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种他在哄小孩子的错觉
白瑶辛照例给柯榆带早餐，却没见着她人。
快上早自习才看见她走进教室，眼睛半合，整个人很没精神。
等人坐下，白瑶辛隔着刘海摸摸她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烧：“小鱼你没睡好吗？”
柯榆原名柯小鱼，初中那会儿才改名成的柯榆，白瑶辛认为“小鱼”这个名字很好听，一直征用，柯榆也没拒绝。
柯榆瘫在她肩上，软气“嗯”了声。
“看书？”
“不是，”柯榆闭眼被白瑶辛喂了口早餐，抱怨道，“林雪薇打电话到两点，死活不肯挂。”
林雪薇和柯榆都是住校生，还是同寝。
同寝的还有柳尔若，她本来就没什么生气，每节课后直接摘下眼镜“躺尸”。
唐岁岁怎么犯贱都没反应，他往人头上戳：“不会真没气了吧。”
终于得到柳尔若的回应：“滚蛋。”
唐岁岁百折不挠，凑上前：“你咋了？”
柳尔若侧过头，疲怠的眼中迸发杀意，咬牙切齿道：“那个女人。”
苏洺他们被吸引，抬起头。
经柳尔若的讲述，他们得知，原来是林雪薇假期交了那个男友后天天下午放学就和他出去玩，这当然和她们无关，问题就在，她晚上回宿舍后还要和男友通几个小时的电话，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每个宿舍都是六人铺，6班住校女生只有四个，但因为平德中学住校生人数不多，宿舍很空余，就没往里面加人。
柯榆最先说话，可能由于她声音比较细软，就算发脾气也让人害怕不起来，林雪薇没把她当一回事，甚至不作回应，一直聊到凌晨十二点。
这是第一天。
就在昨天，她变本加厉地和男友聊到两点。
讲到这里，柳尔若突然火大，小声发飙：“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天天和自己男朋友待在一起，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话聊啊！”
大伙点头表示同意。
柳尔若再忍不了，上次到十二点就罢了，还要肆无忌惮，她下床同林雪薇对峙：“你就非得打这么久吗？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
林雪薇电话还没挂，肩膀颤抖一下：“可是我已经很小声了。”
柯榆拆穿：“你上课回答问题都没这大声。”
林雪薇分秒落泪，和电话那头的男友哭诉：“她们凶我，我挂电话了。”
男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还不要脸地隔空喊话，宿舍的人被这对情侣无语住。
林雪薇最终也没挂电话，跑到阳台继续聊，被男友哄开心了。
丁览仁好笑道：“她男朋友不会觉得自己很帅吧哈哈哈哈。”说完后往佟胜位置瞄了眼，还好他不在，不然得破防。
唐岁岁摸下巴：“没想到柯榆还会怼人。”
苏洺难得发表观点：“确实。”
柯榆个子在班里不算很高，加上有白瑶辛167的衬托，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可爱甜妹，她平时话不多，很难想象她怼人是什么样。
丁览仁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唐岁岁：“对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们也赶不走她。”
柳尔若叹口气：“要她还这样，我就和林林说。”
这时候佟胜回来了，自从上次测八百林雪薇靠他身上后嘴角就没下来过，他蹦跶回来，看这四人围在一起，凑上去问：“你们聊什么呢？”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唐岁岁沉重地搭上他的肩，苦口婆心，“听兄弟一句劝，不该幻想的就别幻想。”
苏洺点头：“嗯嗯。”
这话若单是唐岁岁说出来就罢了，苏洺竟然也应和。
有猫腻。
其实唐岁岁话说到这份上，佟胜也该猜出来了，可他偏偏是个单细胞，想不到那去，还沉浸在美梦里。
他问：“怎么了？”
众人看他，叹出一口气。
“还好今天周五了，能回家睡个好觉。”柳尔若警告道，“这话我和你们说说算了，别外传啊。”
罪魁祸首出现，林雪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精气神还挺不错。
早自习时间，李健把批改完的化学作业发下来，唯独丁览仁没收到，他跑到最后一排询问：“课代表，我的作业呢？”
李健这才拍脑想起来：“噢对，老师叫你自己去办公室拿。”
丁览仁五雷轰顶：“啊！”
他们班老师极少喊人，被单独叫去办公室，必定有事，还是大事！
丁览仁心虚，看到正在背书的苏洺，长睫白皮，干净白皙，校服整洁干净，俨然一副乖学生样，他撒娇道：“苏洺，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
丁览仁两根食指转圈圈：“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办公室拿化学作业呀。”
“啊？”
“你陪着我不那么害怕。”
“好吧。”苏洺放下书，“现在去吗？”
“嗯嗯。”
去办公室的路上，有人叫住他。
乔非追到他身侧：“你们去哪？”
“办公室，览览叫我和他拿作业。”苏洺，“你呢？“
乔非听到“览览”时嘴角一抽，收住情绪答：“准备周考物理卷，下午要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丁览仁被晾在一边。
话语间，到了办公室。
乔非去整理卷子，苏洺则和丁览仁去找化学老师。
两人刚到她面前，就看她转过来，狠心拆散：“我好像没叫你吧？”
丁览仁：“老师，他是来陪我的。”
“你一个大男生还要人陪？”
苏洺只好出去，他背手贴着墙立了须臾，想到乔非在整理卷子，办公室就两隔壁，便踱到另一间。
里边还有其他班的课代表，都在分，苏洺一眼就抓到乔非，挪过去：“要我帮忙吗？”
乔非一怔：“你不是陪丁览仁吗？”
“老师让我走，”苏洺讪讪，双手略显无措，被他背到身后，“我就来看看这需不需要帮忙。”
“嗯。”乔非给他一沓，“数三十张。”
苏洺放到桌上，不太熟练地一页一页数，确认过后，乔非已经把剩下的和答题卡都整理完。
有种没帮上什么忙的感觉。
乔非好像能窥人所想：“帮大忙了，谢谢。”
苏洺恍惚间又有种他在哄小孩子的错觉。
乔非一直都这么和人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