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详细地图（上）

“在北凉建国之初对于人才的选拔最主要的来源有两个，一个是每隔三年在国都下梁举行的科举考试，而这自古以来便是寒门子弟唯一的晋升道路。还有一个就是每四年一次的邺城举行的春擂用以选拔军中人才。但虽然名义上只有这两条吸收新鲜血液的方式，但各个世家大族总有自己的方式让自家子弟避开这些阻碍。”

——《大陆通史·凉史·第八卷》

在确定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之后，聂荆彻底放松了下来，开始把今天一天都绷着的身体缩回他喜欢的姿势，站起身子来到屋子东边的镜子旁，照着镜子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貌美。”

“貌美这个词似乎被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多一些聂叔。”看着已经出了讨论公事那种严肃状态，进入了日常中没正形的样子的聂荆，太子站起身说道，“而且也不算年轻了，说起来为啥聂叔叔不续弦呢？”

“去去去，小孩子大人的事少打听啊！”聂荆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你要问的出来去找陛下问去，这事别来找我。”按住了白霏的话头，聂荆想了想笑道：“你这里这么富贵的，有没有啥适合我带走的小东西啊？你看啊，我在邺城的时候，那给北境那些贼寇啊啥的杀的事片甲不留啊！你看我这也没有问陛下讨赏钱，现下问你要点东西那真的事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啊？”白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便也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的，我这太子府你看上什么了随便拿。”随即聂荆一指太子别在腰间的扇子说道，“这个好，我拿着也如同一位刚及弱冠的翩翩公子，看着年轻多了。”

太子接下腰间的扇子随手递给聂荆说道：“给，聂叔叔眼力是好啊，这可是上上品的小叶紫檀的木头，我朝第一画师邓子凯画的扇面，这字也是当朝宰相薛黎亲笔所题，这世上也就我这手上有一把。”

“那这趟可真是来着了。”聂荆毫不客气地将这扇子别在自己的腰间，“走，陪你聂叔听个小曲去，我都快有十年没来这吴楚之地了，不听听这里的南曲评弹那可真是亏大了，我请客，我请你去听！。”

眼见着聂荆推着自己就要往评弹馆走白霏连忙说道，“欸！聂叔，我不能去啊！我是太子，这地方去不得。”倒不是因为他真不去，只是因为他深知聂荆这个人说要请客那他肯定会请的，而他一旦要请必然不会去那些真正公子哥去的欣赏乐曲的地方。聂荆去的肯定是那些去沿街开着的自家经营茶楼，去到楼上听一下主人家的儿子女儿唱的日常小曲。而这种太子是肯定不会去的，一来太子自己觉得丢面子，二来这万一被认出来了麻烦可就大了，于是他借口推辞道：“我们已经在这里谈了很久了，这太子妃找不到我一会可要着急了，聂叔你自己去吧，到时候账让人记在太子府上就行！”说完他便飞快地逃跑了。

“这人没意思，我带着栾木秋去他肯定喜欢这个，反正记在太子的账上。”随后出门，拍了拍栾木秋的肩膀说道，“我们聊好了，太子去找太子妃了。我们不打扰他们，我们去这城里的茶馆喝喝茶听听曲，反正今天的账都记在太子爷的身上。”

走进一家茶馆二位点了一壶在本地特产的雀舌，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左右二位手中的三弦与琵琶。聂荆端起面前的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一杯茶水，虽然他并不会喝茶但还是装装样子的品了一口。一旁的栾木秋倒是也不会喝茶不过他只是拿着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如果要是白霏在这里的话说不得就已经开始小声的挑三拣四着，这里什么唱腔啊，茶水啦，总之就是一些面前的二位听不懂的话语。

听完这场聂荆倒是没好意思直接挂账太子府，自己服了钱后舒舒服服的向着城外军营的驻扎地慢慢的晃回去，而完全欣赏不来乐曲的栾木秋如同刑满释放般从跟在聂荆的后面小馆里逃出，想着以后再也不来和自己的上司参加这类活动了。

回道大营的聂荆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叫来了他手下的十个千夫长，向他们说道：“都辛苦，这一个月的赶路下来，大家都累的够呛，乘着这几日大家先好好歇着。我今天和太子殿下讨论了一下，也有一些计划，但你们现在还不需要参与进来，我和太子殿下还需要先去实地看看才能做最终的定论。待会我会和你说一下大致的计划，你们回去和自己底下的人都说一下，别到时候去的时候大概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聂荆向几位千夫长说明了情况，在得知了并不会马上面临战斗任务，也有时间熟悉地形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作战实在是难度太大了。在他们各自回营后，聂荆将帐中的烛火吹灭，翻身上床在一个月之后又一次可以稍微安心的睡上一夜了。

第二日，聂荆带着栾木秋再次找到了白霏的门。这次栾木秋学乖了，也不直接往里走，自觉地站到两位护卫的身后可惜的是当值的护卫已经换人了，不然还能攀谈几句让这个早晨不至于那么无聊。在聂荆让人进去通报一声不久后，那人便从府中出来带着聂荆进入府门。聂荆被那人带进了偏殿，太子正在里面吃着早饭。

“聂叔叔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这我还没用完早膳呢。”还在吃饭的白霏招呼着聂荆入座，“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嘛？坐，吃饭了嘛，一起吃点？那个小孙去给聂将军添双碗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