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王氏做绝
李承乾冷笑道：“封德彝，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据我所知，你前段时间还与太原王氏的人暗中会面，别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封德彝惊恐地抬起头，申辩道：“殿下，那只是偶然相遇，绝无密谋之事啊。”
李承乾怒喝道：“还敢狡辩！我再问你，太原王氏是不是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们办事？”
封德彝伏地叩头，全然放下自己身为老臣的架子。他深知，要是今日没有个合理的交代，或是这位殿下欲加之罪，事后陛下也不会为自己说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自从这位殿下展露头角以来，可就对自己没有过善意，虽然不知为何，可也不想在这最后关头翻了跟头。
“太子殿下，臣真的没有，求太子殿下明察。”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跑来，和吕泉说了几句话，吕泉又在李承乾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承乾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盯着封德彝说道：“还说没有关系，王杰可是在你家门口痛哭流涕，一口一个没了你，他可怎么活啊。封德彝，你还有何话说？”
封德彝瞬间面色铁青，在这寒冷的天气下，身体发热，从头上冒出丝丝蒸气。
凉亭内，厚厚的雪覆盖在顶上，一团白雪落下，砸在地上，惊出丝丝凉意。
“太原王氏，王杰真不当人子。哪怕我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想放过我是吗？真当自己不敢鱼死网破吗？”
他现在是恨透了这帮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可这帮世家做事也太绝了些。
这是担心自己乱说话，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李承乾继续说道：“若你现在如实招来，或许还能保你家人平安。否则，休怪我无情。”
封德彝绝望地闭上双眼，终于开口道：“太子殿下，罪臣交代。太原王氏曾许以我大量钱财，让我在朝中为他们说话，谋取利益。而且，罪臣还曾帮太原王氏给太子建成传话。”
李承乾一惊，追问道：“传的什么话？”
封德彝颤声道：“他们密谋一些……一些不利于陛下的事。还有，太原王氏跟吐蕃似乎也有些联系。”
说着，他看了吕泉一眼，然后凑近李承乾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
“太子殿下，罪臣一时糊涂，罪该万死。”
李承乾沉默片刻，突然说道：“罢了，今日暂且饶过你，赶紧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莫要再让我在长安见到你。”
封德彝难以置信，愣了片刻后，连连叩头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大恩。”
说罢，封德彝艰难起身，步履蹒跚，奔向马车，带着家人匆匆离去。
却说李世民在知晓封德彝曾经的首鼠两端后，选择原谅了他，但却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的识人不明，心情沉重而复杂。
这几日，李世民在朝堂上强装镇定，处理政务时却总是难以集中精力。回到寝宫，也是独自陷入沉思，时常长吁短叹。
长孙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李世民的不对劲。这晚，她轻步来到李世民身边，轻轻坐下，柔声问道：
“陛下，臣妾见你近日神色忧愁，茶饭不思，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一直困扰着你？”
李世民微微摇头，叹气道：“观音婢，朕不愿让你也为此忧心忡忡。”
长孙皇后握住李世民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陛下，臣妾与你夫妻一体，同甘共苦。你的忧愁便是臣妾的忧愁，莫要独自承受这一切。”
李世民看着长孙皇后，眼中流露出痛苦与无奈：“观音婢，你可知封德彝之事？”
长孙皇后轻轻点头：“臣妾略有耳闻。”
李世民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怒地说道：“朕一直视他为心腹，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没想到他竟在朕与建成之间左右摇摆，欺骗于朕，朕心中实在是又气又痛，犹如万箭攒心。”
长孙皇后起身，走到李世民身后，轻轻为他按摩着肩膀，安慰道：“陛下息怒，莫要为此等小人伤了自己的身体。你心怀天下，宽容大度，已对建成余党既往不咎，这是何等的胸怀。封德彝辜负了你的信任，是他的过错，但陛下你的仁德定会让群臣更加忠心耿耿，为大唐肝脑涂地。”
李世民长叹一声：“朕并非不能容人，只是这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实在难受，如鲠在喉。”
长孙皇后绕到李世民面前，蹲下身子，仰视着他说：“陛下，这世间人心复杂，难以捉摸。但你是大唐的天子，肩负着天下苍生的福祉。你的目光当看向更远的未来，切莫让这一时的阴霾遮住了你的双眼，阻挡了你前进的步伐。”
李世民握住长孙皇后的手，微微动容：“观音婢，还是你懂朕。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唯有你能读懂朕的心思，给朕力量。”
长孙皇后微笑着说：“陛下，臣妾愿永远陪伴在你身旁，为你排忧解难。此刻，你不妨放下烦恼，好好歇息。”
然而，李世民的心情并未因此而立刻好转。接下来的几日，他依旧时常陷入沉思，回忆着与封德彝过往的种种。
长孙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吩咐膳房精心准备了李世民喜爱的菜肴，又亲自挑选了一些珍贵的书画，希望能让李世民分散注意力。
“陛下，尝尝这新做的点心，味道甚是不错。”长孙皇后将点心递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接过点心，咬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长孙皇后见状，轻声说道：“陛下，不如臣妾陪你去园子里走走，散散心。”
李世民点了点头，与长孙皇后一同漫步在园子中。
李世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观音婢，有你在朕身边，朕心里踏实多了。”
长孙皇后依偎在李世民怀中，说道：“陛下，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臣妾相信你都能挺过去。”
玄武门之事历历在目，夫妻二人相濡以沫，攻克难关。
现在依然如此，长孙皇后明白，李世民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亦或者说，深信自己的人格魅力，从来没想过跟自己的人竟然心不在自己这里。
要知道，这些年，哪管是前东宫还是天下，谁不对当年的秦王，如今的陛下心生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