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亲近二皇子
苏锦瑶正在心里疑惑，难道因为谢凌晏是质子，所以这个规矩对他来说不管用？
就听谢凌晏解释说：“我今天是跟小太监一起出来的，为了帮皇子买书。”
说着，他还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那里还站着几个在搬书的小太监。
“怪不得会出现在这里。”
苏锦瑶点点头，知道宫里的人这是把谢凌晏当小太监用了。
不愧是质子，真是可怜可怜。
一想到他也这么可怜，苏锦瑶就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说：“好好干，未来前途无量。”
因为双方还有各自的事要做，苏锦瑶就先和谢凌晏告辞了。
如今天色不早，她想去看看徐婶，顺便买两个包子吃。
徐婶的包子摊离宝墨斋不远，苏锦瑶心情很好地一路蹦跶着过去。
可还没等她看到徐婶，就见她的摊子被人一脚踹翻了。
踹摊子的是两个中年男人，面相看着有些凶，像是街头的混混。
苏锦瑶见状赶忙跑了过去，就听那两个中年男人骂道：
“没钱还开什么包子铺？我看你生意不是挺好的吗？这点保护费都交不起！”
“下次我还是会过来的，要是看到你没交保护费就在这里摆摊，可不就是踹翻你的摊子这么简单了。”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还啐了一口，随手抢了笼屉里的几个肉包，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等苏锦瑶赶到时，徐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收拾掉在地上的笼屉和包子。
“徐婶！”苏锦瑶喊她。
徐婶闻声回过头，看到是苏锦瑶，朝着她笑了笑。
“几日没看见你了，小宝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刚才有路过的人不小心将我的摊子撞翻了，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苏锦瑶脸上的表情藏不住，到底也没说什么，蹲在地上帮徐婶收拾了起来。
“徐婶，他们经常会来欺负你吗？”
闻言，徐婶微微一顿。
她知道苏锦瑶这是看见刚才的事了，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聪明，还是没瞒住她。
“前几日天气不大好，我没出上摊，包子没卖出去，手里的银钱就不够”
他们这种做路边摊生意的，都是三分靠手艺，七分看天气。
要是碰上下大雨，刮大风，街上的人少，摊子也没法开张。
苏锦瑶闻言顿了顿，突然抬头问道：“徐婶，你想开个包子铺吗？”
徐婶愣了愣，眼里流露出些许的向往，“若是以后挣到钱，能盘下个小铺子，开个包子铺也好。”
只是虽然她的摊子生意好，可平时挣来的钱，不仅要维持开支，还要付摊位费和保护费。
这么一下来，能攒下的钱就没有多少。
想要开个包子铺怕是得等个几十年了。
没想到苏锦瑶接着又道：“我可以帮你。”
这两年苏锦瑶总共出了三本书，在钱庄里存了有一百余两银子。
虽然她的书现在在锦澜城中流行，但是她写书的速度慢，生产力跟不上。
长时间不出新作品，之前热度就会退下。
年初的时候她刚出了新书的上册，这会儿正是受欢迎的时候，可以赶紧把下册赶出来。
但是只写书，毕竟不是个办法。
苏锦瑶知道徐婶包子摊的生意好，但是开销大，有时候还会被抢钱，才攒不下什么钱。
她掏空了家底，可以在这条闹市街区上盘下一个二三十平的铺子，用来给徐婶卖包子。
只要有了铺子，等稳定下来，她肯定能赚到钱。
听了苏锦瑶的话，徐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怎么可能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出钱帮忙？更何况这孩子也不容易。
不过苏锦瑶直接无视了她的拒绝。
她找到赵叔帮忙，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盘的铺子。
听说正好有一个符合苏锦瑶要求的，而且还不需要一百两银子。
她直接就去钱庄取了钱，将铺子给盘了下来。
起初徐婶听说了这件事，感到惊讶的同时还想拒绝。
后来苏锦瑶跟她说，这不是白送给她的铺子。
“我相信徐婶的手艺，能把这个包子铺撑起来。”
“等到时候你赚了钱，再付给我分成就行。”
“这个铺子就不算是送给你的，而是我给你的投资，你以后要将钱还给我的。”
于是徐婶才没有拒绝，抹着眼泪抱着苏锦瑶，嘴里还在说着道谢的话。
苏锦瑶安抚性地拍了拍徐婶的背。
“哎呀感动什么，当初我快饿死街头的时候，不也是徐婶你给我准备糙面糊糊，才让我活到了现在吗？”
“这些啊，就当是我报答你的。”
况且，她也不是纯当活菩萨，还是存了其他心思在里面的。
盘铺子剩下来的几两银子，苏锦瑶也一并给了徐婶，算作装修和开业的成本钱。
这次徐婶没有拒绝，痛快地收下了。
虽然有了铺子，但是摔坏的笼屉和包子的材料钱也是一笔开支。
有苏锦瑶给的这几两银子，就不用为此发愁了。
随着天气渐渐变热，宫中学堂要准备举办夏日纳凉诗会。
这是少有的男女院可以共同参加的活动。
主要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以夏日为主题吟诗，也算是检查学子学习情况的一种方式。
柳氏听说在诗会上可以直接和皇子们说上话，她便一早就起来给苏雨薇梳妆打扮。
不但给她换了当下最时兴的衣裳，还擦了香粉。
至于苏锦瑶，为了彰显柳氏的“大度”，她也得到了新的华贵衣裙，虽然也是苏雨薇不要的。
不过穿什么她都无所谓，她是进宫去找楚央央，又不是去参加选秀。
旧衣裳就旧衣裳呗，能穿不就行了。
她们一行人出发的比较早，诗会开始前一个时辰，两人就坐着马车进了宫。
举办诗会的地点在宫廷花园中荷花池畔，苏雨薇一进花园，就被里面的美景吸引。
有宫人将她们引到凉亭里等着，凉亭里摆了许多瓜果，还放了好几块冰用来降温。
看着苏雨薇在专心准备一会儿的诗会，苏锦瑶找了借口离开凉亭。
反正她的成绩是丁等，也就是班里的倒数，这种诗会有没有她都一样。
她想直接去找楚央央。
只是哪里知道，这宫廷花园里的路竟然这么弯弯绕绕，一个没注意，苏锦瑶就迷了路。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走过这个路口了，苏锦瑶心里有些烦闷。
这宫里的人有钱还真是没地方花，修个这么大的花园干什么？逛得完吗？
反正现在走累了，她也不愿意走了，干脆就在这个路口边找了个石头，就地坐下。
大不了一会儿等宫人路过，再让他们把她带回凉亭好了。
只是等了半天，没等到宫人，苏锦瑶倒是碰上从拐角处过来的谢凌晏。
谢凌晏看到路口处有个人穿着苏雨薇的衣服，下意识就以为是她。
等到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又是苏锦瑶。
这都是第几次，她穿苏雨薇的衣服了？
谢凌晏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心想苏锦瑶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这么喜欢抢妹妹的衣服？
她自己没有衣服穿吗？
没想到苏锦瑶看到他，倒是眼睛一亮。
她知道他是从宫里过来的，说不定他知道楚央央在哪里。
于是快步走过去问他，可见到过楚央央。
谢凌晏稍微后退了一步，和苏锦瑶保持了些距离。
他总听苏雨薇说，苏锦瑶在家会欺负她，抢她的东西。
现在又几次看到苏锦瑶穿苏雨薇的衣服，就觉得这件事多半是真的，于是心里生出了些芥蒂。
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朝苏锦瑶行礼，才道：
“方才在来的路上，曾看到过七公主，苏小姐只要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或许能遇上她。”
苏锦瑶和他道过谢，随即就要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看苏雨薇的声音。
“谢凌晏！”
谢凌晏听到声音，露出欣喜的表情。
苏锦瑶知道这地方不能再接着待，便加快了步子赶紧走。
苏雨薇一路小跑到谢凌晏身边，看到苏锦瑶已经离开，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在凉亭里坐着，觉得实在无聊，就想着出来逛逛。
没想到就看到苏锦瑶在故意和谢凌晏套近乎，于是心里一紧，就赶紧跑了过来。
幸好，苏锦瑶看到她过来，估计是怕了，就赶紧跑开了。
只不过苏锦瑶离开前，还远远儿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看到谢凌晏和苏雨薇两个人凑近了在说话，不禁咋舌。
心想这苏雨薇还真是厉害，这才多久，就把小质子给拿下了，还真是不容小觑。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苏雨薇的表情不是很好，她看着谢凌晏，有些生气道：
“谢凌晏，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她不是好人吗？你怎么还跟她说话？”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谢凌晏微微一顿，他有些无措地摆了摆手，解释道：
“没有，我没有方才、方才是她找我问路，我才跟她说话的。”
看谢凌晏不像是在撒谎，苏雨薇才放下了心。
又跟他叮嘱了几句，让他下次看到苏锦瑶就躲得远远的。
毕竟虽然谢凌晏喜欢她，可苏雨薇心里还是没什么底。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锦瑶现在生得越来越好看了，这让苏雨薇心里产生了些危机感。
听到了谢凌晏的保证，苏雨薇才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可下一秒就看到后面忽然有人来了，她悄悄和谢凌晏拉开了一点距离。
因为来的那人，正是二皇子。
“二皇子哥哥！”
苏雨薇抬起手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给谢凌晏留下一句——
“我还有问题要问二皇子哥哥，就先走了。”
随即便快步跑开，去到二皇子身旁和他说笑。
看到两人说笑着往凉亭的方向走，谢凌晏垂头退让到一边。
看着苏雨薇和二皇子说笑的背影，他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他是质子，这个身份并不光彩，也不能为苏雨薇带来什么。
所以她和他保持距离，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反正他也看到她了，就应该回宫了。
这种场合本来就不是他该出现的，其他人也不会想他在这里。
况且他刚才还是甩开了跟着他的太监，一路跑过来的，就为了看一眼苏雨薇。
若是不赶紧回去，一会儿少不了一顿打骂。
在谢凌晏往回走的路上，苏锦瑶和楚央央在路边的凉亭里嗑上了瓜子。
楚央央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骨头还是玉啊？”
苏锦瑶放了一把瓜子仁在嘴里，嚼嚼嚼。
“骨头啊，好像是羊的什么膝盖骨来着。”
“可惜了，要是玉的话你就能拿去当了，这么白，要是岫玉的话可值钱了。”
苏锦瑶摇头，“那不行，这个是”
“这是哪里来的？”
谢凌晏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凉亭里，给正在嗑瓜子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目光死死盯着楚央央手里的嘎拉哈，不会认错的，就是他送出去的那个，就是他阿娘给他的那个。
苏锦瑶见状顿感不妙，一把将嘎拉哈拿过来塞回了衣领里。
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想抢了这个送给苏雨薇吧？
看到她的动作，谢凌晏将目光移到苏锦瑶的脸上，仔细地打量，像是想确认什么。
他说：“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有些好奇”
他当初送出去的嘎拉哈，不应该是在苏雨薇手里吗？为什么会在她姐姐的手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窜出了谢凌晏的脑子，他有些担心是自己认错了人，但是那怎么会呢？
当初的女娃娃看着那么瘦小，应该就是苏雨薇才是。
难道这是苏锦瑶从苏雨薇手里抢过来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锦瑶才突然想到，她之前听赵叔说这个质子是从靖川国来的。
她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是靖川那里的特产。
怪不得她当初说这个国家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联想到谢凌晏的身份，苏锦瑶猜测估计是他看到了来自故国的物件，有些想家了吧。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告诉谢凌晏：
“这是别人给我的，叫嘎拉哈，是靖川那里的特产。”
“只是这东西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就算你想要，我也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