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的像在谈恋爱
煞气蔓延到下节课课间。
苏洺又被人找去答疑了。
丁览仁的卷子被秦灼抢走了，这厮仗着自己个子高举着不让他拿，丁览仁斗不过还气不过，跑到高澄那告状：“班长！秦灼抢我卷子！”
还没等来高澄答话，就听乔非语气冰冷：“那就自己抢回来。”
丁览仁吓蔫了，坐回位置上挽住苏洺，可怜兮兮样：“我被乔非凶了呜呜呜，他好像不高兴。”
苏洺：“啊？”
他第一次听说乔非不高兴。
乔非脾气挺好的，有什么事能让他不高兴呢？苏洺想不出来。
乔非对自己一直很好，他想让乔非心情好起来。
佟胜刚才被叫走，现在回来了，临近上课的教室不太吵，扬声说：“下午那节体育课咱们班要测八百一千，你们可以准备一下。”
“我去，高中还要测八百啊！”白瑶辛吐槽。
全班失去掌控。
佟胜心情很糟糕，还是安抚道：“一年也就那么一次，你们量力而为就好。”
苏洺也有烦恼，他运动很少，除了中考那段时间外就没怎么运动过，文化可以，体力着实不太行。
突发奇想，乔非跑完步之后一定口渴，在这种情况下收到一瓶水会不会高兴点。
他中午吃完饭后买了瓶矿泉水，顺便给自己买了包水果糖，体育课带去了操场。
下午许多人换上了运动鞋。
在测之前体育老师让佟胜带着大家做热身运动。
热身运动时，大家还在做抗争。
“哎，我好久没运动了，好怕待会儿跑不动啊。”
“我也是，待会儿咱们一起跑后面怎么样。”
“啊也可以吧。”
“哎，真希望大家都跑慢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慢慢跑了。”
“我也是，不想跑啊啊啊。”
体育老师又带着他们跑了一圈。
有人喘气抱怨：“什么啊！我还打算保存体力待会儿跑呢。”
热完身，体育老师举着名单过来问：“男生先还是女生先？”
男生说女生先，女生说男生先。
体育老师往两边各扫一眼，做出决定：“女生，上跑道。”
“啊”
“都站好啊。来，预备。”
所有人心都停了一拍。
“跑！”
十六人一溜烟往前冲，热身说过的全不算数，没一个人记得。
苏洺看她们跑自己也紧张，攥着水瓶的手不自觉收紧。
手腕被很轻地牵住。
乔非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手已经放开：“别紧张，只是个小测试，不影响什么。”
五月过后的温度逐步提高，苏洺校服下只穿了一件短袖，为了不影响待会儿跑步已经脱下来。
乔非这次实实在在牵到了他的手腕。
大概是因为乔非每次的出现都带给他安全感，苏洺竟然真的放松了一些。
女生跑完后要先登记成绩。
跑在第一个的是柯榆，大家都震惊，全然没想到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
就算这样，她那张充血的脸和瘦弱的身体让围观的人替她捏把汗，有几个想上去搀扶，被拒绝了。
林雪薇倒是没拒绝，直接靠在佟胜身上。
女生的成绩统计完，轮到男生上跑道，佟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林雪薇。
和刚才相似的画面，体育老师喊完，所有人提步就冲。
苏洺不欲落后，刚开始也很努力在往前跑，丁览仁体力不错，陪在他旁边，苏洺说：“你不用管我。”
秦灼也专门落后下来挑衅，丁览仁上头了，和苏洺说完加油把秦灼反超。
前两圈经过他的努力，排名挺前，后面体力不支，苏洺速度逐渐慢下来，被好几个人反超。
女生休息完，在喊加油。
苏洺不想丢人，一直在拼命跑，却又被一个人超越。
最后五十米，终点已经过去十几人，大家都在看他。
苏洺全力冲刺，终于超过一个人，到达终点，听见体育老师报了个‘16’，同时体力耗尽，腿软差点跪地。
“你真棒，”乔非扶住他，“先别坐下，我们慢慢走。”
苏洺大口喘气，感觉乔非像在哄小孩子，但同时的确有那么一点喜悦，他难受，暂时说不出话。
苏洺被扶着绕草地走完半圈后，腿不那么软，也不再那么难以呼吸，他拉乔非走到自己放水的地方，把中午买的矿泉水和一颗水果糖递给他：“中午听说你不高兴。”
“要是你跑完步之后能喝到水会不会高兴一点？这个糖也很好吃。”
乔非怔住了。
苏洺竟然，会想办法哄他开心。
乔非内心爆炸，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撇开头不看苏洺，却又移不开视线。
他接过水，控制不住嘴角：“高兴了。”
“那就好。”
乔非拧开瓶盖，递到苏洺的嘴边：“你先喝。”
苏洺的确渴，嘴唇很干，但这是他买给乔非的，中午没想到要买两瓶，内心纠结间，瓶口已经碰上了他的唇，苏洺反应过来时已经喝了好几口，他问乔非：“你不渴吗？”
“渴。”
“那你”然后见乔非直接对着他喝过的那边灌了几口。
苏洺不说话了。
他好像有点矫情，两个男生完全可以共用一个。
坐在草地上的高澄窥视这边的动向，看到乔非脸上不加掩饰的表情，感觉下一秒就要亲，心慌慌。
周围的人在聊天，他听见‘谈恋爱’，神都没回来就先反驳：“他们绝对没谈恋爱！”
那几人看他：“谈了啊，你不知道吗？”
高澄：“啊？”
其中一人说：“你不加林雪薇微信了吗？”
“噢噢，她呀。”
那人狐疑道：“你以为我说谁？”
高澄转移话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怎么会谈到林雪薇谈恋爱这事。”
“就说她有男朋友了还在那和别的男生搂搂抱抱啊。”
丁览仁体力很不错，小小一千米不在话下，虽然是第三名，他也照样称心快意，刚到终点没多久就被个死人压住。
丁览仁见鬼：“我靠！你靠着我干嘛！我要去扶苏洺，走开！”
秦灼粘在丁览仁肩上，略长的头发挠人，滚烫的呼吸喷得他脖子烧起来：“不行啊，你得负责。我追你好累的。”
“你自己挑衅我。”丁览仁嘿嘿一笑，“知道我的实力了吧。”
他打算甩开秦灼让他自生自灭，先被这货给摁住，他纳闷：“你不跑累了吗？”
“是啊，”秦灼道，“好累，我要晕了。”跑完后嗓子很干，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听得丁览仁发怵。
乔非和苏洺回教室，被高澄快速拽到座位上。
他甩开手：“干什么？”
高澄低声苦劝：“你们低调点，到时候别人以为你俩谈上了。”
乔非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就那，”高澄指向他手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那样。”
“哦。”乔非将矿泉水瓶放于桌面，手没离开，拇指和食指搭在瓶盖两侧来回旋转，“我们这样，真的像在恋爱？”
高澄立时慌张，让他小点声，巴不得捂他的嘴，他自己怕的要死，搞得跟地下情一样，结果人直接说出来了，还毫无掩饰不以为意。
始作俑者毫无自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