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救人
“呀呵，哪来的臭乞丐敢带走我的女儿？”
张五郎话音才落地，门后走出一个醉醺醺地大汉，帽子歪歪斜斜，走路也不甚利索。
张五郎没有理会他，而是认真问豆芽：“跟哥走，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嘿，小子，跟你说话了！”
醉汉伸手去抓却被张五郎轻巧躲开，直到醉汉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当家的你干嘛呢！”豆芽的后妈听到声音气冲冲跑出来，却见豆芽父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打人啦，救命啊，臭乞丐打人了！”豆芽后妈见状冲上来揪住张五郎的手臂大叫大喊。
张五郎不等她喊出第二句，捏住她手腕抬起一脚将女人踹飞出去。
“豆芽，你怎么想？”张五郎问道。
“我，我不知道。”豆芽抓着衣角连忙摇头不知所措。
这时听到动静的街坊也都出来了，看到豆芽父母躺在地上哎哎哟哟，连忙跑过来。
“哪来的乞丐，敢打人？”
张五郎拎起棍棒，扛在肩上就这么盯着围过来的众人一点不带虚的。
一帮人气势冲冲却也不敢当出头鸟，棍子打在身上那也会痛啊。
张五郎知道这样下去也麻烦，当土匪直接抢人就是了，不过他不能不顾及豆芽的想法，便说道：“是他们上来打人，我之前保护自己而已。”
“杀
千刀死乞丐，乱说！我亲眼看到你打倒我当家的，还抢我女儿。”妇人骂道。
张五郎冷笑一声：“原来你还当她是你女儿，半夜让她上山打水，也不怕被豺狼叼走。”
“什么，我供她吃穿，打点水有什么？谁家小孩不做事的！”妇人骂骂咧咧的。
不过她的话显然不被邻居认同，马上有和他不对付的人说话：“六婶，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黑灯瞎火的也不能让孩子上山啊，多危险啊！”
“是啊六婶子，万一孩子出点事怎么卖钱，之前你们可是收了隔壁村的定金呢！”
豆芽后妈被这么一塞，便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还是不是邻居了，我叫她做点事你们就在那里叽叽歪歪，我叫你们做事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着，她鼻子一抹，对着地上豆芽父亲就哀嚎起来：“当家你死得好惨啊，你这一走他们都欺负我啊！”
死人那就不行了，周围都是同姓邻居，眼看要对张五郎动手，却听一阵嘹亮的鼻鼾声。
“啯——”
“哎，二叔又喝酒了吧？”
“睡得真死。”
妇人脸上挂不住狠狠踹他一脚：“死鬼赶紧给我起来！”
豆芽父亲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这么多人还以为大声什么事呢！
“咋地啦？”
“还问，你女儿快被人拐跑了！”妇人骂道，
“天天就知道喝酒，真是瞎了眼跟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开春了也不知道去城里找点事做。”
“行了。”张五郎冷着脸打断他们的话，“这两块银元算替豆芽弥补的。”
两块亮色的银块把所有人眼神都吸引过来，男人直接抢过来，“行行行。”
“行什么行！”妇人一巴掌呼在男人的后背上，贪婪地盯着张五郎，“至少要三，不，五块银元！”
张五郎冷笑一声，说道：“行啊，从此以后豆芽与你们再无恩义。”将三块银元也丢过去，现在他全身上下不过两块剩下。
“哗”
众人看妇人一家的目光都变了，张五郎看在眼里却没有提醒，而是握住豆芽消瘦的手臂离开了大门。
喧嚣抛在脑后，张五郎却听见豆芽小声的啜泣。
“没事，离开那里，你就安全了，还是说，你不想走？”张五郎笑问。
豆芽抹着眼泪：“不是，哥你给多了，之前有人给我订金就一袋米。”
“没事，在哥心里，你值得这个价。”张五郎笑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五块银元，恐怕他们拿着也烫手。
因为已经很晚，两人并没有出去太远，找到一处小的庙宇，两人便直接在里面休息。
夜半三更，豆芽靠在张五郎的身边，呼吸匀称，直到张五郎悄悄抽出手也不知道。
豆芽家的宅子里，收到五块银元两夫妻都乐了，豆芽父捧着银元在床底和灶台下到处乱窜。
妇人倒是淡定，抱着胖嘟嘟的儿子，得意笑道：“瞧你这死样子，要不是我，咱们就亏了三块银元了，废物。”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男人钻了床榻半天，摸了一把汉，“这么多钱，怎么办哦，藏哪里好？”
“藏个屁，明天我们就进镇子置办东西，能买的都买了，一块都不能留下。”
男人一愣：“为啥？”
“你傻呀，现在到处乱哄哄的，这么多钱，万一改天遇到土匪怎么办？”女人骂道，“好了，别拱你的屁股了，上来睡觉！”
“哦。”男人只好回到床上。
忽然，院子突听一阵闷响，男人连忙爬上床，抓着棍子厉声呵斥：“谁呀！”
院子里静悄悄的，妇人有些惊恐地推了推男人，“这么快就遭人惦记上了。”
“怕不是隔壁的人吧？”
在男人呵斥之后，院子又安静了一会，接着他们又听到门庭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啊，信不信老子打死你！”男人怒了，拎着棍子就要出去，结果被妇人拉住。
“当家的别出去，咱们就在这里。”
才说完，大门突然被猛地踹开，两个蒙着脸手拿菜刀的歹徒冲进来，对着男人当头劈下去。
男人倒在血泊
，妇人嗷一声抱着儿子往床上窜。
“钱呢！”
妇人还算聪明，直接把枕头下的银元从窗口丢了出去，两个歹徒再不顾屋里的妇孺跑出去捡银元。
不过惦记他们家银元的可不止两人，今天在他们出来庭院的一刻，外面围墙大门被撞开，又冲进来几个歹徒。
见面大家就厮杀起来，满院子都被血腥味充斥着，妇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私底下去要钱，哪能当面说话啊！
外面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周围邻居估计也醒来了，却没有过来，直到几声闷响后，院子重新平静。
妇人紧张地抱着孩子探出头去，却见院子至少躺了十五六个人，还有些能喘气的，估计也快没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说着妇人恨恨骂道，“都怪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都这么祸，就是个孽障！”
“话也不能这么说。”
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响了一跳，却看门背后一个男人拄着棍棒数着手里的银元。
他淡淡抬起头来，笑道：“该死的是你，如果不是你贪婪，也不至于有这劫。”
妇人张大嘴，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她的儿子抱着母亲的腿，一脸懵懂。
澎湃的杀意渐渐消退，张五郎抱着棍棒翻墙离开了院子。
直到这时，女人才无力地跪坐到地上，后背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