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池慎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画成了扑棱蛾子
比起所谓的灵数，曲流光对阴气更加敏感。
他很确定，整个六栋，八楼阴气最盛。
尤其是802。
所以他借着孙大爷发错的消息，敲了802的门。
但很奇怪，开门的是个人类。
而且开了门之后，原本还强盛到在这栋楼外都能清晰感知的阴气淡到几乎消失了。
曲流光确定开门的这个是人，至少不是鬼。
整个屋子最可疑的大概是他那位新房东拿走的画片了。
解释完事情原委，黎京努力理解了一下：“……所以，曲哥，你准备无偿帮你那房东抓鬼？”
曲流光丢了根签子在签筒里：“谁告诉你无偿？他给我房租减半，水电都给我免了。”
黎京：？？？
黎京：“春书湾那个地段，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曲流光仔细想了想：“不算减半，他一看就不了解行情，估计以为房租就在那个价位。至于水电全免……”
想到自己给那本小说提出意见后那人亮了些许的眼睛和水电全免的提议，曲流光心想他之前的职业估计不是小说，不然就他写小说的技术，很难赚到钱，以至于对房租也没有概念。
噢，也有可能之前的小说方向不是言情，走的是剧情流。
放桌上的两部手机同时响了，黎京先看消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言寻丛又给你排私活了！”
曲流光拿起手机翻了翻：“又不是第一次，别这么火大。”
言寻丛是他们的两个导师之一，梁子是曲流光大三的时候结下的。
跟其他专业技能大多在岗位实习中学习获得不同，灵捕这一行业跟生死打交道，出事儿就是真没了，所以c大在大三的时候就会陆续接手一些简单的委托，并安排指导老师带领学生解决这些委托。
大三上半学期，言寻丛指挥失误，导致黎京在委托中意外失踪，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指导老师担责，但言寻丛把责任都推给了去找黎京的曲流光，声称是曲流光乱跑导致跟他结伴的黎京失踪。
一起出外勤的另外两个学生被言寻丛用毕业证威胁，甚至担心下次失踪的就是自己，没敢指认他。
出外勤是需要录像记录的，好巧不巧的是，这次录像的是黎京，所以言寻丛才敢这么颠倒是非。
戏剧的是，事发第二天，曲流光就带着黎京一起回来了，衣服都干干净净的那种，好像他们不是失踪，而是去度假了。
录像的摄像头也还在。
关于曲流光的谣言不攻自破，言寻丛被禁了一年的导师证，这学期刚放出来。
刚放出来就整幺蛾子：按规矩，大四的灵捕系学生可以独自出外勤了，尤其是去年校内成绩以及外勤成绩都达到优异的学生，比如曲流光。
但出于人道主义以及避免优秀学生伤亡，曲流光其实没被安排过独自外勤，言寻丛给他安排的是头一遭。
黎京把盘子里的肉当言寻丛扎：“c大能不能靠谱点？就算言寻丛是学校导师里最牛逼的，但他一点师德都没有，这都能留下来？实在不行我让我爸给学校找一个！”
曲流光查看委托详情：“就算姨父和小姨有钱，比言寻丛厉害的灵捕都进无孽司了，你看能进无孽司的哪个缺钱，非得跑一个大学里解决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麻烦？”
真进了无孽司，那就是冲着解决那些大麻烦去的。
大概了解委托详情后，曲流光皱眉：“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黎京凑过来：“咋啦？”
“你觉得言寻丛会给我一份这么正常的委托？”
一个在学校离奇死亡的学生，目前还没有抓到凶手，尸体携带灵数，确定转交给c大，纸质材料图片上还有无孽司的公文盖章。
连委托要求都只有一个“尽快完成”，没有丝毫刁难的地方。
很严谨的委托流程。
黎京愣愣道：“这委托很正常嘛？”
看着猪脑子的表弟，曲流光退出委托界面，空着的手拍了拍黎京的肩：“弟弟，平时少看点神豪小说，多观察观察导师发群里的委托书吧。”
两人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言寻丛：黎京 你也去，曲流光 带队。
烧烤摊爆发一声哀嚎：“他真的有病吧！？我一个吊车尾去个毛线啊！！”
曲流光抬了抬眼镜，没在黎京面前把课程要求背一遍进行持续降维打击。
——优秀学生要是独自出外勤，可以带至多一个普通学生。
这个时候，优秀学生的作用等同于带队老师，还可以帮助提升普通学生技能。
又点了两盘烧烤堵住黎京的嘴，黎京含泪询问：“哥，我真的要去吗？”
曲流光：“你也可以把你的灵魂留在温暖的被窝，操控你的肉身跟我一同前往。”
黎京：qaq
插科打诨完，黎京愤愤地塞了两签子肉：“哥，咱不提伤心事。你在房东那儿住了这么久，没抓到你说的那鬼吗？”
并没觉得这事有多伤心的曲流光：“何止。那画我都只碰到过一次。”
还是见到池慎的第一天，池慎带他逛房间的时候。
新房东略显生疏的带他逛了厨房、卧室，后知后觉地去打印租房合同。
房东卧室里就有打印机，趁着池慎打印合同的时候，曲流光暗自观察那张画片。
他不确定池慎是否知道那张画片有问题，毕竟刚见面时，房东扣走画片的动作略显凑巧。
偏偏几分钟前多凑巧，现在画片被丢在书桌上就有多随意。
曲流光状似不经意地伸手拿起那张随手倒扣的画片。
画上只有三个元素：雪原，小屋，红裙女生。
他动作轻的像只蹑手蹑脚的猫儿，分明没落下一点动静，手上的画却被人抽走：“很喜欢？你一进来就盯着这个看。”
曲流光眉眼弯弯：“因为很好看。”
他这谎撒的一点都不高明，任何看到这张画的人得出的第一反应都是潦草，而不是好看。
但看池慎的姿态，仿佛下一句就是“很喜欢？我送你”。
曲流光脑补的毫不客气。
他猜对了一半，池慎抽出一张白纸：“很喜欢？送你一张。”
可以看出来，原画有一半是池慎画的。
第二张现画的作品里，简单的雪原，简单的木屋，裙摆更加飞扬的红裙女孩。
池慎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画成了扑棱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