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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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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3章

君晏知按照沈云恒说的话,当真派人去查了,往莫家的方向查探。

很快就查出来了,结果与沈云恒所说一般无二,背后之人真是莫家。

莫家连看守府门的家丁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二皇子身边更是有一支实力强劲的暗卫,护他周全。而据派出去查探的人所说,君燕庭如今已经知道比武夺宝的存在,并也准备将其接下。

好,很好。

君晏知眼里透出冷光,挥挥手,暗卫身形一闪,消失在她面前。

现在一切还没发生,她已派了人去监视君燕庭,若有朝一日,君燕庭真敢做出这种事,她绝不轻饶!沈云恒几次写信去肃亲王府,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回音,但他并不气馁,仍旧坐在书房里,清瘦的脊背笔挺,修长手指握着笔,一字一句再写新的信,思念如水,一点一滴,从她离开时就开始汇聚。

沈循然是沈家大房的男主人,自然知道自家的事,对儿子一直给君晏知写信不思读书很是不满,这日刚下值,便阔步行来,挥开想要通报的小厮,推门进去了。见沈云恒坐在那儿认真写着什么,走近一看,果然又是一封信。

想再仔细看看信上写了什么,信封便突的出现在信纸上,遮住上面的字。

他站起身,拱手恭敬道,“父亲。”

沈循然冷哼,“听说你每日每日的往肃亲王府送信,我特意过来看看是不是魂又丢了。”

沈云恒垂眸望着那封郡主亲启的信封,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孩儿说过,此生非郡主不娶。”

沈循然嫌弃的看着他,“可人家郡主现在并不想嫁与你,你写了这么多次信,可曾得到过哪怕一次回复?”想到朝堂之上肃亲王用嘲弄的笑容看他的样子,他就气抖冷。

他也是世家嫡长子,才能出众,素来骄傲,官运亨通,结果这辈子的脸面全折儿子身上了。

要不是他儿子对人家闺女死缠烂打,能叫君珮那般神气的看着他吗?

“郡主回不回我,是郡主的事,信是我自己想写的。”晏知很忙,不可能与他出来,他也只能时常送去一封信,聊表思念,也好叫对方不要忘了他。

沈大人简直恨铁不成钢,“送上门去的男人是不会被珍惜的!”

沈云恒眼珠微动,心心想,他知道什么,他若不时时与晏知保持联系,下回见面,对方就该将他当寻常相识的人了。

“父亲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他一脸不将亲爹话放在心里的模样。

沈循然:…

“我来是想问问你,最近温习的如何了,今年秋闱,有几分把握?”

沈家是世家大族,清贵人家,族中子弟不读书是不行的,沈云恒又是家里这一辈最受重视的小辈,他科举能取得怎样的成绩,关系了沈家的未来。

说到秋闱,沈云恒倒是不急,只缓声说,“十分。”从前不觉得你是这样自傲的性子啊。

“能得第几?”

沈循然追问,其实有些不信他说的十分把握,都满心满眼只有临安郡主了,都不翻书了,能有多少把握?“解元。”

沈循然:…

你是一点也不知谦逊二字如何写。

他眼神复杂,“就是你爹我现在去考,也不敢说自己能考解元,你祖父教你的那些谦谦君子之道,你都听到哪去了?竟敢口出狂言。”

“父亲看着就是了。”

前世的解元是他,今生依旧会是他,若没有一个好的身份,他也不敢妄想皇室会再接纳他。

沈云恒想到此处,心中忽然有些发慌。

他虽然记得今年科举的试题,也自信依旧能答的很好,却还是担忧,没答好怎么办。

他不能退。

“好了,您回去吧,我这就温习。”

“想明白了?光写信有什么用,待你成为国之栋梁,若还想求娶郡主,肃亲王才会考虑。”

人家郡主又不是大白菜,你不想要就不要,想要就要?而且说好了退婚又成婚,郡主出尔反尔,难道她不要面子吗?

依沈循然看,这件事,难。

沈云恒对这番话不为所动,等他成为国之栋梁,早已年过二十,黄花菜都凉了,晏知怕早就该看上别家公子了,他怎等的了。

“那日郡主将你推落水中,你就全然不记恨了?”沈循然说起这件事,还有些不悦。

京中没出现过这样的人,就算互相间有了龈龋,顶多也就是互不搭理,更有势力些的给对方使绊子,哪有直接把人推下水的。

沈云恒一愣,恢复的记忆里,这件事的真相再明白不过。

他连忙为心上人洗脱冤屈,“并非父亲想的那样,郡主从未推我落水,是我自己失神落水的。”沈循然呆滞,不敢相信,“不可能,京中人口相传,怎会有错?有错你之前怎么不说?”

沈云恒忆起自己失忆时的蠢样,咬牙切齿,“我之前病了,正好不记得这桩事,但那日与我一起在画舫的还有很多人,您怎也不问问他们,就任流言污了郡主的名声?”沈循然不悦,“你的意思是这还是我的错了?哼,我可懒得管你与郡主间的事,虽然这事不是郡主做的,但你也别太沉溺于儿女情长,男儿当以干出一番事业为己任。”沈循然在沈云恒的书房里夸夸其谈,说了许多美色误人的话,然后他就被亲儿子赶出去了。

沈云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连看也不见亲爹一眼,直接关上门。

沈循然还要维持文人风骨,不然能跳起来骂儿子,这一刻竟也有些羡慕粗鲁的武将,起码他们喜怒随心。肃亲王妃的生口宴转瞬便到,沈家自然能接到请帖。本来沈循然还生着儿子气,也有让沈云恒好好读书的意思,特意告诉褚夫人不必带沈云恒前去。但褚夫人舍不得儿子为情所因失魂落魄,主动告诉了他,既然知道岳母要办生辰宴,他自然要去。前世晏知走后,他也是每年肃亲王与王妃生辰都会过去送上贺礼,算是替晏知尽孝,虽然时常被关在门外,只能看着别的宾客进去。

当日,褚夫人对着沈云恒带来的生辰贺礼,面色颇为复杂,“你对肃王妃倒是孝顺。”

这般好的血如意,她都甚少见到,也不知恒儿从哪寻了一对,竞要送给肃王妃当贺礼。

“肃王府救我在先,母亲也说过不能忘了这份恩情。”“话是这么说……”

但她和肃王妃不睦啊!她儿子送给肃王妃的礼,竟比送她的礼还要仔细,若是按两人未出阁之前的性子,苏织缈非得笑死她不可。

罢了,可能这就是讨好心爱女子之母必要的一步吧。今日是肃亲王妃生辰宴,早几日就被通知了要大办一场,会来许多宾客,君晏知换了繁复的烟紫长裙,跟母妃接待宾客去了。

苏织缈将她带到门口,“今日你在门口接人,母妃在里面招待宾客,可好?”

王妃有心锻炼一下女儿待人接物的能力。

“嗯。”

见她答应,那边就欢欢喜喜回去了,今日王爷手下长相好些的武将大半都被邀请参加生辰宴了,她可得好好看一看。

她掐着时间出来的,宾客渐渐便来了,一个两个,然后络绎不绝。

沈家马车到的算早,褚夫人与沈家二夫人三夫人的马车在前,沈云恒与几个兄弟的马车在后,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下来。

沈云恒刚放下衣袍,抬眼便见君晏知站在不远处,和往来的宾客说着话,他眼中划过惊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低头略微整理了一下着装。

褚夫人看的很无奈,沈云恒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自然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

“嗯,若有空闲,你来找我教,我自然不会拒绝。”说话的正是君晏知与荣王府世子,君晚灼。君晚灼武功不济,素来偏爱读书更多一点,但近日忽然便想练武强身健体,又想找个好的老师教他,怕旁人顾及他的身份,教不尽心,一来二去就想到了君晏知身上。沈云恒便在他们说话时,施施然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声音带笑,温声唤,“郡主。”

君晏知听见他的声音,想到他写的那些信,脸色一僵,她旁边的荣世子无端被忽视,等了会儿也没听对方和他打招呼,一脸懵逼,“怀章,你是没看见我吗?”沈云恒面不改色,好似真的才注意到他一般,“荣世子,许久不见。”

君晚灼…

褚夫人远远走过来,也同君晏知打招呼,“郡主,许久不见。”

这还是褚夫人第一次来她母亲的生辰宴,往日都是称病推掉的。

“褚夫人,里面请。”

她冷清的面容浮现几分笑意,唇角微勾。

沈云恒面上浅笑不显,心里却忍不住嫉妒起来,对我母亲都能笑,偏不搭理我。

褚夫人看了眼沈云恒,沈云恒也道,“母亲先进去吧,我同郡主说两句话就进去。”

就知道是这样,一看见郡主就什么都忘了。二夫人君霓羽同沈家三老爷的夫人楚夫人与褚绾晚一同进去。

几位公子想到如今京中的传言,从郡主喜爱他堂兄变成了堂兄对郡主爱而不得,视线玩味的在两人间扫了扫,沈云恒抬眸冷淡望去,他们低咳一声,“三哥和郡主好好聊,我们也先走了。”

沈家前面两个兄长都已经入朝为官,如今不在京城。沈云恒盯着他们离去,一转头,又是一副温润纯良的模样,“郡主站累了吗,我替你站一会儿,你去休息吧。”君晚灼看沈云恒的神色十分震惊,君晏知则更加直白一点,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替我站在我家门口迎客?”被嘲讽了,沈云恒也不以为意,甚至嘴角又带起几分润泽的笑容来,“是我失言了,那我在这陪郡主说会儿话吧。”

“进去,你是客人,在这站着像什么话。”她近乎冷言冷语,看的君晚灼更加惊异,上次见面,郡主好像也只是不理沈云恒,这次竟直接出言教训了,以沈云恒素日的傲气,他难道不会生气吗?

他看向沈云恒,然后霎时沉默,不是,兄弟,你笑个什么劲儿啊?

只见男子黑润的眸子里浸满了笑意,声线优雅,不紧不慢,“我就在一旁站着,不打扰你。”

君晏知见他非要留下,揉了揉额角,大好的日子也不想打他,最终侧过眸子,懒得搭理他。

他从身后小厮手里取过一只工艺精美的盒子,上头竞还镶嵌着圆润的夜明珠,“这是给伯母的礼物,还望伯母笑纳。”

君晏知看了一眼,道,“你母亲已经送过礼物了。”被她的侍女登记在册。

然而沈云恒一脸认真,不赞同道,“母亲是母亲,我是我,这是我对王妃的一点心意。”

白拿的礼不要白不要。

君晏知连开都不开,就丢给侍女登记。

侍女倒是打开看了,一时便被细腻温润的玉质迷了眼,抬笔写下,上品血如意一对。

沈云恒对她的随性也不在意,好生站在一旁,并不打扰她。

君晚灼倒是余光瞥到了沈云恒送的礼,又见两人间气氛古怪,欲言又止。

不等他组织好语言开口,沈云恒漆黑的视线看向他,“荣世子不进去吗?还有什么话要与郡主说?”他好像是什么护花使者般守在一旁他要说什么话都得经过他,给人的感觉好生怪异。

罢了,晏知都没说什么。

君晚灼对沈云恒拱了拱手,“那我就先进去了,晏知别忘了要教我练武。”

君晏知点点头,沈云恒在一边突兀出声,“教他练武?你要教荣世子练武?”

他语气不辨喜怒,君晏知亦然,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嗯。”

耳边便传来轻笑,“呵,那郡主可否也教教我?”君晏知同前来参加生辰宴的武将打了招呼,最后看也不看沈云恒,直接拒绝,“教不了。”

沈云恒并不气馁,也不会如前世般一被她拒绝就气急败坏,“你教荣世子的时候顺便教教我就好了,我会很听话的。”

听话?

君晏知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这两个字天生和沈云恒不搭。

他什么时候听话过。

“不要,不想带你。”

她也将自己的意思表露的明明白白,沈云恒手指虚虚握了一下,看向那些笑盈盈过来的宾客,好久才答应了,“嗯,我不惹你心烦。”

心中却已经在思考,如何从君晚灼口中套话。两人才摊牌过没多久,但对于他的识相,已经着实让君晏知惊讶一把了。

从前他就是个固执的人,决定的事从不会轻易改变,也从不与人道歉认错,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除非被她打……

“你进去吧,你是客人,在这站着算怎么回事?”“无妨。”

君晏知:…

你是无妨了,被人传闲话的可是我!

她气的不想理人,沈云恒心下慌了一顺,低声道,“好啦,我再陪你站一会儿就回去,你别生气。”晏知容易生气,但他前世面对她时也总是生气,而他素来骄傲,很少去哄人,导致对哄晏知这件事,他没有一丁点的经验。

现在只能凭借表妹教他的招数,做小伏低,以搏女子心软。

是的,来肃王府之前,褚思瑶特意教了沈云恒要如何招女子怜爱,还说了君晏知最经受不住旁人如此。虽然沈云恒有点不相信表妹的话,他从不觉得晏知会因为旁人示弱就心软退让,但他也没有其他方法了。只能试一试,因为……晏知这一世真的对表妹比对他要好些,近乎怜爱。

君晏知不知是不是真吃这一套,总之闻言只是抬头怪异的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倒没再赶他。褚家人也接到了肃亲王府的帖子,本不欲带庶女来的,但褚思瑶与父亲提了一下自己同郡主关系不错,才让褚大人半信半疑的改了主意,让夫人将她带去。褚家如今的当家夫人名唤阮缘,是四大世家阮家的庶长女,在马车里便已冷冷告诫了褚思瑶一番,生怕她为褚家惹出什么麻烦,直到下马车后,才又变作落落大方的褚家夫人。

阮夫人带着自己一众子女,盈盈走到王府门口,双手放在腰间,行了一礼,“见过郡主。”

起身时看见沈云恒站在一边,略微诧异,“云恒怎么在这站着,你母亲……

沈云恒浅笑,“母亲已经进去了,我有话要同郡主说。”

“啊,啊,这样啊,你思瑶表妹第一次来王府,不若叫她留下来陪你们说说话,一会儿你再带她进去?”阮夫人悉知夫君的做法,虽然对庶女有了好姻缘这件事颇不满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段姻亲会为家里带来好处,不过是做个妾罢了,便宜她了。

沈云恒闻言当下便皱了眉头,不情愿,甚至有些烦,上回去踏青带上表妹他就后悔了,晏知对他表妹比对他好多了,难道这次还要带着表妹碍眼吗?

“表妹是客人,还是快点进去吧。”

他不情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君晏知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沈云恒今时不同以往,脸皮厚的很,根本不在意。褚思瑶也心虚,她心心思敏感,从上次去沈家就发现了,表哥好似在和她争风吃醋,不满她更得郡主照顾。阮夫人看了褚思瑶一眼,眼里有些责怪,不是说她和沈云恒关系好,和郡主关系也不错吗?

莫非都是骗人的,想从他们手里拿好处?

褚思瑶被这一眼看的一激灵,抿了抿唇,主动开口,小心翼翼的唤人,“郡……”

君晏知看向那道瘦弱又怯生生的身影,微微颔首,“嗯,一会儿和我一起进去?”

沈云恒不给这个面子,她倒是打算给了。

但褚思瑶不敢答应,连连摇头,“我先进去,一会儿再来向郡主请安。”

庶女就是庶女,如此不得用,这时候竞不晓得与郡主攀攀关系。

阮夫人在心中斥骂道,转头就对君晏知笑起,“这孩子向来胆小,性子也孤僻,还望郡主勿怪。”“您言重了,四小姐的性子很好。”

听她竞真向着褚思瑶说话,阮夫人又有一瞬惊讶,但没再说什么,带着一双女儿进去了。

君晏知望了一会儿他们的背影,耳边就响起有人竭力掩藏不虞的声音,“你是在看褚洛航吗?”?

谁?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褚家三公子,她收回视线,“为什么觉得我在看他。”

实际上是她觉得奇怪,沈云恒今日竟不搭理自己的表妹了,所以多看了一眼。

提到那个让沈云恒大为不喜的表弟,他冷笑一声,“前世你就很喜欢他,这一世还是喜欢他吗!”君晏知扭头,慌忙看了看四周,然后骂他,“你疯了不成,什么话都往外说,这是在外面!”

不是只有两个人的包厢,是不是想被人说得失心疯了?沈云恒抿唇,自己还生起气来,侧身背对着他。前世他就不喜欢这个表弟,不好好读书,欺负家中庶出,嘴巴还格外甜,引得晏知被他蒙骗,专门给他送与旁人都不一样的礼物。

他都没有,凭什么先送给旁人了?

他借着别的事与晏知说出此事,晏知还说他无理取闹!要气死了。

沈云恒闹着脾气,但没人搭理他,在君晏知眼里,他就是无理取闹,什么前世喜欢他,何时喜欢过他了?闲着没事找太医看看吧,脑子一直不好挺让人着急的。宾客渐渐入席,最后来的一批人是今日刚好被抽到检验武艺的武将,其中就有陆元衡,他本来已经调到郡主身边了,但军营进了一批新人,叫他先去调.教一下,于是又回去了。

他远远朝君晏知挥手,上次被一个人丢在画舫的事看来是不记仇了。

君晏知也招了招手,他三步并两步,很快就挤到中间与她说话,沈云恒是文弱书生,哪挤的过武将,雪白宽袖下的手紧紧握住,指甲几乎戳破手心,温润漆黑的眸子浮现阴翳,盯着陆元衡不放。

“郡主,王爷一会儿就回来。”

“嗯,进去吧,一会儿宴席该开始了。”

她看也未看身后的沈云恒一眼,就同这些半大少年一起往里面走。

沈云恒就站在身后望着他们,眼里郁色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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