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一流相貌，二流技术；上流气质，末流心胸
并且丝毫不觉得自己画的有什么问题，很好意思地把那张雪中红衣行·大扑棱蛾子ps版递给曲流光。
见曲流光不接，池慎偏头疑惑看他：“你不要了吗？”
好歹画出了神韵。曲流光微笑接下：“谢谢。这算入住礼吗？”
池慎点头：“如果你喜欢，可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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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桌上，一片难得没有被签子和油污染的净土上静静地躺着一幅大扑棱蛾子。
黎京实在没办法跟这幅画产生共鸣，委婉道：“哥，你审美降级了吗？”
语气挺委婉的。
曲流光把画收起来：“说什么呢你？”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画丢了？上面没有任何灵数。”
的确，那就是一幅非常普通的画，普通到曲流光楼下住的小孩都能画出来。
由于纸是白的，池慎画画的时候只是很敷衍地画了几个线条当木屋，然后就是随风飞舞的红裙子。
黎京以为曲流光会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结果曲流光只是瞥了他一眼，把画收进了随身监狱：“人家送你的礼物怎么能随便丢掉，姨父怎么教你的？”
黎京：？
“这不是他糊弄你随便画的吗？”
曲流光：“少说两句吧。走，做委托去。”
“现在就去？”
“当然，委托更紧急，春书湾的阴气能看出沉淀很久了，一天不管出不了事。”
镜片被烟糊了点，曲流光从随身监狱取出眼镜水和镜布擦拭，动作矜贵的让黎京不由得感叹：“一流相貌，二流技术；上流气质，xia……末流心胸。”
曲流光：？
曲流光皮笑肉不笑：“把你想说的话完完整整说出来。”
黎京秒怂：“对不起哥，我错了。”
他哥的心胸末流在一点：谁被他记上了小本本就完蛋了。
阴界的刑罚，很磨人的。
要不是言寻丛有c大免死金牌和无孽司备用役证明在手上，他已经被带到阴界折腾一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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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来自江城边镇温临，从c大出发，出租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温临附中。
他们在车上看随委托一起发过来的案件详情，其中有案发场地前后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视频里，晚上七点十三分，受害者陈豁穿着背带裤，双手插兜绕过人流站在不惹人注意的树荫底下，看上去像在等人。
忽然，一团比树荫颜色更浓重的黑雾攀上了陈豁的脚踝逐渐往上，在他脖子上停住。
黑雾如有实质，陈豁被扯着倒在地上，他眼睛一瞪，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仿佛经受了极大的折磨，直到黑雾吞噬全身，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一僵，然后不动了。
黑色的物质伏在他身上，渐渐化成了水，消失在监控视频里。
陈豁倒在地上，呈现了最开始发现尸体时脖子上血流如注的场景。
根据尸体上的灵数采集，确定凶手层级是abcd类灵孽中的d级，很适合入门的灵捕练手。
因为是无孽司没有档案记录的数据，可以判断这是新生的d级灵孽，系统暂时将其定名为d-2311。
九点半，校门大开，刚好是走读生出校的时候。
黎京沉默地看着曲流光身上的蓝白色校服：“……哥，你这是要重返初中时光吗？”
曲流光做作地抬了抬眼镜：“回顾我尚且稚嫩的青春。”
稚嫩的青春并不普通，曲流光当年以全省状元的身份脱颖而出，不顾其他名牌大学的死活，一头扎进了成绩要求相对最低的c大灵捕系。
灵捕这一行能不能入门纯看运气，一个人是否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灵孽是关键点，要是能看见并且身上携带有一定灵数就会被相关机构挖去入学，例如c大。
当然，是自愿的。
成年人扮初中生有点困难，化妆就花了好些功夫。
好在这么高的初中生虽然少但不是没有，两个穿着某鱼淘来的温临附中二手校服的22岁成年人尽量把自己从头到脚捯饬的像个学生，在保安狐疑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嘴里抱怨着什么作业没带，还要回去拿。
曲流光的演技很好，以至于破绽出在了衣服和虽然帅但没那么嫩的脸上。
他人高马大的，尽管是能淘到的最大号衣服了，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紧。
裤子还好，可以穿颜色相近的黑裤子，但外套有点小，曲流光干脆把袖子往上卷了卷。
把保安糊弄过去后，他俩大摇大摆地在学校里逛。
走读生们回家，住宿生回寝室，教学楼的人慢慢少了下来，黎京理直气壮地当个废物：“哥，我们去哪儿？”
“爬楼。”
是真爬，黎京看着三两下翻到三楼实验楼窗口的男人，咽了口口水：“……哥，我上不去。”
曲流光纳闷：“你在学校都学了点什么？”
“呃……期末周冲刺复习不挂科？”
曲流光：“……”
他从包里取出绳索，把人拉上去，拉到一半，一道手电筒的光忽然打过来：“谁在那边？你们哪个班的！？”
看样子，是夜里巡查的老师。
黎京只觉脸一疼，在跟墙面的碰撞里被人三下五除二的拉了上去：“跑！那老师肯定有实验楼的钥匙！”
黎京不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跑？不能直接跟这里的老师说我们是来调查陈豁死因的灵捕吗？”
曲流光：“傻子，不是叫你去翻言寻丛发的委托书吗？委托信息矛盾啊。”
黎京拿出手机：“哪儿矛盾？”
陈豁，温临陈家的孩子，死在学校附近的林荫道，致命伤在颈部，身上检测出了灵数，死于灵孽之手，陈家委托要求是低调行事，尽快完成。
很正常的委托要求啊。
曲流光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是江城首富的孩子吗？不知道温临陈家对外宣称只有一个独子，而且不叫陈豁？”
黎京揉着脑袋嘟囔：“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温临这么一个小县城我都没来过……”更别说跟温临的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做朋友了。
如果豪门分金字塔，黎家属于塔尖的那部分，陈家只能属于塔底。
曲流光拿出手电筒，边感受周围的阴气边道：“小心些，这地方阴气比其他楼明显很多。我接着问你，既然陈豁不被陈家承认，为什么委托是陈家发布的，还要求低调尽快？”
黎京转过弯来了，豪门里那些弯弯绕绕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私生子啊？”
每具尸体被发现时都要由官方人员检测是否携带灵数，造不得假。
即使陈豁是陈家不承认的私生子，即使后者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依旧需要签署委托书。
众目睽睽之下，陈家必须向无孽司发出委托。
无孽司，而不是c大。
委托自然可以直接往c大发布，由c大根据任务性质判断接不接。
但陈家也不知道把陈豁弄死的是什么东西，万一c大学生去了却反被灵孽弄死了，那就“低调”不了了。
所以陈家直接发往了无孽司，也是想着这事情早点结束，就算不找出什么真相也行。
正因是无孽司先接手后发给c大的，委托里罕见地出现了无孽司分署的公章。
以往的委托很少见到无孽司的公章。
黎京愣愣道：“那既然都发给无孽司了，为什么无孽司还要发到c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