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他费心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啊，是个小鬼。
灵捕系学生没想到后面还有一项资质检测。
他们对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淡的前辈有些望而却步，以为资质检测跟灵数检测机构测试初始灵数一样麻烦。
结果只是看了看掌心就过去了。
资质检测完，曲流光问了池慎聚餐的事情。
他以为凭池慎的性格应该不会答应。
结果检查资质结束后，曲流光刚开口问，池慎沉吟片刻，居然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粗暴：采风。
曲流光疑惑：“我记得你的小说里写过川菜和ktv，为什么还要去采风？”
池慎深沉道：“想象的和经历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曲流光对此表示存疑。
不太像，小说里对ktv的描写有点详细，不像没去过的。
他试探道：“前辈……喜欢唱歌？”
安静了两秒，池慎放弃帮好友遮掩：“我也不知道。”
曲流光：？
“我没唱过，ktv只去过一次，那一次陈相差点让我的耳朵死掉了。”
曲流光：“……原来如此。”
忽然想起什么，池慎画风一转，警惕道：“你到底看了我几本小说？”
他记得ktv和川菜是他第一本小说里的情节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场景描写得详细了点。
曲流光摘下口罩，笑吟吟道：“也就亿点点吧。”
“你的一点等于所有？”
“或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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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全寝都知道曲流光不喜欢调阴香的味道，所以这次出门，身上都没带调阴香。
陆痕的女朋友叫宴迢，是金融系的，她跟自己的好闺蜜许诉一起来，性格比较安静，大部分时间都跟好友坐在沙发角落，时不时跟旁边的陆痕说两句话。
寝室其他成员大部分都是e人，面对池慎的加入也没那么拘束，反倒让池慎放松了不少。
唯独黎京尤为沮丧：“全寝室资质不过的竟然只有我一个……”
亲口说出“不过”的当事人就在现场，他心虚地喝了口酒。
本来还试图安慰一下，然后就见黎京抱着酒瓶子：“真当不了灵捕，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
池慎为自己几秒钟前泛滥现在却死掉的同情心哀悼，默默又饮了一口酒。
包厢此起彼伏都是“黎少”“要是我哪天失业了，黎少能让我当你家公司的保安吗”。
受气氛感染，池慎也随了句“黎少”。
曲流光是第一个察觉到池慎不太对劲的，他在池慎眼前晃了晃：“前辈？”
注意到面前酒的余量，曲流光眼皮子一跳：“前辈，你喝了几杯啊？”
池慎掰着手指头，伸出一个巴掌：“唔，三杯？”
“……干喝啊？”
“没有，”意识有些迷蒙，池慎挖了下脑海里的记忆，“还随了句‘黎少’。”
池慎第一次喝酒，味道新鲜又刺激，导致他有点上头。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笑：“原来还是个酒蒙子。”
那个人还撑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挪了挪：“前辈，要掉到地上了。”
池慎轻轻“喔”了一声，往后靠了靠。
“前辈好乖啊。”
于是池慎就点头：“嗯……乖。”
耳朵被人轻擦了下，池慎凭他多年做灵捕的经验，即使脑袋混沌也立刻判断出这人用的是指腹：“前辈耳朵好红。”
他闷声道：“不要摸……好暗。”
“包厢灯光，当然暗。”
“为什么不回家？”
“不是前辈答应要来聚餐吗？”
好像是有这回事。
池慎懵懵地点头，然后又摇头：“既然我答应了……回家后，你不能打我。”
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池慎并不讨厌酒，尽管幼年时，母亲是个酒鬼，但她清醒时就不喜欢池慎，酒不是她不喜欢自己的理由。
八岁开始混迹于阴阳两界，上了几年阴界擂台，对手换了无数，有鬼有妖有怪，那期间，池慎不会让酒精麻痹自己的脑子。
十二岁认识陈相，十六岁正式成为歼邪使，那些年的灵捕很少，灵孽却很多，他跟陈相花了很多力气去记录以及打斗，基本是他负责打，陈相负责解析。
那些年，他们两个都很少休息，过年过节都在抓捕灵孽，更不要说某朝某夜对酒当歌。
一直到二十三岁，阴阳两界据说因“无限流系统”失踪的人鬼们齐齐回归，灵捕一行正式暴露在公众眼皮子底下。
二十三岁是他最忙的那年，因为要安顿回归人口，还要将确定处死的人再度处死。
那年之后就闲了起来：新鲜血液变多了，很多小怪不再需要池慎自己去做，大怪又没那么多。
于是，二十三岁后，他看起了过去很少去看的书。
都说，人总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池慎很少看书，闲下来后就这本也看看那本也看看，有两年，他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
期间，他开始尝试把自己见过或联想过的东西写下来。
要学的东西很多，池慎也没什么时机或者原因去喝酒。
唯一一次去ktv还因为陈相那辣耳朵的歌喉导致刚来就走出包厢门，转而记录ktv的房间构造。
然后就是现在，第二次来ktv，第一次喝酒。
他看向包厢里的这群大四学生。
三年悄然而过，回头看，这批学生就是第一届即将毕业的灵捕啊。
好多年前，自己在阴界时，也是这么摸爬滚打成为灵捕的。
池慎有些断片。
是谁邀请自己来跟他们聚会的呢？
他费心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啊，是个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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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池慎说“你不能打我”，曲流光愣住了。
虽然不知道池慎的真实身份，但就那天晚上这位歼邪使的实力和他丝毫不把虚实界当一回事的态度，谁能打他？
陈相都打不了他吧。
醉酒后可能是胡话也可能是真话，曲流光看着因为醉酒而格外安静的池慎。
这种安静跟他以往一贯的冷淡不一样，现在的安静显得很乖，好像曲流光不管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他一直很好奇池慎的身份，也想知道刚才他说的“你不能打我”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像陈相那种不着调的人就好了，那么这只会是句并不走心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