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东窗事发
李世民一惊，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父亲，这封德彝当时说了什么？”
李渊说道：“他在为父说大郎仁厚，且为长子，废长立幼恐生祸乱。”
李世民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一旁的李承乾趁机说道：“父亲，儿臣近日也听闻一些关于封德彝的事情，他似乎在您还是秦王时，就与”
李世民目光凌厉地看向李承乾：“此事当真？”
李承乾一边连忙点头，疯狂明示，一边还说，
“儿臣不敢妄言。”
李世民嘴角抽抽，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说道：“若真如此，这封德彝真是辜负了朕啊。”
李世民在得知封德彝曾经对自己首鼠两端后，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伤感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但最终，他还是决定顾念以前的情谊。
这一日，李世民吩咐太监去传封德彝进宫，准备单独与他谈谈。
封德彝接到旨意时，心中忐忑不安，朝中已有消息传出，陛下似乎知道了什么，
他深知，自己的过往行为一旦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但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宫。
走进宫殿，封德彝跪地行礼，头也不敢抬：“陛下，臣封德彝拜见陛下。”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封德彝，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起来吧，赐座。”
封德彝战战兢兢地起身，坐在椅子上，身体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
李世民缓缓开口：“封德彝，朕今日单独召见你，想必你也能猜到所为何事。”
封德彝额头上冒出冷汗，声音颤抖：“陛下，臣臣不知。”
李世民冷哼一声：“不知？那朕就告诉你。朕已经知晓你曾经在朕与太子建成之间摇摆不定，你的所作所为，让朕很是失望。”
封德彝“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叩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当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请陛下看在往昔的情分上，饶臣一命。”
李世民站起身来，走到封德彝面前，俯视着他：“朕念及你曾经也为朝廷出过力，有过一些功绩，所以才给你这次机会，与你单独谈谈。”
封德彝泪流满面：“陛下的大恩大德，臣无以为报。”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朕曾经视你为心腹，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却让朕失望了。但朕也明白，人在权力争斗之中，难免会迷失方向。”
封德彝抬起头，望着李世民，眼中充满了悔恨：“陛下，罪臣后悔不已，若能重来，臣定当忠心不二。”
李世民沉默片刻，说道：“罢了，过往之事，多说无益。朕今日与你谈心，并非要严惩于你，只是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封德彝连连点头：“陛下教诲，臣铭记在心。”
李世民接着说：“朕决定给你个体面，让你致仕还乡，安享晚年。”
封德彝感激涕零：“陛下，臣羞愧难当。”
李世民又道：“你的儿子，朕也会给予一定的封赏，算是对你过往功绩的一点补偿。”
封德彝再次叩头谢恩：“陛下的恩情，臣没齿难忘。”
李世民挥了挥手：“你退下吧，好自为之。”
封德彝缓缓退出宫殿，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后背已被打湿，
虽然陛下如今对待当初的建成一系很好，魏征等人也是身居高位，可他情况还不同这些人，
这可是官场当中的大忌，在当年李世民最艰难的时候，骑墙。
李世民能够给他一个善终，已经是格外开恩。
若是换做个小心眼的皇帝，恐怕他已经死的不能在死。
李世民独自站在宫殿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曾经与封德彝一起共事的日子，那些曾经的信任和情谊，如今却已变得如此复杂。
“朕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李世民喃喃自语。
“作为君主，当以宽容之心对待臣子。”
而在封德彝家中，他将与李世民的谈话告知了家人。
“早知如此，我怎敢还不满，却是落得个满盘皆输啊。”
封德彝感慨道：“是我糊涂，险些害了全家。今后你们一定要以我为戒。”
不久之后，封德彝离开了长安，致仕还乡。他在回乡的路上，望着车窗外的雪白，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一生，起起落落，最终能得陛下宽容，已是万幸。”封德彝自言自语道。
李世民是放过他了，可李承乾可没说放过他，这个老家伙知道太多东西，必须敲打敲打再走。
在长安城外的那座幽静凉亭中，李承乾面沉似水地坐着，眼神冷漠地盯着即将到来的小径。
不多时，封德彝的车队停下，他忐忑不安地走来，当他看到李承乾那不善的脸色时，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拜见太子殿下。”封德彝行了一礼。
李承乾冷哼一声，并未让他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封德彝，你可知本太子为何在此？”
封德彝回道：“想必是陛下的旨意。”
李承乾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错！是本太子不得不来！”
封德彝楞了一下，不但不害怕，反而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息怒，臣知罪。”
“殿下想问什么，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承乾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封德彝，目光如炬：“我且问你，你和太原王氏还有多少牵连？”
封德彝脸色一变，
“太子殿下，臣早已与他们断绝关系，绝无牵连啊。”
心思转动之下，他觉得太子绝对是陛下派来的，本来面对李承乾的从容，一下消失不见。
哪怕眼前的太子殿下态度在恶劣，其实他内心也并无波澜，可要是涉及到陛下，却是不得不慎重，很难说自己一句话说错，家人还能不能走出长安郊外。
此时，吕泉等一众侍卫虎视眈眈地围在周围，气氛愈发紧张。
封德彝的家人在马车里偷偷看着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