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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秋战国时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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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伯统率三家联军猛攻晋阳三月不下,又围困一年多未克。联军顿兵坚城之下,渐渐趋于被动。而晋阳城中军民却是同仇敌忾,士气始终高昂。智伯眼见战事拖延两年而进展甚微,不禁焦急万分。他苦苦思索,终于想出引晋水(汾水)淹灌晋阳城的计策,企图用它来攻破晋阳坚城。

于是,智伯命令士兵在晋水上游筑坝,造起一个巨大的蓄水池,再挖一条河通向晋阳城西南。又在围城部队的营地外,筑起一道拦水坝,以防水淹晋阳的同时也淹了自己的人马。工程竣工后,正值雨季来临,连日大雨不止,河水暴涨,把蓄水池灌得满满的。智伯下令,掘开堤坝,一时间大水奔腾咆哮,直扑晋阳城。很快地晋阳全城都被浸没在水中了。城内军民只好支棚而居,悬锅而炊,病饿交加,情况十分危急。但尽管这样,守城军民始终没有动摇斗志,仍坚守着危城。

韩、魏参与攻打赵氏,原先就是出于被胁迫,这时对智伯的残暴更有了亲身的感受,开始感到赵如果灭亡后,自己也难免落得被兼并的下场,于是便对作战行动采取消极应付的态度。赵襄子看出了韩、魏两氏与智伯之间这种滋长中的矛盾,决心巧妙加以利用。便派遣张盂谈乘夜潜出城外,秘密会见韩康子和魏桓子,用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服韩、魏两家暗中倒戈。

赵、韩、魏三家密谋联合就绪后,便在一个约定的夜间展开军事行动:赵襄子在韩、魏的配合下,派兵杀死智伯守堤的官兵,掘开了卫护堤坝,放水倒灌智伯军营。智伯的部队从梦中惊醒,乱作一团。赵军乘势从城中正面出击,帏、魏两军则自两翼夹攻,大破智伯军,并擒杀智伯本人。三家乘胜进击,尽灭智氏宗族,瓜分其土地。为日后“三家分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晋阳之战中,赵襄子善于利用民心,激发士气,挫败了智伯围攻孤城、速战速决的企图;当智伯以水灌城,守城斗争进入最艰巨的阶段时,赵襄子及守城军民又临危不惧,誓死抵抗,并利用韩、魏与智伯的矛盾,加以争取,瓦解智伯的战线,使其陷于彻底的孤立,为尔后的决战创造了有利的态势。当“伐交”斗争取得成功后,赵襄子又能制定正确的破敌之策,巧妙利用水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水倒灌智伯军营,予敌以出其不意的打击。并及时把握战机,迅速全面出击,取得了聚歼敌人的彻底胜利。由此可见,赵襄子在晋阳之战中表现出卓越的政治、外交、军事才能,不愧为当时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

智伯的失败,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咎由自取。他恃强凌弱,一味迷信武力,失却民心,在政治上陷入了孤立。四面出击,到处树敌,在外交上陷入了被动。在作战中,他长年顿兵于坚城之下,白白损耗许多实力;他昧于对“同盟者”动向的了解,以至为敌所乘。当对方用水攻转而对付自己时,又惊恐失措,未能随机应变,组织有效的抵御,终于身死族灭,一败涂地,为天下笑。

齐魏桂陵、马陵之战

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是战国中期齐、魏两大国之问的两场著名战争。当时齐国的军事家孙胰,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孙武“避实而击虚”、“攻其所必救”、“致人而不至于人”、“示形动敌”的作战指导思想,采取“圈魏救赵”、“批亢捣虚”、“减灶诱敌”等高明战术,在桂陵和马陵地区,先后击败实力强大的魏国军队。这两场战争对于结束魏国在中原地区的霸权,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对战国整个战略格局的变化,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公元前445年魏文侯即位后,任用李悝、吴起、西门豹、段干木等人,进行各方面的改革。在政治上,基本废除了世袭的禄位制度,推行因功授禄的政策,建立起比较清明、健全的官僚体制。在经济上,改变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井田旧制,“尽地力之教”,抽“什一之税”,创制“平籴法”,兴修水利,鼓励开荒,促进了社会秩序的稳定和农业生产的发展。

在军事上,加强军队建设,推行“武卒”选拔制度,重视军事训练,提高部队的战斗力。通过这些改革,魏国迅速成为战国初期最为强盛的国家。魏惠王继位以后,继承文侯、武侯的霸业,继续积极向外扩张。魏国的勃兴和称霸,直接损害了楚、齐、秦等其他大国的利益,引起这些国家的普遍恐惧和嫉恨,其中尤以齐、魏之间的矛盾最为尖锐。

齐国自西周以来一直是东方地区的大国。公元前356年齐戚王即位后,任用邹忌为相,改革吏治,强化中央集权,进行国防建设,国势日渐壮大。面临魏国向东扩张的严重威胁,它就积极利用赵、韩诸国与魏国之间的矛盾冲突,展开了对魏的激烈斗争。就是在这样的复杂背景下,公元前353年爆发了桂陵之战。

当时,为了摆脱魏国霸权的控制,进而达到兼并土地、扩张势力的目的,赵成侯于公元前356年在平陆(今山东汶上)和齐威王、宋桓侯相会结好,同时又和燕文公在阿(今河北南阳北25公里)相会。赵国的行为引起魏惠王的极大不满,适逢公元前354年,赵国向依附于魏国的卫国发动战争,迫使卫国屈服称臣。于是魏国便借口保护卫国,出兵包围了赵国国都邯郸,强行攻打。赵与齐有同盟关系,鉴于邯郸局势危急,遂于前353年遣使向齐国请求救援。

齐威王闻报赵国告急,遂召集文武大臣进行商议。丞相邹忌反对出兵救赵。齐将段干朋则认为不救赵既会失去对赵国的信用,又会给齐国自身造成麻烦,因而主张救赵。但他同时又指出,以当时的战略形势来考虑,如果立即出兵前赴邯郸,赵国既不会遭到损失,魏军也不会消耗实力,对于齐国的长远战略利益来说是弊大于利。因此,他主张实施使魏与赵相互削弱,而后“承魏之弊”的战略方针。具体地说,是先派少量兵力南攻襄陵,以牵制和疲惫魏国。待魏军攻破邯郸,魏、赵双方均师劳兵疲之际,再予以正面的攻击。段干朋这一谋咯显然有一石三鸟的用意。第一,南攻襄陵,牵制魏军,使其陷于两面作战的窘境;第二,向赵表示了援助的姿态,信守盟约,维持在平陆相会时所建立的两国友好关系,帮助赵国坚定其抗魏的决心;第三,让,魏、赵继续互相攻伐,最后导致赵国遭受重创、魏国实力削弱的结果,从而为齐国战胜魏国和日后控制赵国创造有利的条件。

段干朋的这番谋划,完全符合齐国统治集团的根本利益,因此为齐戚王所欣然采纳。齐戚王决定以部分军队联合宋、卫南攻襄陵,主力暂时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准备伺机出动,以求一举成功。

当时魏国的扩张,也引起楚国的敌视。因此,楚宣王便乘魏国出兵攻赵、后方空虚的时候,派遣将军景舍率领部队向魏国南部的睢、浚地区进攻。而西边的秦国也不甘寂寞,发兵先后攻打魏国的少粱、安邑等要地。这样,魏国实际上已处于四面作战的困难境地。幸亏它实力十分雄厚,主将庞涓又决心破赵,不为其他战场的局势所动摇,因而一直勉力维持着邯郸方面的主攻局面。

魏国以主力攻赵,两军相持一年有余。当邯郸形势危在旦夕,赵魏两国均已非常疲惫之时,齐戚王认为出兵与魏军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就正式任命田忌为主将,孙膑为军师,统率齐军主力救援赵国。

田忌计划直奔邯郸,同魏军主力交战,以解救赵围。孙膑不赞成这种硬碰硬的战法,提出了“批亢捣虚”、“疾走大粱”的正确策略。他说:要解开乱成一团的丝线,不能用手硬拉硬扯;要排解别人的聚殴,自己不能直接参加进去打。派兵解围的道理也复如此,不能以硬碰硬,而应该采取“批亢捣虚”的办法,就是撇开强点,攻击弱点,避实击虚,冲其要害,使敌人感到形势不利,出现后顾之忧,自然也就解围了。孙膑进而分析道:现在魏、赵相攻经年,魏军的精锐部队悉在赵国,留在自己国内的是一些老弱残兵。根据这一情况,他建议田忌应该迅速向魏国的都城大粱进军,切断魏国的交通要道,攻击它防备空虚的地方。他认为这样一来,魏军必然被迫回师自救,齐军可以一举而解救赵国之围,同时又能使魏军疲惫于路,便于最终击败它。

田忌虚心采纳了孙膑这一“批亢捣虚”的作战建议,统率齐军主力迅速向魏国国都大梁挺进。大粱是魏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此时处于危急之中,魏军不得不以少数兵力控制历尽艰难刚刚攻克的邯郸,而由庞涓率主力急忙回救大粱。这时候,齐军已将桂陵(今山东菏泽东北)作为预定的作战区域,迎击魏军于归途。魏军由于长期攻赵,兵力消耗很大,加以长途跋涉急行军,士卒疲惫不堪,面对占有先机之利、休整良好、士气旺盛的齐军的截击,顿时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困境,终于遭受到一次严重的失败。其已经占据的邯郸等赵地,至此也就得而复失了。

战国中期,魏国的实力要胜过齐国一筹,其军队也比齐军来得强大,所以萄子说过:“齐之技击不可遇魏之武卒”,然而齐军终竟在桂陵之战中重创了魏军。原因无他,就是齐国战略方针的正确和孙膑作战指挥艺术的高明。在战略上,齐国适宜地表示了救赵的意向,从而使赵国坚定了抵抗魏军的决心,拖住了魏军;及时对次要的襄陵方向实施佯攻,使魏军陷入多线作战的被动处境;正确把握住魏、赵双方精疲力竭的有利时机,果断出击。在作战指挥方面,孙膑能够正确分析敌我情势,选择适宜的作战方向,进攻敌人既是要害又星空虚的国都大梁,迫使魏军回师救援,然后以逸待劳,乘隙打了一个漂亮的阻击战,一举而胜之,自始至终都牢牢掌握住主动权。另外,主将田忌虚心听取意见,从善如流,也为孙膑实施高明作战指挥,夺取胜利提供了必要的前提。至于魏军的失败,也在于战略上未能掌握诸侯列国的动向,长期顿兵坚城,造成将士疲惫,后方空虚,加上作战指挥上消极被动,让对手牵着鼻子走,终于遭到挨打失败的命运。

魏军虽在桂陵之战中严重失利,但是并未因此而一蹶不振,而仍具有蔚为可观的实力。到了公元前342年,它又穷兵黩武,发兵攻打比它弱小的兄弟之邦——韩国。韩国自然不是魏的对手,危急中遣使奉书向齐国求救。齐威王一如当年那样,召集大臣商议此事。邹忌依然充当反对派,不主张出兵,而田忌则主张发兵救韩。齐威王征求孙膑的意见,孙膑便侃侃谈了自己的看法:既不同意不救,也不赞成早救,而是主张“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即首先向韩表示必定出兵相救,促使韩国竭力抗魏。当韩处于危亡之际‘,再发兵救援,从而“尊名”“重利”一举两得。他的这一计策为齐威王所接受。

韩国得到齐国答应救援的允诺,人心振奋,竭尽全力抵抗魏军进攻,但结果仍然是五战皆败,只好再次向齐告急。齐威王抓住魏、韩皆疲的时机,任命田忌为主将,田要为副将率领齐军直趋大梁。孙膑在齐军中的角色,一如桂陵之战时那样:充任军师,居中调度。

魏国眼见胜利在望之际,又是齐国从中作梗,其恼怒愤懑自不必多说。于是决定放过韩国,转将兵锋指向齐军。其含义不言而喻:好好教训一下齐国,省得它日后再同自己捣乱。

魏惠王待攻韩的魏军撤回后,即命太子申为上将军,庞涓为将,率雄师10万之众,气势汹汹扑向齐军,企图同齐军一决胜负。

这时齐军已进入魏国境内纵深地带,魏军尾随而来,一场鏖战是无可避免了。仗该怎么打,孙膑胸有成竹,指挥若定。他针对魏兵强悍善战,素来蔑视齐军的实际情况,正确判断魏军一定会骄傲轻敌、急于求战、轻兵冒进。根据这一分析,孙膑认为战胜貌似强大的魏军完全是有把握的。其方法不是别的,就是要巧妙利用敌人的轻敌心理,示形误敌,诱其深入,尔后予以出其不意的致命打击。他的想法,受到主将田忌的完全赞同。于是在认真研究了战场地形条件之后,定下减灶诱敌,设伏聚歼的作战方针。

战争的进程完全按照齐军的预定计划展开。齐军与魏军刚一接触,就立即佯败后撤。为了诱使魏军进行追击,齐军按孙膑预先的部署,施展了“减灶”的高招,第一天挖了10万人煮饭用的灶,第二天减少为5万灶,第三天又减少为3万灶,造成在魏军追击下,齐军士卒大批逃亡的假象。

庞涓虽然曾与孙膑受业于同一位老师——鬼谷子先生,可是水平却要相差孙膑一大截。接连3天追下来以后,他见齐军退却避战而又天天减灶,便不禁得意忘形起来,武断地认定齐军斗志涣散,士卒逃亡过半。于是丢下步兵和辎重,只带着一部分轻装精锐骑兵,昼夜兼程追赶齐军。

孙膑根据魏军的行动,判断魏军将于日落后进至马陵(今山东郯城一带)。马陵一带道路狭窄,树木茂盛,地势险阻,实在是打伏击战的绝好处所。于是孙膑就利用这一有利地形,选择齐军中1万名善射的弓箭手埋伏于道路两侧,规定到夜里以火光为号,一齐放箭,并让人把路旁一棵大树的皮剽掉,在上面书写“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字样。庞涓的骑兵,果真于孙膑预计的时间进入齐军预先设伏区域。庞涓见剥皮的树干上写着字,但看不清楚,就叫人点起火把照明。字还没有读完,齐军便万弩齐发,给魏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魏军顿时惊恐失措,大败溃乱。庞涓智穷力蝎,眼见败局已定,遂愤愧自杀。齐军乘胜追击,又连续大破魏军,前后歼敌10万余人,并俘虏了魏军主帅太子申,马陵之战以魏军惨败而告终结。

马陵之战是我国历史上一场典型的“示假隐真”、欺敌误敌、设伏聚歼的成功战例。齐军取得作战胜利,除了把握救韩时机得当,将帅之间密切合作,正确预测战场和作战时间以外,善于“示形”、巧设埋伏乃是关键性的因素。所谓的“减灶”就是这场战争中“示形”的主要方式。它实际上就是孙武“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以及“以利动之,以卒待之”等“诡道”原则的实战体现。

齐国在桂陵之战,尤其是随后的马陵之战中的大获全胜,从根本上削弱了魏国的军事实力。从此,魏国一步步走下坡路,失去了中原的霸权。而齐国则挟战胜之成,力量迅速发展,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强大国家。

燕齐济西、即墨之战

济西之战为后世用兵留下宝责的经验教训,而即墨之战成为中国战争史上以弱胜强的典型战例。

战国中期,齐、秦两强东西对峙,较弱的燕国与齐是近邻。燕王哙于公元前318年让位于燕相子之,以致太子平与子之因争夺王位而发生内乱。齐宣王于公元前314年乘机攻燕,在50天之内攻下燕都蓟(今北京),杀燕王哙和子之。但由于齐军在燕大肆烧杀抢掠,燕国民众纷纷起来反抗,各诸侯国也准备出兵救燕,迫使齐军撤退,太子平即位为王,即燕昭王。燕昭王即位后,广招贤士,改革内政,发展生产,积极准备报齐破国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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