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卓夫人
轻曦一惊，猛然坐起来，南誓齐也感到非常意外，五月若娴性命垂危？！若是其他宫人前来禀告，轻曦定会让其注意措辞，但是袁圃是宫里的老人了，看来所言非虚。
南誓齐与轻曦对看了一眼均是骤起眉头感到困惑，两人心中都清楚此时已经与皇上更加宠爱哪位妃子无关了，必须立刻去椒云殿！五月若娴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性命垂危？！
南誓齐与轻曦在屏风里面清楚的听到袁圃的喘气声，甚至发出了“呃”“嗯”一类欲言又止的声音。
是的，他欲言又止，因为他陪伴南誓齐身边二十年深知曦贵妃对于陛下的与众不同，也亲身经历了陛下与曦贵妃之间的这几年。可是，方才在椒云殿看到的那一幕让他到现在还在颤抖，彤贵妃全身剧痛欲裂，可以见到的皮肤都变成了紫色，有些地方甚至深紫发黑，这样寒冷的天，她已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汗湿了衣襟被褥。
当然，这些都是因为事发突然，情况特殊，也因为袁圃的身份特殊，所以才能够近距离地看到这些，但是让他不解的是，彤贵妃在剧痛之中嘴里喊的却是曦贵妃。
“救……我……曦贵妃……找曦贵妃……娘……曦……贵妃……救…我……”
这样的情况让袁圃心惊胆颤，他在宫中侍奉数十载，见过的生死病痛不计其数，可是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情况。想到这几年彤贵妃对陛下的关怀无微不至，陛下的病根也多亏了她，所以他想斗胆催促陛下尽快动身去椒云殿，不要再在青云殿停留半刻。
“彤贵妃在昏迷之中……一直呼喊…呼喊曦贵妃，要奴才找曦贵妃救她。”袁圃还在喘气，紧张地催促道：“情况危急，陛下与曦贵妃是否…是否即刻动身？”
轻曦与南誓齐更加困惑了，她救五月若娴？！这要是莺妃或是其他妃子在病危之中喊她的名字，或许有栽赃她的嫌疑，但是她相信五月若娴不会，一定是出事了！
轻曦与南誓齐二话不说，立刻起床各自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被飞雪覆盖地御花园。但在他们俩靠近椒云殿的时候，却见漠烟宫上空有武功高强的人也在往椒云殿的方向飞来。
“杨翎！”南誓齐朝黑暗中喊了一声，便看到杨翎出现，他这样的出现方式让轻曦想到了鱼鹰，不知道派他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参见陛下。”杨翎知道南誓齐的意思，没有啰嗦直接说：“是溪风堂溪阁阁主！”
“卓夫人？！”南誓齐的惊讶溢于言表，轻曦通过南誓齐的惊讶也颇感事情的严重，五月若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卓夫人都赶来了？轻曦记得以前云鹤仙子跟她说过，溪风堂在东升国的事物由副堂主夜未澜负责，南海国有溪风堂的总部，由江易宸和殷驰打理，而卓夫人管理北星国。
“是！卓夫人已经到了椒云殿，后面是卓夫人的巫奴。”
听到这话两人更是两步并作一步进了椒云殿，在殿外就听到五月若娴痛苦的呼喊，进到大殿里屋更是让人心惊胆颤，袁圃的反应一丁点都不夸张，五月若娴浑身抽搐，看到她的模样才明白什么叫做万虫噬心的感觉，她全然石头的发丝和发紫的皮肤，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谁也无法想像平日里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彤贵妃会有这样的形象。
周围的宫人都已经被师月双屏退，此时披着一身黑色羽毛拼成的黑色斗篷的人戴着面具坐在五月若娴榻边握着她的手，她头上戴着高高耸起的彩色发冠，手持奇怪的法器，浑身散发着让人心生畏惧的神秘之感。
想必这就是卓夫人了，以前听到卓夫人这个称呼，以为会是知书达理的名门淑女，却不料是这样一个巫师的形象。看起来是有些渗人，难怪当初刚到溪风堂的时候，五月若娴拿卓夫人来吓唬江易宸特别奏效。与五月若娴不同的是，卓夫人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
“参见陛下。”除了卓夫人意外，包括师月双在内的所有人见到南誓齐的到来纷纷行了礼，而卓夫人依然握着五月若娴的一只手，闭着眼睛只是侧对着南誓齐和轻曦，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好一会儿，五月若娴的喊声渐渐小了，脸上的紫黑气也渐渐消散了一些，但依旧听得到她痛苦的呻吟。所有人都安静地等着卓夫人的诊断结果，除了轻曦和南誓齐站着看着卓夫人的举止，其余的人没有得到南誓齐的口令都还跪着行礼。
卓夫人渐渐放下五月若娴的手，站起身来面对这南誓齐，以北星国的礼仪向南誓齐行了大礼，“老身参见陛下。”
她的声音低沉又鬼魅，似粗糙又有细嫩的混杂，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戴着诡异的面具，这张面具上的图案让轻曦有些眼熟，隐隐约约好似前世在皇兄案头的古籍里见过，但是具体的解释有些记不清了。看看她再看看躺在床榻上美艳无双的五月若娴，让人很感兴趣这张面具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卓夫人请起，不知爱妃状况如何？”南誓齐恢复一如既往的冷厉，但是言语之中对于五月若娴生母还是比较客气，尽管他清楚这一位溪风堂的溪阁阁主能力是超越溪风堂的一把手江易宸或是辛辄的。
“老身有些事情想要向曦贵妃娘娘求证，然后才能断定娴儿的情况，求陛下让曦贵妃与老身借一步说话。”她的声音里不乏诚意，又有不容商量的霸气。
这样的姿态面对南誓齐，会得到怎样的回应？轻曦有些担心。也很想知道卓夫人究竟要对她说什么？其实卓夫人这个形象要单独和她说话，她是稍稍有些不安的。
她看向南誓齐，南誓齐也正看向她，体会到她眼里一丝丝的不安，他干脆果断地回绝了卓夫人，说道：“有什么话是孤不能知道的么？就在这里说吧。”
说完不等卓夫人回应，又对屋内其他人说：“所有人都出去。”
“喏。”
屋里只剩昏迷的五月若娴和他们三个，卓夫人诡异的面具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她也没有做什么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