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
第24章教学
焉闻玉都快吓哭了,他果真是心有谋算,才赐下犀角火纹鞭!
是非要逼着她做这个跋扈宠妃不成?
“你松手、松手.……
做什么要这样紧挨着她说话,胸腹相贴,肢体交缠,她非常不习惯。
焉闻玉小手掰大手,纹丝不动,他的掌心仿佛焊死在她腰侧一般,牢牢禁锢。
魏鄞修差不多适应了她眼皮泛红的速度,只在片刻之间,眼波流转,那眼角眉梢就被涂抹上一层醉人的胭脂粉。“又要哭了么?"他一手揽着她,一手颇为恶趣味地抚上她眼角,来回揉弄。
“我没哭。"焉闻玉否认,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真是不经吓,"魏鄞修道:“指望你去拦住太后,朕可真是用非其人,有损英明。”
……“听上去就是在骂她,骂得可脏了!
但是不怂恿她去违抗太后就好,焉闻玉抵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又听他接了一句:“这鞭子还是得学。”
“啊?“焉闻玉小嘴微张,,“可是陛下让臣妾去学堂读书“不妨碍,朕亲自教你。"魏鄞修似笑非笑道:“朕拭目以待,等着绵绵文武双全那一日。”
焉闻玉头都大了,她不厌学,只是担心两样一起应付不过来,尤其是魏鄞修他要给她当夫子,教她鞭子?不是她对皇帝有偏见,但属实会怀疑他的教学能力,她不是要受尽折磨了吧……
只见过他使用长剑,行云流水身姿绝艳,却不知还会抽鞭子。
焉闻玉很快就从净室里被赶了出去,魏鄞修不要她伺候。
她算是渐渐回过味来,他说的惩罚,纯粹是想折腾她,而不是真的需要人伺候沐浴。
思竹听闻主子要随文筝公主一块读书了,前来询问了焉闻玉的喜好,连夜把笔墨纸砚备好。
宫中什么样的纸墨都有,一句话就能给取来。睨嬷嬷对宫中各事悉知,这学堂的夫子不是旁人,而是曾经教导过陛下和几位王爷的田太傅,怠慢不得。田太傅不惑之年,学富五车,儒雅随和。
他每天下朝后来学堂上课,授业解惑,然后布置功课,下午不必过来。
这也是皇子公主们都大了的缘故,其他公主已经出嫁,如今就文筝和皇室宗亲里的郡主县主,统共三人。太后没少念叨,说宫里清静,确实如此,皇子们出宫自立府邸,逢年过节得到传召才进来聚集一躺。宫里没有小孩子,太傅太师都闲着了。
焉闻玉想了想,她已经许久未曾动笔,得事先练练字,免得在太傅跟前出丑。
思竹立即着手磨墨,朝悦宫空置的书房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道:“娘娘既想习字,不若从景明宫拿两卷经文,略尽一番心意。”
这话给焉闻玉提了醒,点头道:“确实该分摊一点。”原本从灵台山回来,就要帮着太后一同抄写经书,结果她和魏鄞修去了江东,经文卷轴便没有送到朝悦宫来。一旁的染菊看看天色,时辰尚早:“奴婢这就去拿。”早点开始写,也能早些完成,可别到时菩萨金身塑好了,她们这里还没赶上。
焉闻玉知道太后因为王姑娘的事情心·情不好,她更想表现乖巧懂事些,以免被迁怒。
再说,此番太后牵头酬谢神明,是为了陛下,身为嫔妃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
魏鄞修出来后,到书房来瞧了瞧。
见她乖乖坐在书案前,道:“朕每两三日练剑一回,你便按照朕的习惯来。”
“陛下真要教我耍鞭子?"焉闻玉侧目相问。“怎么,你不乐意?"他挑眉反问。
“臣妾不敢,"焉闻玉顿了顿,道:“就怕陛下嫌弃臣妾愚钝,又要惩……”
魏鄞修扫一眼她这纤细的四肢,绵软无力,只怕一开始要吃不少苦头。
“到时看你表现。”
“哦…“不是让她做跋扈宠妃么?哪个宠妃要这么辛苦呢。
更叫焉闻玉没料到的是,魏鄞修说要随着他的作息来,他竟是要夜夜宿在朝悦宫。
昨晚她好不容易才独享了一次床榻,今天又给占去一大半了。
焉闻玉练完字去沐浴,很是犯愁。
睨嬷嬷温声笑道:“陛下是喜爱娘娘,才来得这般勤快,娘娘可求个恩典,早日诞下子嗣。”
焉闻玉不由微怔,宫里的女人,还要得到准许才能拥有孩子么?
她摇了摇头:“嬷嬷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分寸。”骨肉至亲,哪个不是牵挂,如今的她,哪里能够有这种牵绊,就是给了她也护不住。
万一她命数短,到时候记挂孩儿,可就死不瞑目了。睨嬷嬷欲言又止,道:“奴婢也是为了娘娘着想,有子傍身才是底气。”
她耳目通透,不仅是在后宫,还知道宫外的一些消息。实际上最近有不少人在谈论祝妃,说皇帝被她笼络得五迷三道的,甚至还编出一首童谣来,满大街传唱。睨嬷嬷这辈子什么手段没见过,这背后估摸着有人推波助澜,话里话外引导着人们去认定祝妃是祸水。事情大多这样,起初听着不是坏事,传唱久了就慢慢变味了,到时候覆水难收,想要补救都困难。须知人言可畏。
倘若祝妃不是′福星'了,惹来一连串的风言风语,陛下疏而远之怎么办?
到那时,朝悦宫该如何自处?
睨嬷嬷略一犹豫,还是把宫外闲言告知焉闻玉,她还把那童谣给记了半句,大抵就是:[焉闻玉,玉绵绵,夜夜相伴龙泉边……]
“夜夜相伴'是真,但其所指的意味压根没有,着实冤枉!
焉闻玉还是头回听说,满脸惊讶道:“议论我?”她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人,不成想,有一天也能被一群人挂嘴上。
这感觉新奇之余,也令人忐忑,好像在暗处有许多眼睛注视着她一样。
睨嬷嬷低声道:“陛下如今就娘娘一个妃子,自然惹人耳目,过些时日太后去供奉菩萨金身,便会有不少官家女眷随行,到时娘娘便知。”
焉闻玉进宫时日尚短,还没遇着多少盛大场面,不说远的,中秋节近在眼前,就要开始和女眷们打交道了。想必她们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结识娘娘,会从各处打听她的为人喜好。
“那嬷嬷觉得,会是谁放出这种童谣?“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睨嬷嬷低声道:“朝中有几位大臣,很想让女儿进宫,甚至还有盯上皇后之位的……”
他们出于某种目的,都有可能,具体是谁就不好说了。毕竟陛下玉树临风,俊逸非凡,后位空悬至今,属实是好大一块肥肉吊着胃口。
焉闻玉懂了,以她如今的处境,确实有个孩子就能地位稳固。
睨嬷嬷一番好意,还把这些告知于她,她心生感激。只可惜……她们都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明面上备受宠爱的妃子。
当初无论是谁撞上魏鄞修起死回生的场面,估计他都会借她一用,是谁都没关系,他的目的是揪住暗地里的狐狸尾巴。
她在他眼中不是嫔妃,连下属都算不上,就跟宫人差不多,主子一声令下就要听令行事。
他会在乎一个小宫女的感受么?
焉闻玉多了个心眼,她怕那童谣不是想进宫的人家放出来的,而是皇帝的敌人,企图除掉她这个福星。这不是没有可能是事情,只要把她打做妖妃的名号,万人唾骂,可能皇帝都保不住她?
还有个可能,借用她这个人,营造一种′皇帝昏庸'的架势,能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那还能是明君么?看似冲着她而来,实际也能动摇魏鄞修的声望与威名。焉闻玉泡完澡出来,浑身上下粉嘟嘟的,她感觉自己头脑清明,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
迫于环境,不得不学会动脑子思考各种可能。兴许其中一条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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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后,焉闻玉心里盘算着,拿此事跟魏鄞修提了提。睨嬷嬷都能知晓,不可能皇帝不知道。
这人向来沉得住气,不显山不露水的,口风严谨,什么都不跟她说。
那她就主动些,和他讨论一番。
“臣妾知道自己不该逾越,不该问的别问,可还是想知道…陛下可有应对之法?“焉闻玉小心翼翼的。“你在意么,那些谣言。”
魏鄞修并不意外她听说此事,道:“谣言最难捕捉,起初可能是从乞儿无赖口中传出,听见这些话的人都未必记住是谁先说的。”
焉闻玉想想,是这么个道理,背后之人好生大胆,和皇帝作对。
这一刻,她的好奇心攀上了顶峰,忍不住脱口而出:“陛下的敌人,到底是谁?”
魏鄞修侧目望了过来,默不作声。
焉闻玉的心里开始打鼓,上位者总有诸多忌讳,不喜底下人过分揣摩,更不允许胡乱探听。
“臣妾……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
魏鄞修没有生气,嗓音冷冽低沉:“朕也在查,是谁。”
他有怀疑对象,不过,任何事情只相信证据指向,凭空猜测做不得数。
焉闻玉听他这么说,差不多就笃定不是勤王了。一开始她猜想过这位,可惜皇帝驾崩那会儿他还有威胁,后来被削断一只胳膊就无用了、
魏鄞修用血淋淋的场面震慑威赫,手段强硬地夺走勤王一派的权利。
基本上勤王已经是个废人了,被软禁在王府,再无翻身可能。
那乘剩下的……难不成是娄龙山大逆不道,心图大业?焉闻玉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来,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她睡得香甜,好梦酣畅,只是好像没睡多久,就被人强行从梦里挖了出来。
魏鄞修捏着她生嫩的脸颊,道:“起来,朕早朝回来要在庭院看见你。”
“唔?”
焉闻玉一脸困顿,眼睛都睁不开了,依稀瞧见他身穿朝服头戴冠冕,转身走了出去。
她正想翻个身把自己埋起来,听兰伸手挽起纱帐,轻声道:“娘娘该起了,洗漱进食,陛下下朝后正好。”焉闻玉瞄一眼窗外,天色还没亮,“我必须起来……”“陛下说要教娘娘使鞭子呢。”
“就是今日?“他不是说两三天练一回?
焉闻玉不情不愿地拱起来,体会到了上早朝日日早起的辛苦。
可见当皇帝也不容易,坐拥万里江山,享无上权力,相应的也要付出许多心血和精力。
听兰给找了套窄袖紫燕纷月裙,发髻高高盘起,别一对简单的蜻蜓玉簪,利落不累赘。
焉闻玉用过早膳,就把火纹鞭给取来了,现在手上自行试了试。
鞭子软趴趴的不听使唤,用起来真是提心吊胆的,就怕抽着自己。
魏鄞修没多久就下朝回来了,他身怀武艺,也要勤练才不至于荒废。
每日行程满满当当,大事小事不得闲,能教焉闻玉练鞭子,可谓是纡尊降贵,无上荣宠。
他只肖瞥上一眼,就知道她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你惧怕它,无法驾驭,手臂也没力气。”
“就先练几天甩臂动作。”
魏夫子安排了任务下来,焉闻玉只得听从照做。她手里拿着一根光滑的短棍,来回挥舞模拟抽鞭,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三两下就手酸了。
魏鄞修的目光却没落在她手臂上,随着她不伦不类的肩膀动作,打开胸腔,那饱满的水蜜桃仿佛活了一般蹦跳起来。
他眉头微蹙,很难装作眼瞎视而不见。
“停下。”
魏鄞修冷着脸,抽出腰间系带,朝她丢了过去,道:“把你的胸绑起来。”
焉闻玉'轰'的一下面红耳赤,指尖都蜷缩了起来,这人怎能这样直白的对她说这种……简直恬不知耻!!魏鄞修尤嫌不够:“你也会害羞?盯着朕胸膛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红。”
“那能一样么?"焉闻玉抱着自己背过身去,嘀咕道:“你是男子,看一下怎么了。”
魏鄞修”
他轻哼一声:“幸而朕没脱裤子,不然岂不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