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挺有无限流那味道的。”
涉及职业,池慎很严肃:“对,这只是兼职。”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小说是主业,成绩可查。”
笔名约等于小说作者的裤衩子,住了这么久,池慎的“裤衩子”却一直没对曲流光遮掩过。
黎京跟江城分署的人交涉完才回来:“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曲流光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偷偷把言寻丛套麻袋揍一顿。”
江棉跟在他身后,表情恹恹的。
“很难过?按照无孽司的罪罚录,你母亲不会死。”
罪罚录是公认的无孽司判罚工具,会综合各项标准来判定罪犯的刑罚轻重。
按照魂魄的寿命计算,她们早晚有重逢的时候。
江棉却摇摇头:“池哥,要是我没有催他们收作业,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池慎:什么神经病的逻辑。
他郑重道:“你要知道,虽然我总是卡点更新,但我不会因为读者催更而去杀了他们。”
想了想,池慎补充道:“他们也不会因为我更新卡点来开我户暗杀我。”
所以,你要知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但池慎说不来这些煽情话,他只能举例子来笨拙地表达他想说的。
另一只手抚在江棉头上,旁边传来他家租客的声音:“所以你要知道,事分大小,这不是他们伤害你的理由。”
至于陆相宁说的“收作业耍官威”。
池慎疑惑地看向曲流光:“收作业可以怎么耍官威?”
曲流光想了想,模仿江棉平时的口吻,温温柔柔道:“老师说作业不交要记名字的。”
语气又变回他熟稔的懒散:“这样?”
“……”池慎对“官威”有了个新理解,“好吧。”
曲流光以为案子到这儿就结束了。
谁知黎京和分署的人刚走,周遭环境一变。
——虚实界,在原生地图上复制出环境一模一样的子世界,虚实界的主人可以选择周遭哪些灵数指标低于自己的人类灵捕进入虚实界。
为了避免抓捕过程中误伤普通群众,开辟虚实界一般是在抓捕灵孽过程中使用的方法。
而且只有灵数极高的灵捕可以做到。
曲流光举起双手,笑着投降:“前辈,忽然这样干什么?”
池慎依旧皱着眉看平板他记录下来的疑点,嗓音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情绪起伏:“所有的疑问,岑拾月都给我们解开了,只有一点。”
他看向曲流光,那个自己本以为最多只是灵捕预备役的普通租客:“黎京说的‘鬼打墙’,是谁造成的。”
“鬼打墙结束的时候,又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停在了江棉遗落的书包旁边。”
“鬼打墙”,字面意思,能制造这一出的只有鬼了。
但曲流光又分明是个人,怎么会在使完鬼打墙后那么久的时间里都毫发无伤?
池慎问:“你既是人,又是从哪儿学来的阴界技法?”
“普通人用鬼打墙之术,很伤身。”
曲流光笑问:“前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真话啊,”曲流光眸光一转,叹息道,“真话不能告诉前辈,我爸妈说了,我身上的秘密只有家里人可以知道。”
池慎脸皮很厚地偷换概念:“一起住这么久了,我不算你家里的人?”
“不一样喔,前辈,”他笑吟吟道,“自然是把名字写进户口本的那种‘家里人’。”
池慎盯着他看了会儿,挥手收了虚实界:“不说算了。”
反正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曲流光跟在他身后进屋:“前辈连虚实界都召出来了,我以为是一定要从晚辈口中问出原因的。”
“哦,吓唬你的。”
“拿虚实界来吓唬我?”
灵捕如果召出虚实界来抓灵孽,除非抓到灵孽后自己把虚实界收了,否则,只有把虚实界的主人杀了,灵孽才能逃出去。
换言之,如果灵捕召出了虚实界,除非自己死了,否则困都得把灵孽困死在这里。
曲流光显然不认为池慎召出虚实界是他口中的“吓唬”,那样太小题大做了。
但他低估了池慎的思维方式。
池慎偏头,疑惑道:“虚实界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吗?”
曲流光:“……”
两人难得相顾无言。
回春书湾的车到了,跟着去江城分署的黎京问曲流光有没有这次现场的照片。
差点把记录现场的事情忘了,曲流光刚想把池慎给他拍的那几张照片发过去,然后顿住。
一直在旁边悄悄观察的池慎见曲流光终于去看他拍的照片了,故作正经地问:“拍的怎么样?”
他第一次拍人像,自我感觉不错。
对着池慎写满了“求夸奖”的目光,曲流光柔声道:“挺有无限流那味道的。”
有点鬼畜。
恭喜自己,荣获人生第一张丑照。
偏偏池慎会自己找夸,他只思索了两秒,嘴角已经勾起:“你是说我拍的很有神秘色彩吗?”
“……”硬看也确实能看出点“神秘”的味道,曲流光默默点头。
当事人还在旁边,不好当着他面删,曲流光只得把它移到名字为“x”的相册里,这里面的照片都是他以后不会再打开的。
黎京也只是问了一句,这桩案子有池慎作保,记录现场的照片反而显得没那么重要。
到家,曲流光像个阿飘似的下车,家门刚打开,门口忽然响起了礼炮。
“surprise!”
看见曲流光,对方的表情古怪了一下:“嗯……您走错了?”
“……”曲流光偏头看刚才就反应迅速地躲到楼梯上的池慎,指着身上的彩带,“前辈,这算挡灾吗?”
池慎把他头上的一片彩纸捡下来:“算挡手。”
“那倒是我的荣幸。”
见到池慎,陈相立刻张开双臂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嘿!boy,我waitg你很long时间了!”
有一瞬间,曲流光觉得自己过往接受的教育受到了冲击。
池慎忍了忍:“你能不每次见我都操这一口混中的塑料英语吗?”
“那咋了?你住新房都不叫我来聚餐,还把自己儿子放我家寄养,一养就是几个月,你知不知道你儿子都快叫我爸了?好不容易给你把儿子送回来,你不热烈欢迎我就算了,现在还嫌弃我?”
陈相立刻西子捧心:“我的心好痛!”
池慎还没说话,旁边安安静静的曲流光若有所思道:“……儿子?”
跟回应他的话似的,屋里忽然响起一声狗叫,下一秒,曲流光被一团超大型号的毛扑倒。
他只来得及一只手撑在背后,另一只手挡住,没等曲流光做出多的反应,掌心忽然湿热,一股麻痒从掌心蔓延到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