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归
祁云发完疯后因为失血过多,给自己换了件衣服便到洛州城里的某个房顶上晒太阳。
屋底下有几个小孩在院子里面玩耍嬉戏。
洛州城里的百姓见士兵们没理他们,也没人敢开门,不过倒是在自己的院落里活动了起来。
听说岑远峰所在的铁旋军被底下的人接管了。
接管的人叫朱乘令,接管之后他立即下令撤军加入西北军,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个人是祁钰的人。
朱乘令如今正与河守西在书房里商议要事,视线一暗,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你们拥簇的人是谁?”
“……”被打过的河守西和被创过的朱乘令。
“我是说你们最后想让谁坐上皇位。”祁云将两把剑横在他们脖子上。
河守西感觉要是他不说,这剑一定会让他人头落地,所以他选了个折中的办法:“这……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主子的想法我们不也不好揣摩,这事……您还得去问主人。”
剑刃离朱乘令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朱乘令慌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主子的事我也不敢问啊。”
祁云认真地盯着他们的脸观察了一下,剑面往他们肩膀上拍了拍,收了回去。
下一秒,人消失在原地。
河守西和朱乘令皆是松了一口气,抬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在士兵面前威武霸道的两个将军吓成了鹌鹑。
朱乘令正要出声,河守西赶紧瞪了他一眼疯狂暗示。
朱乘令眼珠子一转:“河将军,你说主子会让谁坐上那个位置?”
河守西状似思索了一番,得出结论:“这不好说,我也不清楚主子的心思,反正不会是咱俩,也不会是荆首山。”
门外的祁云转身离开。
某天夜里,祁??已经知道答案??云在两位将军谈到此人时突然窜了出来,两人被吓得昏厥过去。
祁云打算过几日回到南边。
离别前她还在洛州城里闲逛了几天,拿着饼干糕点哄骗了不少小孩。
日落西山,浮光跃金。
秋风拂地,江州的草木依旧青绿,但也初见枯黄。
祁时和副将在新辟的田地里巡查,有许多百姓在农田里耕种。
他凑过去瞧农夫如何种下豆子,学会了之后自己也下了田地种了小半行。
农夫笑得合不拢嘴,说他这地里种上了金豆子。
周边的农户谁不想要神子给他们送下祝福,各个争先恐后地吆喝着,还有几个农夫上前去请。
哪怕是神子走过的地,农夫觉得来年春天能开出花来。
变故就此发生。
一个农夫从衣服里拔出刀刃便向他刺去。
这个农夫竟是筑基修为!
其他邀请的农夫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还未等祁时反击,一片竹叶飞射过来打中了握着匕首的手臂,刀刃的轨迹偏离。
刺客见自己刺杀失败,立即作出第二个杀招。
今时不同往日,祁时立即转身将人踹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副将十分熟练地上前压住并脱掉刺客的下巴。
祁时转头看向来人。
熟悉的身影背着落日余晖来到了他的面前。
秋风拂过她的发梢,高高的马尾顺风招摇,一袭束袖白衣被天边染上了金黄。
大家皆被这突然出现的绝世佳人所惊艳到了。
有农夫惊觉自己的目光有些唐突,想要跪下给神女道歉,但被神女拦下了。
祁??神女??云:“大叔!初次见面不必行此大礼!”
神女一张嘴,鲜花都枯萎。
大叔赶紧站起来后退几步,离她远远的。
“姑娘怎么称呼?”
祁时抱拳,假装不认识她。
“在下青秀山乾坤门张云云,听闻江州一带神勇军荡平之处军民一心,师父命在下前来助神子一臂之力。”
祁云抱拳回应。
“?”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处山叫青秀山的?还有乾坤门又是哪个门派?
祁云出门一趟回来看见祁时都顺眼多了,暗地里冲他挤眉弄眼。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神勇军里来了位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跟云将军有的一拼。
最开始有人还阴谋论过,后来看到姑娘尽心尽力地为他们谋幸福,纷纷表示自己的脸有些肿。
大家都很思念云将军,听神子说云将军的行动保密,个个都没再多问。
陆川最近很是奇怪,老是盯着张姑娘看。
“怎么,你对我有意思?”
在某人第n次偷看她的时候,祁云迅速转身回头并与他对视。
陆川吓了一跳,耳根子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老偷看我!”祁云双眼炯炯有神地盯住他,油腻发言。
“呃……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姑娘。”陆川挠了挠头。
“?”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陆川着急得摆了摆手,小麦肤色的脸涨红一片。
“我是说,姑娘长得跟云将军很像,但我又说不出哪里像?”
“我听说云将军长得高大威猛,你是说我长得像个壮汉?”祁云厉声质问道。
“不不不……张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川很是绝望,怎么自己越描越黑,以至于之后陆川一碰到祁云都是绕道走,生怕别人再次误会。
祁时在领兵打仗方面很有天赋,神勇军在他的带领下已经攻到了京城之外的豫州边界。
神勇军如今在与豫州接壤的猥实城外,只有主帅和将领带着一个小队入城了。
“洛州城在半个月前已经失守了,岑远峰死了,他手下的铁旋军被西北军主帅的暗棋接管。如今西北大开,京城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豫州地势复杂,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攻下豫州直指京城,西北军很有可能率一半主力南下抢先一步占领豫州。”祁时拿着细枝条指着沙图,认真分析道。
猬实城城主府临时搭建的议事厅里,众人皆是满面愁容。
祁云一脸凝重地盯着京城的位置,还在思考着西北军最后拥簇着谁,心底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这时,被派去查探的人回来了。
“报!京城中有人称帝,西北军如今已经转入豫州。”
来人风尘仆仆,几日没有梳洗,日夜兼程,浑身脏污,身上还有股浓郁的馊味。
大家都没在意,各个将视线聚焦到了斥侯身上。
斥侯深知此次消息重大,情况紧急,一路上都顾不得休息,跑死了几匹马,终于将消息带回了神勇军。
陆川急得犹如火烧屁股:“什么?西北军怎么不攻京城反倒南下了?这是要先一步跟我们打起来?”
余子城嗅到了其中的阴谋,一语惊醒:“难道西北军拥簇的人早就到了京城?”
众人一听,心中凉了半截。
视线聚集在了主帅的身上。
祁云问起斥候:“可知京城谁人称帝?”
斥候翻开自己结硬的衣服,从缝隙中取出薄薄的纸递了上去。
祁时接过扫了一眼,手指不禁用力几分,差点儿将薄纸弄坏,迟疑了一瞬间,他还是将纸递给底下大家传阅。
“岑远峰之子岑子乌在宫中控制住了虞太后,说自己是先帝之子,而当今的圣上乃是虞太后偷梁换柱来的。就连虞太后也是假的,真正的虞太后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是虞晚莲一母同胞的妹妹。”斥候将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已经看过薄纸和没看过薄纸的都被这惊世骇俗的宫中秘闻给震惊到了。
祁时的指尖已经泛白,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不让大家发现他的异常。
他不敢去看祁云的脸色,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番。
祁云没有说话,依旧一脸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