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仗人势
“公平？”
襄王咀嚼着这个词语。
“有意思，郑状元认为我不公平，那么郑状元认为的公平是什么？”
“犯罪者按照律法处置。”
襄王笑道：“我大秦律例，小偷可处死。”
郑直直视着襄王的眼睛：“可这里是大明，不是你秦国。”
襄王头一次被别人这么盯着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赵子华跳出来说道：“外交无小事，如何斟酌，全看府尹了，我家王爷可是肩负着两国友好的任务来的。”
顺天府尹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来人啊，把这个小偷押下去，择日问斩。王爷，这么处理还满意吗？”
“这件事情就不劳烦府尹大人了，本王带回去处置。”
“对对对，这个小偷冒犯了王爷，自然要让王爷带回去处置，还看什么，把贼人绑了。”
郑直没想到堂堂顺天府尹能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小二要是被襄王带走，或许下场比死更惨。
这家伙的眼神不对，很不对，很可能是个炼铜的变态。
他拉住小二，怒道：“我看谁敢带走。”
顺天府尹脸色一沉：“郑驸马，你再干扰本官办案，本官可要问罪于你了。
这件事情就算告到陛下那里，驸马爷也
少不了牢狱之灾。”
郑直知道力量悬殊，但要是告到御前，说不定真会有一点转机。
郑直拉起小二的手说：“是我让小二偷的钱包，你给陛下写奏折告我吧。”
顺天府尹大怒：“郑直，你不要无理取闹。”
襄王却笑了笑：“为了一个小偷，至于吗？”
郑直看着襄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是一个小偷没错，但她更是一条命。”
襄王的表情认真起来：“好，就如你所说，请明国皇帝做主。”
顺天府尹差点哭了，你们俩问过我意见没有？这事是我负责的。
“这孩子我先带走，等陛下召见，我再带她过去。”
“不行，你要悄悄把她送走怎么办？”
郑直错愕的看向说话的顺天府尹，当别人家的狗当的这么忠诚，忘记你姓什么了是吧。
襄王很大度：“我相信郑状元的人品，他绝对不会把人送走。”
“既然王爷都相信你了，郑驸马，你先带着这贼人回去，等候陛下传召。”
郑直对顺天府尹竖起一根中指，随后带着小二离开。
襄王学着郑直，也竖起自己的中指，这是什么意思？
衙门外围了一圈百姓，看郑直牵着小孩出来，立即欢呼出声，他们以为郑直救下
了孩子。
郑直没有回应百姓们的欢呼，悄悄拉着小二离开。
“你为什么要救我？”
“谁教你偷东西的？”
“你看上去官很大。”
“今天你怕是难逃一死。”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交谈了一路，回了驸马府，郑直看到家门口多了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小二看到中年人，拉着郑直的手握紧了一些。
“你认识？”
小二点点头：“我爹。”
“你有爹还出来偷东西？”
“就是我爹教我偷东西的。”
这是个什么吃人的世界？爹教女儿出来偷东西？
郑直走过去，刘二狗看到郑直，二话没说，跪在地上咚的磕了一个头：“驸马爷。”
“你教你女儿出去偷东西？”
刘二狗点点头，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郑直气不过，上前踹了一脚。
刘二狗被踹倒竟然不生气，赶紧爬起来谄媚道：“谢驸马爷踹。”
郑直无语了，这个世界够疯狂的。
老杨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刘二狗竟然认识：“敢到驸马府门前踩点？你有几条狗命？”
郑直摆摆手：“老杨，进去准备点饭菜。”
老杨看了眼小二，进去准备饭了。
“你过来想干什么？”
刘二
狗又跪下了：“偷东西是我指使的，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物，和这孩子没关系，送我去坐牢吧。”
郑直心软了下来，这家伙虽然是个人渣，但对女儿还是挺好的。
“你也进来吧。”
郑直带着两人进门，把小二的情况和刘二狗说了一下。
刘二狗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秦国王爷，斩杀，顺天府尹，告御状，哪一样都不是他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
反倒是小二很淡定，好像可能被杀的不是她。
刘二狗又跪下了，这家伙很喜欢下跪，也可能是膝盖软。
“驸马爷，求您救救小二，求求您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跪在自己面前不断磕头，这让郑直很是接受不了，他过去把刘二狗扶起来，哪知道根本拉不动他。
“你先起来。”
刘二狗不磕了，但膝盖还是跪着。
“驸马爷，您能救小二的吧。”
郑直摇摇头：“不确定，但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过我要你答应我，假设小二能活下来，你不能再让她当小偷。”
刘二狗面有难色，忽然抬头看向郑直：“驸马爷，请您收下小二吧，她能干活，洗衣服做饭，什么都会。让她给您当个丫鬟，服侍您。”
在外面当小偷，和在驸马爷当丫鬟，怎么看都是后者好。
不过这种事情，可不是郑直能决定的，虽说公主不住在这里，但驸马府的人事调动还是要经过二公主同意。
“等事情结束后再看吧。”
没一会，饭好了，小二在老杨的带领下去吃饭，刘二狗却不动，还跪在郑直面前。
“你怎么不去吃？”
刘二狗表情纠结：“驸马爷，小二能不能活下来？”
郑直没有说话，刘二狗苦笑一声：“得罪了王爷，肯定活不了了，但要是拿我抵命呢？行不行？”
郑直可怜的看着刘二狗，他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对于襄王来说，两个小偷而已，杀一个和杀两个没有区别。
“去吃东西吧，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刘二狗还是不肯起来，他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抠出来一块碎银，还有一些铜钱，一本书，统统放在郑直面前。
“驸马爷，这些是我的全部家当，请您一定要救救小二。”
郑直摇摇头，忽然看到刘二狗拿出来的书，书名是龙象般若功。
卧槽，外挂？
“那本书拿来我看看。”
刘二狗递上龙象般若功，郑直翻看，开篇第一句，水中之最大力者为龙，陆上之最大力者为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