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等人？我也是。
下一个轮到李雨欣，她站等，虽然苏洺蹲那确实挺养眼，但不免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左顾右盼抠手指，顾到乔非：“你怎么还不走？”
树荫底下，他们一个班的站一起。
高澄替他回答：“他等人。”
“嗯。”乔非注视苏洺所在的那片区域。
“噢噢。”李雨欣懂了，等同桌。
太阳底下，这会儿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那边苏洺被拍完一套写真集终于结束，相比刚才红了一个度，望见班级集合树荫下的乔非，身形颀长，懒散地低头，在和高澄说话，阴影将脸部涂抹上冷峻。
他打算等一等乔非，走到他旁边。
乔非抬起头，未敛余光瞥他一眼。
两个人各怀心思，谁都没说出口，干巴巴地站着。
其他人观察到拍好的这俩都没走，开始怀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几个人都是只会做题的闷葫芦，期待对方先开启话匣子。
秦灼站在角落，往这边看了眼。
渐渐地，苏洺被拍照那边吸引，他也是那个傻样子吗？
乔非又偷瞄他，黑发如墨羽，发尾被修剪得正合适，脖颈隐入校服，皮肤白而细腻，一整片干净里突显出一道醒目的挠红。
夏天，花丛里蚊虫多。
这块挠痕不大，也不够红，让人手痒地想要再掐红一些。
或者用别的。
乔非及时摒除了不合时宜的想法。
他不确定苏洺是否在等自己，不过他自认这群人里和苏洺最熟的，是他，他故作自然地问：“在等人？”
苏洺这会儿讲不出来，再一次违心道：“等大家一起走。”
哇！
他们心里暖暖的。
“你呢？”苏洺反问他。
“我也是。”
“噗嗤，”高澄腮帮子鼓成馒头，“不好意思噢，我想到了开心的事。”
于是他们活生生等到全班拍完，其余人为了不让事情变得尴尬，竟也诡异地互相等待起来。
学校急不可耐，隔天就把榜单打印张贴出来。
照片引发围观。
不得不说，虽然这位拍照员耗时费心，审美确实不错，忽略过程的艰辛窘迫，成品还是很值得称赞的，不像以往，只能在曝光严重和非洲人中二选一，还是随机的。
优秀的人总是被很多人关注，经过的人总会往那瞧一眼，有同伴的惊讶分数，顺便在当中寻找心仪的帅哥美女。
某天，有人在一张照片面前稍作停留，看清上面的字，黑色记号笔写的——“花丛美人”，她再往上看，苏洺。
照片就摆在楼下，字也擦不掉，人员来来往往，看到的人越来越多。
苏洺羞耻病，看到照片就会想起那日的境地，并不知道多了些东西。
也不知道“花丛美人”被好好讨论了一番。
高一（1）班。
纪筝筝兴奋得就像自己粉了多年的正主终于一夜爆红：“苏洺，这个名字就很美人！”
围着的人评价：“确实美。”
“也还好，你的名字也好听啊。”
纪筝筝面部表情夸张，摆手连说三个‘不’：“颜值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吧！那只是他众多优点之一。”
“成绩好，虽然没有那个什么乔非第一拿的多，但是！稳居前二！”
简婧打岔：“千年老二？”
纪筝筝面目狰狞：“拿过第一！”
简婧闭嘴：“好好好。”
纪筝筝继续安利：“然后就是，人好，很有耐心。”
“你怎么知道？”
简婧抢先一步说：“上次她去找人加微信，回来和我讲一晚上。”
“对！”纪筝筝，“很多成绩好的都自诩清高，感觉和他讲句话都是恩赐，但是他不这样，他很有耐心地回答你的问题，我给他微信号还特地告诉我只能暑假加，而不是敷衍我。”
听众第一反应：“所以，你喜欢他？”
“别乱说，”纪筝筝幻想着笑，“不过他要是想和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咦。”
简婧不止听过一次，分析得出：“感觉是死缠烂打能追到的，你可以试试。”
纪筝筝真的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苏洺给她的感觉总是不可亵渎的那种，她觉得这样的距离就很满足了。
简婧和她有不同的想法。
她第一次见到苏洺是在分班前，那时候被这具容颜所吸引，甚至有时集会看见会忍不住流连。
很好看。
说白了，她也是颜控，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
但有种怪异感。
她觉得，按照苏洺的长相，应该是阳光少年才对，那双眼笑起来才好看。
但没有说难听点，黯淡无光。
对，黯淡无光。
这个人应该是在操场尽情挥洒，就算不恣意张扬，也是阳光明媚，却被困于某种束缚，气质变得全然不同。
纪筝筝打断她的思绪：“你干嘛呢？”
简婧回神，调侃道：“帮你想怎么追人啊。”
-
早自习前，苏洺快步进教室，书包都没来得及放，顶着黑眼圈给丁览仁转了一圈：”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有！”
果然有！
苏洺在身上四下寻找，不安地说：“什么？哪里不一样？”
丁览仁：“你今天更帅气了！”
苏洺又问：“不好的呢？”
这次丁览仁认真打量，黑眼圈苏洺从前偶尔也会有，除此以外确实没发现，他摇头：“咋了？”
“我来教室的时候，”苏洺放下书包，“感觉好多人看我。”
平时也会有人看他，些微的目光可以忍受，但今天那些目光好像钉在自己身上似的，又多又光明正大，让他浑身不适，路都不会走了。
丁览仁恍悟，坏笑道：“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苏洺不算熟练地学舌：“咋了？”
“跟我走就是了。”
乔非从办公室回来，过道上挡住他们：“去哪？”
“有事有事。”快上早自习，时间紧迫，丁览仁推开他，拉苏洺跑走。
顾及苏洺的手，乔非又往后退了一步，苏洺回头，留下句“我们去看好东西。”后拐出教室，黑眼圈被捕捉到。
丁览仁拉苏洺到一楼的光荣榜，临近早自习，道路有许多赶路的学子，苏洺捂脸不愿面对，手被扯下：“快看。”
苏洺不情不愿地抬起眼皮，然后惊得双眼瞪大，眼底的困意都消失不见。
首先入眼的不是照片，而是那四个黑色大字。
花丛美人？
为什么他的名字旁边会有这几个字？
“这”
丁览仁对光荣榜没兴趣，大部分都是自己班的人，他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还是因为分班前的同学昨天同他提起才知道的。
本来打算告诉苏洺，结果被唐岁岁薅去折斗兽棋，忘记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是写给我的？”
“算是吧。”
更滑稽的是，某位老师发现那几个字后应该是告诉相关人员了，光荣榜旁贴了一张公告：
请勿在张贴的榜单上涂写。
内容简洁，打印用纸是a4纸，有很多空白区域，上面写满了名字，甚至还有表白。
原本白纸黑字，现在变得五彩缤纷，充斥着嚣张气焰，而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一串字。
难以想象，仅仅用了一天时间。
早自习的预备铃响起，他们快速回去，经过楼道时铃声震得耳膜发麻。
这是补课的最后一天，英语早读，柯榆在黑板上写明今日的早读任务，齐读完毕大家各自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