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极端体质
南誓齐的呵护让她微微感动，但卓夫人的沉默和诡异的形象又让她不敢放松，三人就在离床榻不远处，确认好椒云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之后，卓夫人沙哑妖魅的声音才缓缓流出。
“娴儿已无大恙，老身告退。”
南誓齐与轻曦一愣，这就要走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满南誓齐不放轻曦与她“借一步说话”么？场面微微有些尴尬，轻曦连忙阻止卓夫人离开。
“卓夫人请慢，若是五月的病有什么本宫能够帮到忙的，本宫定然不遗余力，有什么问题请卓夫人尽管问吧。”轻曦说完看向南誓齐，他知道南誓齐不同意卓夫人单独与她说话是出于顾虑她，而她自己却这样不给南誓齐面子，是说不过去的。
卓夫人是聪明人，回道，“老身替娴儿多谢曦贵妃的慈悲，那么老身先去殿外等候贵妃娘娘。”
“嗯，卓夫人请稍等。”
轻曦也不知道要和南誓齐说什么，相信南誓齐是明白的，若是卓夫人就这么走了，五月若娴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就更加无从得知了，而且还有一点不知道南誓齐有没有意识到，她今天从云南王府回来之后，便很想知道五月若娴究竟为何留在漠烟宫里，溪风堂要做什么？若是真的如江易宸所说，只是为了牵制云舒渊当初的阴谋，那么三年前倩园之乱过后溪风堂应该全数撤离了。
她不知道南誓齐心中对于她与溪风堂的关系有没有猜疑，但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象征性地解释一下，为了防止五月若娴万一有可能会听到，所以她凑到南誓齐耳边，用很低的声音细细地说：“陛下为臣妾考虑周全，臣妾甚为感动，催眠术或许与溪风堂相关，臣妾请旨将这件事情查下去。”
南誓齐自然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并且觉得她好似开始与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了，心中颇感欣慰，所以不必多说什么，点头猝不及防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轻曦赶紧推开他，几乎是“跳”到一边，不满地看着他表示抗议他这个举动。
南誓齐看着她这幅摸样可爱至极，笑着示意她去吧。
轻曦转身出了大殿，大殿之外卓夫人立在雪中，斗篷上的黑色羽毛被寒风吹起，在她身边又多了一个与她形象相似的人，想必就是方才杨翎嘴里说的巫奴了。
虽然大致知道卓夫人不会对她不利，但是她边走过去还是边暗暗在心中默念水心决谱。这几年她在招式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进步，毕竟清莲不能陪她练武，所以水心决在她身上大多部分的功能还是防身。
卓夫人与巫奴见她过来，出乎轻曦意外的是，她们俩不惧雪地冰凉，竟然跪下来行了大礼，口中齐声说：“参见新月公主，新月公主远在异乡受苦了。”
轻曦错愕，多少年没有人拜见“新月公主”了？她作为曦贵妃已经渐渐忘却了新月公主这个身份，而且更让轻曦错愕的却是“受苦了”三个字，在漠烟宫里这么说，怕是不太好吧？这样的举动传出去要怎么议论？
“两位快快请起，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轻曦直接进入主题，至少到目前为她对卓夫人还没有很好的印象，甚至完全能够理解当初江易宸那么不愿意见卓夫人的感觉了。
卓夫人侧头不知道对巫奴说了什么，巫奴便转身消失了，然后卓夫人才开口说，“老身要跟公主说的事情必定是公主感兴趣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公主相信老身，与老身一起走走。”
这深更半夜的在雪地里走走？！诡异的女人！
轻曦在心中暗叹不可思议，但是想着南誓齐已经知情，而且有鱼鹰在暗中保护，故而点头应允了。
两人走在雪地里，好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卓夫人觉得安全了可以说了，才缓缓开口，“娴儿在昏迷之中求老身找曦贵妃帮忙救她，故而老身推测公主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纯净体质，对吗？”
这一点已经不是秘密了，轻曦点头。
“五月究竟是为何突发重疾？与我的体质有何关系？”
“从公主方才运功的气息来看，想必公主已经见过云鹤仙子并且习得水心决了，娴儿遇到公主实在是上天赐予娴儿的福分，”卓夫人悠悠说着，那沙哑中又带着幽魅的声音在这半夜三更的雪地里更加让人起鸡皮疙瘩，“与公主的纯净体质相反，娴儿生来就是万毒体质，从小就百毒不侵，可是这样的体质却给她带来了危险。”
原来自己微弱的运功都被卓夫人感觉到了，轻曦更是觉得可怕，但是从卓夫人的言谈举止之中她莫名地感觉到卓夫人对自己的尊敬，故而也没有多生畏惧。
“究竟纯净体质和万毒体质有何特殊之处？”轻曦一直很想搞明白这个问题。
卓夫人细细回答，“纯净体质有好也有弊，万人忌讳的神功水心决便只能纯净体制的人才能够练就，但是如果得不到水心决谱，那么纯净体质便是一种拖累，因为练就其他的武功都会差强人意，这也是水心决几乎断传的原因。万毒体质与纯净体质有相似支出，娴儿自小在虫、草、气方面都有独特的造诣，不论练蛊练毒还是内功造诣都远远高出常人，公主的身体可以自行疗伤化毒，水心决更是强化了这一功能，净化体内的弊处，而娴儿的身体会把所有的弊处都吸纳然后转为己用。”
“可是娴儿却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老身对她太失望了。”卓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轻曦不解，问道，“五月做了什么？”
“娴儿她有了身孕。”卓夫人几乎有些愤恨，语气又恨又怜。
这不好吗？有了身孕，有了皇子，那她在漠烟宫的地位更加坚不可摧了。轻曦想着平日里南誓齐与五月若娴的亲密和那日在紫云殿撞见他们的“好事”，心中不免一阵嘲讽。
或许是前世与明煊两情相悦，心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概念稳固了，此生和亲入皇庭却竟然还留有一心一意的愚蠢，在这样的环境她竟然还是期待她的丈夫只爱她一个人的，真是可笑。
“卓夫人难道不希望五月怀有龙种？！”轻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