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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白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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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54年出生,从小生活在风景秀丽的中三圩白家,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家庭,白家世代单传,世代单传司空见惯,社会上有不少世代单传,奇就奇在都是女子单传,世代招婿,十分神奇,没有例外,难以置信,犹如打不破的魔咒,有些诡异。

白凡的家和谐温馨,家庭成员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远近闻名;而她们世代都没进学堂,白家世代自学《三百千千》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 ,每一代人都把这些启蒙读物背得滚瓜烂熟;白凡家平淡无奇,更不是书香门第,却有着浓厚的读书氛围,久而久之留给左邻右舍满满的佩服和神秘;在白家从没有喧哗争吵、恶语相向,更没有农村常见的砸锅摔碗、斤斤计较,只有和风细雨、心平气和,在困难时期尤为可贵,街坊邻居打心里赞赏白家的家风;白家在任何时候都是内、外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让第一次上门的客人,总有一种不知所措,亵渎圣洁的感觉,好像脚不管放哪儿都会影响到屋内的清雅。

白凡的爸爸王再保是出生在苏北里下河一带,解放前因生活所迫逃荒来到通城,具有弹棉花的祖传手艺,为人踏实,老实厚道,心地善良,178米的身高,粗壮健硕,浓眉大眼,胸怀坦荡,虽生得五大三粗,却思维缜密;王再保的温和的脾气、性格赢得白秀姑的赏识,自招赘到白家以后,洁身自好,勤奋努力,任劳任怨,获得媳妇白雅桢钟情,王再保进入白家以后,耳濡目染,加上妻子的帮助,从两眼一抹黑的大字不识一个,到简单的识文断字,为日后走南闯北打下基础,可见王再保对文化学习有一定的天赋,爱好学习并能持之以恒;王再保的成功也佐证了和光同尘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他一年当中有半年外出弹棉花挣钱养家,一般在六月初告别家人,背井离乡,远涉四方打工揽活,到年底才返回,到处留下王再保辛勤的汗水和奋斗的足迹,因为王再保的不懈努力,才使白家安然度过几十年不遇的困难时期;王再保在家期间,参加生产队劳动,同时不知疲倦的包揽家中所有的活计,名副其实的里外一把手。不得不说弹棉花是一个苦、脏、累的活,肩背近三十斤的弹弓,一旦施展开来,汗流浃背,灰尘肆掠、花丝飞扬,空气混浊,个中辛苦难以想象,人们常说苦不过行船、打铁、磨豆腐,实际上弹棉花的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妈妈白雅桢27岁,大概有1米67的身高,身材比较单薄,看上去显得高挑,由于近年来身体原因足不出户,皮肤白嫩俏丽,眼眸清澈,眉如柳叶,口似樱桃,头发幽黑,长发飘飘,平常喜欢扎一个发髻,文静和美貌兼而有之;白雅桢性格文静,说话轻声细语,和言悦色,从不和他人计较争执,是村民心中的完美女性、窈窕淑女;因在生女儿时争强好胜,操劳过度,加上困难时期营养不良,落下腰疼的病根,这几年一直受病痛折磨,年纪轻轻就成为远近闻名的病秧子,不能做重活,长舌妇背后议论白雅桢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为家之温饱节衣缩食,为儿女成长殚精竭虑;好在白雅桢从小心灵手巧,又有妈妈的言传身教,练就刺绣、裁剪做衣的精湛手艺,在家接些活计,尤其是宾江镇上的王家成衣铺,知道她针线了得,十里八乡闻名,专门给她下派一些活计,倒也收入可观,足以补贴家用;几年来经过宾江镇陈老中医的中药调理,辅以针炙刺穴、疏通筋脉,加上丈夫王再保体贴入微,又有妈妈白秀姑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双儿女十分孝顺听话,膝下承欢,同时自己心态放松,注意调理,白雅桢的身体有所好转;无奈和丈夫经常一别两地思悠悠,三餐四季挂心头。

白凡的奶奶白秀姑也是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平时言简意赅,面冷心热,是全家的精神支柱;只要女婿外出打工挣钱,她忙前忙后,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房前屋后的种菜拾掇,到火柴厂领材料送成品,其他人几乎帮不上忙;白秀姑长相和女儿十分相似,虽年近50风韵犹存;12年前的解放前夕,丈夫张力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最后下落不明,杳无音信,从此张力仿佛被风儿吹得无影无踪,又好像去了时光深处,再无归期。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支离破碎,白秀姑近乎崩溃,从此忧郁寡欢,少言寡语,思念成疾,老来多相忘,唯不忘相思;好在白秀姑看透人生,理解人生坎坷、命运多舛,却无可奈何,只能豁达的面对生活,安然以待,春去秋来含辛茹苦,晨炊暮织未曾有辞,艰辛时期女儿十分体贴孝顺,母女俩相依为命。然而无尽相思白了头,百般煎熬人清廋,直到女儿成家立业,意外的有了一双孙子、孙女,并渐渐地长大,她仿佛看到希望,经过时间的抚慰,心中的恨意也渐渐地得以淡化,接受了世事无常,感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受伤的心灵和身体才逐渐恢复,只留下对丈夫无尽的思念和叹息。唯有对白凡兄妹俩的学习执着而严苛,倾注了她的全部精力和热情,她陪学于寒夜,伴读在晨曦,每天规定的学习任务,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否则就是过不去的坎,每天学习、糊火柴盒、玩耍恰到好处、相得益彰。

白凡的爷爷张力是通城本地人,在孤儿院长大,16岁的时候离开孤儿院独立谋生,一个偶然的机会,来中三圩办事,结识了白秀姑,一见钟情,经过中三圩一位在孤儿院工作的阿姨牵线,入赘到白家,与白秀姑结成连理,两人恩爱有加,互相投缘,幸福满满,验证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的谚语,两人一直幸福生活了15年,育有女儿白雅桢,被夫妻双双视为掌上明珠,十分疼爱,白家虽清贫而和谐。

张力从事的职业是黄包车夫,虽然辛苦,但收入颇丰,且工作自由,每天在宾江镇揽活拉客,关注长江班轮的进出港;张力性格坚强,经历风雨,然而天不随人愿,在解放前夕的1948年深秋的一天,因为上午江面有雾,致使轮船误点,本应该下午4点前到达的班轮,一直延迟到晚上7点到港,轮船上的客人踏上码头,接客提包、揽客拉货、推荐住宿,以及黄包车夫,各式各样的人流蜂拥而至,简陋的码头在昏暗路灯下混乱不堪,宣嚣拥挤,吆喝声此起彼伏,张力好不容易抢到一单生意,不过客人归心似箭、急着去平潮镇,往返有三十多里路,需要2个多小时,张力心中思量,客人心急如焚,见车夫举旗不定、犹豫不前,马上把车费一加再加,一直增加到2个银元,2个银元的诱惑,使张力狠下决心接单,当年从宾江镇到平潮都是小路,两边都是庄稼,加上农历二十八,阴沉的天气遮住了满天繁星,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张力身体强壮,艺高人胆大,加上经常往返这条路线,熟悉路况,抖擞精神,迈开大步,流星般冲进黑暗,奔向平潮镇,仅仅用一个小时,就把客人安全送到家,顺利的拿到2个银元,满心欢喜,急匆匆的往家赶,走到半路,凉风吹来打了个喷嚏,心中不禁有些嘀咕,没有引起重视,来到邱家圩拐弯,前面传来吵闹声,张力警觉的驻足停车,此刻后面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正在疑惑间,一群国民党兵围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砸车抓人,张力知道遇到国民党军队抓壮丁,无可奈何,自认倒霉,反抗或逃跑就意味着丢命,万盘无奈,事急从权,只能束手就擒。

那一晚白秀姑母女俩通宵达旦的等待,哭红了双眼,伤心无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夜愁白了头,第二天街坊邻居都在传,国民党军队打了败仗,到处抓壮丁补充兵源,从此张力好像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给母、女俩留下无尽的思念,以及刻骨铭心的亲情和抹不去的悲伤,时刻萦绕在母女心头。

白凡兄妹俩是同年,白凡是五月出生,妹妹白凤是九月出生,白凡从小到大胸前挂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妹妹几次想拿到手上把玩,总是招到妈妈的训责,说玉佩是哥哥的护身符,不能离开身体,兄妹俩同年,耐人寻味,另人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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