喘着气，全然不顾自己被河水浸透的衣服在晚风吹拂下给皮肤带来的异常冰冷的刺激。
那个被唤做冬叔的男人把篙杆向水中一插，向左一道交给了岑小姐，自己转身到船舱之内拿出了一套打满补丁的布衣丢给荀景，“山里不比你们城里，晚上冷的紧，感觉把湿衣服脱了换上。”
这时荀景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是个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健壮男子，头上的发髻并没有完全扎好，有一撮头发像漏网之鱼般飘了出来，肆意的被风吹起，贴在男子平整的像是被刀削过的面部上。皮肤看起来比寻常人黑许多，不知道是天已经黑下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脚上简单的踩着一双麻制拖鞋，伸手将手中的衣服鞋子递给荀景。
“多谢”，荀景接过衣服，进了船舱脱下被浸泡的冰凉的衣物换上干爽的衣物把那盒药丸中的水倒出船外，重新揣回怀里，之后回到了船头，看到正在接回篙杆正在撑船的冬叔与坐在船头将鞋子脱去正在玩水的岑小姐。荀景向前行礼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报答。”
“想报答救命之恩啊~简单，把紫藤送我咯~”正在玩水的岑小姐身体顺势一倒，躺在船上，从下向上看着听到这话正一脸苦笑的荀景，“行了行了，逗你的。”她手一撑船面，转身站起来之后继续说到，“我们呢其实也是对鬼督山的那些药丸很感兴趣，但无奈那个姓石的在林子里面跑的太快了又对林子熟悉至极，导致我们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追了石峰这么久，还真给你抢到了。”
“欸？你们仙督山没有这类相似的药丸嘛？我听我们哪里的人说起过，额”荀景想了想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多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有点不是好歹，于是努力想个了措辞，因此在哪里嗯嗯啊啊了半天“额，这个我听说，这个你们仙督山，多少和对面那伙缺德家伙，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怎么这个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那有你们这里没有呢？”
“这个啊，其实早在，额”岑小姐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摇了摇头，“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都是道听途说的，具体的话还是得见了爹爹，他才能回答你。反正我们两山还是有很多地方有区别的，有些地方甚至都可以说想法完全相反。”
“哦对了！那个，还未得知二位恩公尊姓大名。”荀景一拍脑袋，再次向前行了一礼。
“我叫岑语林，话语之语，林木之林，至于冬叔”，岑语林想了想，“你就叫他冬叔吧，冬叔喜欢别人这么叫他，那你呢，你叫什么？荀家人还是白家人？”
“额，我叫荀景”，荀景有些尴尬，这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呢，还纠结过是否要把身份瞒下来，这下好了，被人一句叫出本家，也只好实话实说，“话说岑小姐是怎么认出来的。”
“下次记得用剑的时候把紫藤的花纹稍做遮挡。”冬叔低沉的声音从船头飘来，“这把剑和荀白两家关系密切，而十二花剑在凉地又实在是过于出名了些。”
“多谢冬叔提醒，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仙督山嘛？”
“当然，我家就在不远，不过今天太晚了，先歇一日，明日我带你去找爹爹。”岑语林说完，向着一伸手，示意荀景把东西递给她。不过荀景没明白她的意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直到岑语林进一步的说到，“药丸，拿一半给我，我拿回去让山里人看看兴许能知道这药有啥效果呢。”
恍然大悟的荀景这才掏出盒子，将里面的药丸分出一些倒进岑语林的布袋中。不一会之后就听到冬叔说了一句，“好了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