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国两普南北朝时期(4)
蜀汉派右车骑将军廖化率军往沓中增援姜维;左车骑将军张翼等前往阳安关口拒守。令汉中诸将放弃汉中外围据点,收缩兵力退保汉城(今陕西勉县东)、乐城。
由于蜀军未对咽喉险道斜谷、骆谷、子午谷严加防守,被魏魏兴太守刘钦占领。钟会遂几路并进,直人汉中,留2万人围汉、乐二城,自率主力直下阳安关口,斩蜀将傅佥,收降蒋舒,继克关城(今陕西阳平关),长驱南下。
姜维知汉中难保,急摆脱邓艾,退往阴平,为抢先占桥头(阴平东南)的诸葛绪所阻。姜维佯作向北欲绕道而东,诱使诸葛绪离开桥头向北堵击时,姜维乘机迅速通过桥头,与廖化、张翼等合兵,据守剑阁。邓艾进至阴平,欲与诸葛绪合兵南下。诸葛绪不从,领军东向靠拢钟会。钟会欲专军权,诬告诸葛绪畏敌不前,将其押回治罪,随即统领大军南下,被姜维阻于剑阁。魏军因军粮不继,钟会准备退兵。邓艾上书建议,出奇兵从阴平经江油(今四川江油北)、涪县(今四川绵阳东),袭取成都。
十月,邓艾趁姜维被钟会牵制在剑阁,率军自阴平沿景谷道东向南转进,南出剑阁两百多里,钟会也派部将田章等跟进。邓艾率军攀登小道,凿山开路,修栈架桥,越过7百余里无人烟的险域,有时用毡裹身滚下山坡,出其不意地直抵江油,迫降守将马邈。继派其子邓忠等进攻退守绵竹的蜀将诸葛瞻,与战失利,邓艾乃亲临督战,遂克绵竹,斩诸葛瞻。然后,一鼓作气、攻陷雒县(今四川广汉北),逼近成都。蜀后主刘禅惊恐失据,感到大势已去,在主降派劝导下,决定向邓艾请降。姜维惊悉绵竹失守,恐腹背受敌,即引军退至巴西境,至邦县(今四川射洪西)时,奉刘禅之命,往涪投降钟会。邓艾率军人成都,蜀汉灭亡。
此战,魏征西将军邓艾趁两军主力相持之际,率偏师出奇兵,行大纵深迂回穿插,绕过蜀军的正面防御,直捣蜀都成都,创造了中国战争史上著名的奇袭战例。在三国中,司马氏掌政下的魏国,势力最强,迈开了统一中国的重要一步。
晋灭吴之战
晋灭昊之战,是统一全国的战争,也是强者消灭弱者的一场战争。量具有各方面的优势,但仍经过长期准备,精心策划,严密部署,终于迅速取胜。弱小的吴国面对强敌,反而轻敌大意,毫无有效全面的防备措施,结果一败涂地。
魏元帝景元四年(263年)司马昭的灭蜀,使司马氏势力进一步加强。成熙二年(265年)八月,司马昭病死,子司马炎嗣相国、晋王位,继掌魏国朝政。同年十二月,司马炎废魏元帝曹奂,自登皇位(即晋武帝),改国号为晋(史称西晋),改元泰始,都洛阳。这样,魏灭蜀、晋代魏,变三国鼎立为晋与吴的南北对峙。
司马昭曾有灭蜀之后三年就灭吴平天下的设想,但灭蜀后,因师老民瘦,又缺乏灭吴所必不可少的一支强大水军,灭吴之举暂停。司马氏转而采取措施整顿内部,如任用贤能,废除苛法,减免赋役,劝课农桑,兴修水利,以此缓和社会矛盾,恢复经济,加强实力基础。司马氏还特意厚待归降的蜀国君臣。如封刘禅为安乐公,后来还征用诸葛亮孙诸葛京“随才署吏”,其他蜀国降臣封侯者有50余人,以此稳定巴蜀之众,又示意东吴,收买吴国人心。晋代魏后,晋帝司马炎又遣使与吴讲和,作缓兵之计。但与此同时,司马炎抓紧时间,开始作进攻吴国的军事准备。
晋泰始五年(269年),晋武帝以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守襄阳(今湖北襄樊);卫再都督青州诸军事,镇临笛(今山东临淄北);司马仙都督徐州诸军事,镇下邳(今江苏邳县西南),以这些地区作为进军的基地。羊祜是极力主张并参与密谋灭吴的主要大臣之一,他曾在襄阳与东吴名将陆抗对峙,善施恩惠,如主动送还吴军俘虏、吴国禾麦、吴入射伤的禽兽等,使“吴人翕然悦服”。吴人北来归降者不绝。迫使陆抗只得采取“各保分界,无求细利”的方针,不敢贸然行事。另一方面,羊祜率部众又练兵,又生产,提高晋军的战斗力,使晋军由“军无百日之粮”变为“有十年之积”。羊祜死后,继任者杜预继续练兵习武,囤积军粮,加紧备战。
泰始八年(272年),司马炎以王浚为益州刺史,密命他制造大船,训练水军,“为顺流之计”。王浚遂着手作。大船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两千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往来……舟楫之盛,自古未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在长江上游逐渐建立起来了。
正当晋朝国力日盛,积极准备平吴的时候,江东的孙吴却是每况愈下。早在孙权晚年,由于赋役苛重,吴国人民的不满和反抗已有所发展,社会矛盾加剧。晚年的孙权,“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搞得朝臣人不自安。孙权死后,围绕继位和权力问题,引发了一连串的宫廷内争和帝位更迭,进一步加剧了吴国的混乱。及至吴元兴元年( 264年),孙权之孙乌程侯孙皓被迎立为帝后,情况更加不可收拾。孙皓昏庸无道,即位后尽情享乐,好酒色,兴土木,搞得吴国“国无一年之储,家无经月之畜”,人民揭竿而起,朝臣离心离德。孙皓对西晋的威胁,毫无戒心,有时也派兵攻晋,但多因草率而无功。他迷信长江天险可保平安,从未认真在战备上下功夫。名将陆抗觉察到晋有灭吴的意图,曾不止一次上疏要求加强备战,他还预见到晋兵会从长江上游顺流而下,特别要求加强建平(今湖北秭归)、西陵(今湖北宜昌东南、西陵峡口)的兵力。壬浚在蜀造船所剩碎木顺江而下,吴建平太守吾彦取之以呈孙皓说:“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孙皓对陆抗、吾彦的建议和警告,一概不予重视。陆抗也在忧虑中死去。吴国的衰落,孙皓的昏庸,为晋的顺利灭吴,提供了难得的机会。
成宁五年(279年),王浚、杜预(时羊祜已死)以吴主孙皓“荒淫凶虐”,上书建议司马炎“宜速征伐”,举兵平吴。司马炎即于这年十一月开始了平吴的大进军。晋军基本上按羊祜生前制定的作战计划,分六路出击:镇军将军、琅砑王司马铀自驻地下邳向涂中(今安徽滁河流域),安东将军王浑出江西(由和州出击),建戚将军王戎向武昌方向进攻,平南将军胡奋出击夏口(属今湖北武汉),镇南大将军杜预自驻地襄阳进军江陵(今湖北江陵),龙骧将军王浚、广武将军唐彬率巴蜀之卒浮顺江流而下。晋军东西凡20余万,以太尉贾充为大都督、行冠军将军杨济为副,总统众军。为了协调行动,司马炎命王浚的军队下建平时受杜预节度,至秣陵(即吴都建业,今江苏南京)时受王浑指挥。晋军分路出击,意在迅速切断吴军联系,各个击破,其中西面晋军主攻,东面晋军牵制吴军主力,最后夺取吴都建业。
这年十二月,王浚、唐彬率军7万沿江而下。明年(即太康元年,280年)二月克丹杨(今湖北秭归东),寻进逼西陵峡。吴军于此设置铁锁横江,又作铁锥暗置江中,以为以此即可阻止晋军前进,竟不派兵防守。王浚早已预作大筏数十个,缚草为人,立于筏上,使水性好的士卒以筏先行,筏遇铁锥,锥即着筏而去,又用大火烧融铁锁。晋军顺利排除了障碍,一路势如破竹,进克西陵,继克夷道(今湖北宜都)、乐乡(今湖北松滋东北,长江南岸)。
与此同时,杜预率领的晋军,几乎兵不血刃,夺取了江陵,胡奋克江安(今湖北公安西北),所刭之处,大多不战而胜。随即司马炎又命王浚为都督益粱二州诸军事,要他和唐彬率军继续东下,扫除巴丘(今湖南岳阳),“与胡奋、王戎共平夏口、武昌,顺流长鸯,直造秣陵”。同时命杜预南下镇抚零陵(今湖南零陵)、桂阳(今湖南郴县)、街阳(今湖南湘潭西)。于时王浚遵命即克夏口,与王戎联军夺取武昌,随后又“泛舟东下,所在皆平”。至此,晋军主力已完全控制了长江上游地区。
至于东面,太康元年正月,主浑率晋军已抵横江(今安徽和县东南)一带,准备渡江进逼建业。吴主孙皓慌忙异常,急令丞相张悌率丹阳太守沈莹、护军孙震等率兵3万,渡江迎击。结果晋军大胜,临阵斩杀张悌、沈莹、孙震等吴将士5800人。吴国上下大震。王浑宰军逼近江岸,部将建议他乘胜直捣建业。但王浑以司马炎只命他守江北,拒纳建议,停军江北,等待王浚。这时琅砑王司马他的晋军也进抵长江,威胁建业。
三月,王浚军东下抵达三山(在今江苏南京西南)。吴主孙皓遣游击将军张象率舟军万人抵御,但吴军毫无斗志,“望旗而降”。孙皓企图再凑2万兵众抵抗,这些士众却于出发前夜,即尽逃亡。至此,吴国已无兵可守。各路晋军兵临建业。孙皓用大臣薛莹、胡冲计,分别遣使奉书于王浚、司马伯、王浑处求降,企图挑拨离间。按司马炎原先的规定,这时的王浚晋军应由王浑节度,而王浑屯兵不进,又以共同议事的名义,也要王浚停止进军。但王浚不顾王浑阻拦,于三月十五日以戎卒8万,方舟百里,鼗噪而进建业。吴主孙皓面缚出降于王浚军前,吴亡。晋统一全国。
此战,西晋准备周密充分,善择战机,兵分多路,水陆并进,发挥强大水军作用,临机果断,一举获胜。吴主昏庸,防务松弛,将士离心,缺乏统一对策,招致节节失败。晋灭吴后,东汉末年以来分裂数十年的中国复归统一。
石勒开国之战
在十六国时期的诸胡政权中,后赵的创建者羯族人石勒,是著名军事统帅;他不仅在治国安民、缓和********以及恢复北方的社会经济方面,作出过许多贡献,而且在中国古代军事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石勒一生,戎马倥偬三十年,身经百战,多以智谋权略取胜,尤其是他所指挥的保卫裹国、智取幽州和决胜洛阳三个战役,在战略战术运用上,均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为我国古代的战史,增添了光辉。
石勒是在西晋末年的农民起义中登上政治舞台的。西晋永嘉元年(307年),他随同汲桑一道率牧奴起义于茌平(今属山东),后来遭到西晋统治者的镇压,使刚刚兴起的农民战争,受到了挫折。严酷的现实使他认识到“兵马当有所属”。于是率残部投奔了起兵于并州并建立了汉政权的匈奴贵族刘渊。从此,他便走上了与刘氏联合反晋的道路。在随后的几年中,他率领部众南征北战,足迹所至,遍于黄河下游及江淮流域的广大地区。石勒作战,善于捕捉战机,进退灵活,巧于周旋,有利则急攻,不利则远走,因而能连连取胜,对西晋统治者进行了沉重打击。在此过程中,他的势力也逐渐壮大,部队发展到10万人。
永嘉六年(312年)秋,石勒宰军进据襄国(今河北邢台),在此建立了根据地,并乘胜向北发展势力,威胁到盘踞在蓟城的晋幽州刺史王浚。当年十二月,王浚命督护王昌,会同鲜卑辽西公段疾陆眷及其从弟段末卡丕等统率10万大军,向襄国进逼,妄图一举将石勒消灭,面对王浚军的大举进攻,石勒也分遣诸将进行阻击。王浚军多由勇敢善战的鲜卑兵组成,其中的段末柸部,尤为骁勇。石勒派出的阻击部队,屡为其所败,军中将士,普遗产生了畏敌情绪。石勒鉴于襄国的城堑未固,储粮不丰,又外无援兵,担心长此下去襄国难保,打算倾城出动,与敌军决一雌雄。可是他的部将,多不同意。他们认为,敌军的来势凶猛,应该坚守城池,待敌军师老自退时再进行追击。正当石勒举棋不定的时候,谋士张宾和部将孔苌给他献了一条妙计。他们指出:敌军远来,连战克捷,以为我军孤弱,不敢出战,时间久了,就难免出现松懈情绪。敌军的精锐,尽在鲜卑段部,我们应当坚守不出,故意向敌军示弱,暗中在北城修凿突门20余道,等待敌军靠近而又列阵未整之际,我军出其不意,从突门杀出,直接冲击段末枉的营帐,末坯措手不及,必然会被我军击败。只要劲敌末坯部一败,其余的敌军,就会不攻自破。石勒欣然地接受了这一建议,命令部下照计而行。不久,疾陆眷等果然向北城发起了强攻,由于连攻不下,士气沮丧,有的竟“释杖而寝”。石勒见时机成熟,于是让部下打开突门,传令孔苌督精锐之师向敌军发动突然袭击,同时命城头上的将士呐喊助威。孔苌出城后,率部直接冲人段末坯部,末坯从营内杀出,至北城门外,被石勒军活捉。疾陆眷见形势不妙,急命回撤,敌军顿时大乱,纷纷夺路而逃。孔苌率军追击,将敌军打得大败。缴获敌军战马5000余匹。战后,诸将劝石勒杀掉段末坯,以泄愤恨。石勒认为,辽西鲜卑,是北方一支强大势力,他们与自己“素无怨仇”,不过是被王浚欺骗和利用,不能杀一人而结怨于一国。于是遣使同疾陆眷结盟,并决定将末坯也放回辽西。临行之前,石勒还厚待末坯,同他结为父子。末坯非常感激,在返回途中,每日必朝南三拜。从此,辽西鲜卑“专心附勒,王浚之势遂衰”。
襄国保卫战胜利后,石勒在谋士张宾的辅佐下,一方面整顿内政,恢复境内的生产;另一方面,又分派诸将向四周拓展疆土,在此基础上,他又同张宾一道,谋划了一个奇袭幽州,活捉王浚的计划。
王浚原是西晋的幽州刺史,晋怀帝在洛阳被俘后,他虽然在名义上仍称晋臣,实际上已成为一方割据势力。王浚治幽州,为政苛暴,赋敛无度,搞得境内民怨沸腾,只是因有辽西鲜卑和乌桓的支持,他才暂时得以割据一方。襄国之战失败后,鲜卑、乌桓相继叛离,他的势力就日渐衰落了。
建兴元年(313年)十一月,石勒开始谋取幽州。张宾献计说:王浚名为晋臣,实欲废晋自立,只是担心得不到四海英雄的支持,特别是将军您的支持,才不敢公开称帝。如果将军肯屈尊一时,投其所好,必能取得他的信任,这样,幽州就会唾手而得。石勒采纳了张宾之策,派王子春为使,携带珍宝和一封劝进表去见王浚。在劝进表中,石勒盛赞王浚的“功德”,假意劝他要顺天应时,早登帝位,自己将像对待天地父母一样诚心奉戴。王浚见表大喜,当即遣使报聘,回赠了石勒许多礼物。
第二年(314年)正月,王子春偕王浚的使者来到襄国,石勒大礼相迎,并把精兵劲卒隐藏起来,用老弱残兵和空虚的府库让使者参观,随后又修书给王浚,声称自己将于三月中旬,亲至幽州尊奉王浚为帝。在打发走王浚的使者后,石勒又向王子春探明了幽州的实情,做到了心中有数。
王浚的使者回到幽州后,向王浚报告说:石勒“形势寡弱,款诚无二”。王浚信以为真,从此,对石勒就完全放松了戒备。
二月,石勒下令军队戒严,准备袭击幽州,但又担心据并州(治晋阳,今山西大同)的刘琨乘机袭击后方,所以迟迟不见行动。张宾猜透了石勒的心思,便对他说:王浚与刘琨,虽同为晋臣,实为仇敌。若修书与刘琨结好,刘琨喜我之顺服,而愿王浚之败亡,这样他就不会为救王浚而袭击我们了。石勒听后高兴地说:我难以解决的问题,右侯(指张宾)早替我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值得疑虑的呢!于是,一面遣使携带厚礼前往晋阳(今山西太原),向刘琨求和;同时组织了一支精骑兵,亲自率领,秘密地向幽州迸发。三月,军过易水,守将向王浚告急,王浚的左右也请求出兵阻击,王浚不高兴地说:“石公来,正欲奉藏我也,敢言击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