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有多坏呢
“胡闹！”
刘安平气不顺道，“顾堇什么人，他一个小拇指都不够你玩的，秦瑶至今为止到哪都找不到，你有几条命跟他玩？”
“可是……”刘珊撇嘴，“爸爸你平时不是对他评价很好的吗？”
“他能力是出众。”可也只是到此为止了，顾堇道水有多深，怕是没有人知道。
单从处理秦瑶这件事上，干净利落，翻起脸来心狠手辣的，半点情面不顾。
刘珊还想说什么，刘安平直接道，“你要是再提这件事，过完这个月，出国留学去。”
“爸爸……”
“不要再说了！”
蛋糕后面，宋岁欢缓缓切了一块吃着，甜腻腻的味道，她眉心蹙起，直接将剩下的都扔进垃圾桶。
刘珊有意，可也得顾堇先释放信号，不是么？
想起他在医院跟刘珊宋的那句“我当然是以你为主的”，宋岁欢无法辨别有几分真假。
如果他成功跟刘珊联姻，挤掉顾谦，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做事一向迂回，不熟的人摸不着几分头脑，她却明了得很。
这人到底有多坏呢？
惹了他，不把人玩到自尊尽失，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也是，顾谦也是。
宋岁欢这么想着，心里清明几分，她站在窗边吹风，冷空气灌进肺里，从内到外的散发着寒气。
突然，她又看到了那个人影。
——陶嫣然。
她来这里干什么？
刘婷也在这，不可能是顾谦带她来的，宋岁欢思绪翻飞，快速的跟了上去。
在一个小花园，她终于将人拉住，“嫣然，你怎么在这？”
陶嫣然一瞬间混乱，看清人后，她松了口气，“我……我来这里涨涨见识啊，这边好多人啊。”
“谁带你来的？”宋岁欢问。
“啊！”陶嫣然急急抓住宋岁欢，“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陶嫣然跑的实在快，宋岁欢穿着高跟鞋，没跟上。
心里是狂跳的，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宋岁欢顺着花园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往宴会厅那边走，今天霍家请了很多记者，如果有人想利用陶嫣然，势必会将她暴露出来。
越想心越凉，宋岁欢崴了好几下脚也不顾，急冲冲的往宴会厅那边走。
突然，她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鼻腔里先嗅见一股熟悉的墨香味，她才看清人。
霍其一手端着酒，一手来扶她，“怎么了？”
“记者现在都在哪里？”宋岁欢问。
“都在宴会门口。”霍其看宋岁欢着急，忙把酒放在花坛边上，“我带你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宋岁欢脚步急，霍其腿长，步调一致的往门口走。
门口围堵了大批记者，宋岁欢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人，从侧梯上去三楼。
刚走近一间房间，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两个人停住脚步。
女人的声音是陶嫣然的，男人低沉喘息的声音是顾谦的……
里面战况激烈，宋岁欢顿住，霍其突然拉住她的手，打开另外一间房的门，将人带进去。
隔壁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宋岁欢听见陶嫣然喘息着说：“谦哥，你有爱过我一分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下一秒，陶嫣然笑了，“谦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没有遇见过你。”
“还有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怀孕了。”
宋岁欢想打开门已经来不及，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砰声，肉体碰撞到地面的声音。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窗户，宋岁欢不用到窗边都能看见楼下的一切。
陶嫣然跳楼了。
血从她身下缓缓流出，她笑着，用最后的力气大声说，“顾谦，是你欠我的！”
门口来了各家媒体记者，都拿出设备开始拍摄。
谁也没想到，一场好好的豪门宴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岁欢跑下楼，想跑上前被霍其死死扣住手腕，现在过去，谁也说不清楚。
最好的方式就是独善其身。
眼泪不停的从宋岁欢的眼角流出，她死咬着唇，唇都破了，她感觉整个人都是木的。
耳膜好像自动屏蔽了信号，她什么都听不见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场火灾，哭声和尖叫声混乱成一片。
她不知被谁撞到，又被一只大手扶住，最后双腿僵硬的到花坛边坐下。
一件外套罩在她身上，上面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混着一点女士香水味。
宋岁欢手一拨，将衣服从身上拿下来，风吹起发丝，黏着泪水，糊了她一脸。
顾堇靠近些，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开，看见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他心里沉了几分。
“别哭了。”他的语调并不好，又将衣服披到宋岁欢身上，她这一哭，显得身体更单薄。
宋岁欢依旧撩开，“上面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应该是刘家的，刚刚他们站的很近。
顾堇扯唇，笑的有点淡漠，“吃醋了？”
“没有，单纯嫌恶心。”宋岁欢一字一顿道。
顾堇脸上半分舒缓的颜色都没有了，他眯起眸子瞅向宋岁欢，一言不发。
他的瞳孔颜色偏淡，看人时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在这样的注视下，任何人的任何想法都无所遁形。
宋岁欢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陶嫣然跟着顾谦就有这一天，甚至，顾谦现在被拉下水，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她偏偏，心里难受得要死。
那些记忆一股脑的从脑海里蹦出，控制都控制不住，她们还没有去寺庙里祈福，说了好几次，却一次都没有去成。
尸体很快被人弄走，血迹也被清洗干净，宴会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只不过大家神色各异，原本的节目都还没上就散了。
宋岁欢回到车上，车子隐在路边等了很久，顾堇才出现在路边。
他上车，关上车窗，眼神去看宋岁欢，眼睛比之前更肿了一圈。
他从后座拿出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面有两条水蓝色的金鱼，很好看，名叫蓝背长尾兜巾虎。
这种鱼品种非常稀有，而且很难养活，顾堇弄到手按照说明养了一段时间，没有问题才拿给宋岁欢。
之前那几条金鱼死的时候，她神情有点悲伤来着，今天陶嫣然跳楼，她哭成那样。
顾堇本意想让她开心一点，宋岁欢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看向黑漆漆的窗外。
他脸色一点点沉下，握着玻璃盒子的手稍紧，“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