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社死的感觉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蝉嘶鸟鸣，风卷叶簌，使人不由得心情舒畅
——如果是在假期的话。
“凄凄惨惨戚戚”丁览仁把语文书摊在课桌，躬身戳了戳前桌的柳尔若，“要不你再把那首歌唱一遍吧，我觉得挺应景的。”
柳尔若高傲抬头：“我唱歌只看自己喜欢。”
丁览仁也没真那么想听，头搭到苏洺肩上打瞌睡。
苏洺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夏季的太阳来得很早，这会儿已经有许多斜洒进室内来，晃得丁览仁双眼不适，他眯眼对上苏洺的下颌侧脸，被光打得透明：“苏洺，你真好看。”
苏洺脸热，低眉看他，双眸在薄光下柔和：“啊？”
他虽然害羞，心里其实很喜欢丁览仁夸他。
“嘻嘻。”
前排的一处角落发出爆响，丁览仁吓得蹿起来。
等他们看清楚事发源头，不禁震惊。
柯榆将书用力拍在林雪薇桌子上，发出比任何时候都大的声音：“你拿我答题卡干什么？”
林雪薇被吓哭，将答题卡甩回给她：“我不就是拿来看看吗？至于这么凶吗？”说完擦泪跑出去了。
方难清沉吟：“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佟胜四下犹豫，到底还是跑出去了。
方难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柯榆拿回自己的答题卡，抚平刚才被甩出的几道折痕，一脸无事继续背书。
白瑶辛捏她的肩：“别和她计较，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偷偷揍她一顿。”
柯榆确实有点气，她对于时间的把控很严格，计划之中的事情因为找试卷而耽误，这让她很不爽，得知是林雪薇干的更加不爽。
听到白瑶辛说的话，笑了出来。
丁览仁和唐岁岁结伴走在吃瓜前线，回来后转述给他们听。
他们几个人围成一圈听事件始末。
苏洺做这种事向来心虚，不擅长伪装，能想到的最精明的方式就是用课本挡住自己的脸。
这边他们还在讨论，那边苏洺就贴上一个人。
丁览仁问：“乔非？你来干嘛？”
乔非学苏洺把书挡在脸前，理所当然道：“听八卦。”
乔非以往从未对这些事感兴趣。
是对林雪薇感兴趣吗？还是柯榆？
他不知不觉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不是褒义的，但这股情绪很快就被冲散。
乔非探头靠近，几撮发扫在苏洺耳垂肌肤，扰得他没法认真听下去。
这个故事不长，几分钟就讲完了，几个人散开，乔非却没走。
两人同时开口。
苏洺：“是有事吗？”
乔非：“是不是快要拆线了？”
“嗯。”
乔非又问：“什么时候？”
苏洺思考回答：“放假那天。”
“要不要我陪你去？”
苏洺习惯说‘不用’，话卡在喉被重咽回去：“你有时间吗？”
“有，很多。”
“那我到时候叫你。”
乔非话锋一转：“怎么有两个杯子？”
苏洺跟着看过去，解释说：“挺久之前不知道谁放我这的。”
乔非这才回去。
快下早读，佟胜回来，基本可以用春风满面来形容，林雪薇也从前门进来。
方难清放下手里的事，问：“什么情况？”
佟胜坐下：“我刚刚去安慰她，她抱了我。”
方难清单手扶额：“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你不知道自己这样跟小三没两样吗？”
“我就是去安慰一下她，她抱了下我，这有什么的。”
正常同学确实无关紧要，但他们俩各自心怀鬼胎。
方难清给出最后警示：“我提醒你，你要继续这样，会摊上事的。”
佟胜沉浸在喜悦中，鬼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丁览仁听见后桌两人的对话，没发表意见。
苏洺很少干涉别人的事，也没开口。
晚自习苏洺再次被叫去办公室，乔非再次跟上去。
林林npc发问：“你跟上来干什么？”
“和上次一样。”
这次苏洺同意，熟悉的人在身边，确实有底气也大胆很多。
还是上次那个民警，问过他手臂的情况，开始谈正事：“钱还是要赔的，不过你放心，那个人也被拘留了，赔偿金给了你母亲。”
苏洺询问：“他要拘留多久？”
“一个月。”
“才一个月？”
民警司空见惯，耐心解释道：“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的事性质不算恶劣，而且那天喝醉了。”
苏洺又问：“那他们离婚了吗？”
民警笑笑：“哪那么快，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里。”
“噢，”苏洺说，“谢谢。”
民警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拍拍他：“别想了，好好学习吧。”
这件事到此为止。
期末试卷讲了一天就算完，按老师们的话，这次试卷没什么含金量，从成绩也看得出来很简单，都只挑了几道稍微讲了讲。
冲刺班进度一贯比其他班级快，早发过高二课本，剩下时间都是补课。
两天后，各科陆续公布成绩。
乔非，总分706，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苏洺，总分694，班级第二，年级第二。
李雨欣，总分686，班级第三，年级第三。
这次苏洺也没超过乔非，但他不难过，他替乔非高兴。
卷子比上次简单很多，分数普遍很好看，年级迫不及待更新一楼张贴的光荣榜，特地找学生拍新照片。
年级前三、单科状元、进步之星，文理科集合在一起拍外景。
一切都像即兴，拍照员甚至毫无准备，学生被他领着挑了好几个地方，还让女生蹲在花丛边。
乔非站香樟树下拍完，苏洺紧接着上去，被拍照员领到花丛边，很晒，他微眯眼睛，警觉道：“我是男生。”
拍照员已经跑回，他站的这个位置纵观全局，发现效果还蛮好，坚持道：”不不不，你就在那，相信我。”
“笑一下。”
苏洺半蹲在花丛，蓝亚麻被培育得很好，白蝴蝶被照出金光，围着花身振翅，最后停在他发顶，蝴蝶的重量不足以让身体感知到，他僵硬地笑。
“再比个耶——哎呀别这么僵硬。”
太阳悬挂头顶，苏洺白皙的皮肤浮起一片薄红，大家都在围观，让他升起一种，丁览仁从前提过的，社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