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凭什么比我过得好
今日,是苏婉仪婚后第一次回苏府。
半夏也接到太子妃的传召,回苏府叙姐妹情。
姐妹情!和苏婉仪有吗?
塑料姐妹都没这么假。
半夏哑然失笑,那就陪着玩一把。
她不确定陈佑安是否知道,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陈佑安。
或许在哪个青楼乐不思蜀吧。
这是众人的说法,半夏不太相信。
她和陈佑安也算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兄弟。
直觉告诉她,陈佑安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不堪。
半夏来到苏府,太子妃苏婉仪已经到了。
还没踏入厅堂,便听见苏婉仪和众人的谈笑声。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入厅堂。
苏婉仪如今是太子妃坐上座,半夏行跪拜礼。
苏婉仪盯着半夏却不让半夏起身,一旁的嬷嬷是苏婉仪的奶娘厉声责问。
“侧王妃来迟了,可知罪?”
半夏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等着看苏婉仪想干什么吧。
她把身子俯得更低,却不说话。
苏婉仪看着脚下的半夏,压住随时要冒出来的欢喜。
“藐视本宫,先打二十大板。”
半夏拿着丝帕的手一紧,抬头看向苏至善。
“父亲,王爷让我代问您好。”
苏至善正在专心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见半夏突然喊他,眯着眼看向半夏。
“太子妃,如今你妹妹是安亲王身边的人,打板子见血,还是免了吧。”
苏至善笑着看向苏婉仪。
苏婉仪虽是太子妃,可在苏家也知父亲说话的分量。
父亲很明显在提醒她,不要因小失大。
太子和安亲王这对兄弟,看似兄友弟恭。
一个尽心尽职做太子,一个努力花天酒地当闲散王爷。
可朝堂上众人皆知,只要穆清帝喜欢安亲王的心思不减,太子便坐不稳。
苏婉仪心思一转,站起身扶起半夏。
“父亲说的是,许久未见妹妹,还是要多话家常。”
林宝儿拉着苏至善告事离去,半夏不想在苏府多待,也告辞准备离开。
“妹妹,我从宫里带来阳羡茶,尝尝再走也不迟。”
苏婉仪一边说一边挥手上茶。
半夏也没推脱,坐下品茶,苏婉仪的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不一会儿,半夏看着困意袭来。
苏婉仪命人搀扶半夏去休息,还让人拦下麦冬和秦嬷嬷喝茶等待。
秦嬷嬷借故出去,给王府随从一个眼神,随从便悄然离开了苏府。
半夏被扶进房间躺下,苏婉仪让众人散去,走到床前,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如何让程半夏生不如死,她想了好久,也就是在今天突然计上心头。
苏婉仪不由得佩服自己。
“你当了侧王妃又能怎样?今天过后,你什么都不是了……”
苏婉仪拎起一壶酒,捏着半夏的嘴就准备往里灌。
刚才茶碗里只是少量让人昏睡的药,这壶酒才是关键。
她让人在大街上找的乞丐已等在门外,跃跃欲试。
半夏忽然睁开眼睛,推开苏婉仪,那酒壶也摔在了床上。
苏婉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
“怎么可能?你……”
“苏婉仪,这点药还难不倒我。”
半夏起身,抄起酒壶快步走到苏婉仪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苏婉仪一直不明白,只要半夏面色一冷,她就心虚。
此刻她竟忘了屋外都是她的人。
“别,咱们好歹也住一个宿舍四年……”
苏婉仪不提曾经,半夏还只是吓吓她,一想到爆炸的那一幕。
“是啊,同吃同住四年,我把你当姐妹,你却要我死!”
半夏捏住苏婉仪的嘴,拎酒壶朝苏婉仪的脸上倒下去。
这一刻,她只想当黑莲花。
苏婉仪拼命摇头,喊不出声,也闭不住嘴巴。
那酒一半洒在了苏婉仪的脸上,一半流进苏婉仪的嘴里。
苏婉仪面色通红,四肢无力,瘫在床上。
半夏拍拍她的粉脸,“这酒还是你自己享受吧。”
苏婉仪的眼眸充满惊恐,有泪滑落。
半夏不想再看苏婉仪,转身出门顺手关上门。
门外都是苏婉仪的人,还有一个乞丐站在门边。
众人看走出来的是侧王妃,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
半夏看到乞丐的那一刻明白了,可她不是苏婉仪。
“太子妃说太累要休息,等她喊你们,你们再进去。
“这个乞丐给钱打发走吧,无事了。”
半夏看一眼关上的门,这是她最后一次给苏婉仪体面。
屋内的苏婉仪浑身燥热,撕扯着襦裙,用最后的理智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半夏缓步走到厅堂,见到一脸焦急的麦冬和秦嬷嬷。
她拍拍两人肩膀,表示自己没事。
一旁伺候的苏府下人,送半夏主仆三人离开苏府。
偌大的苏府再没见一个人出现,半夏知道这场戏是苏婉仪早就安排好的。
苏府在装聋作哑。
半夏出苏府正准备上马车,眼见远处尘土飞扬,有三匹马飞奔而来。
是陈佑安和琴白、棋白二人。
“王爷,你是来接我的吗?”
半夏刚走出让人反胃的苏府,陈佑安骑马的英姿就闯入眼帘。
帅酷得让她心尖一颤。
陈佑安急急而来,本是要冲进苏府的,见到半夏无事,面色和缓许多。
他没想到半夏会如此一问,嘴巴抿紧紧地不会说话了。
琴白发现王爷的耳朵尖,好像红了。
陈佑安没有下马,轻哼一声,又走了。
半夏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或许老板是路过吧,是自己想多了。
她坐在马车里,一想到苏婉仪今天的丑态,便觉得这人真不值得费脑子对付。
半夏按了按腰间的荷包,看来制备些解药带在身上还是有用的。
苏婉仪觉得自己有点力气,身体也没那么燥热了。
挣扎着起身喊人进来,吩咐准备沐浴的水,她要泡汤。
身体进入热水的那一刻,苏婉仪长舒一口气。
总算保住体面,否则太子府就回不去了。
听下人说,那安亲王亲自来接半夏走的。
苏婉仪又想到太子,让她独自回娘家,便烦躁难耐。
她坐在浴桶里,双手胡乱拍打水面。
水花四溅,溅到苏婉若明艳的脸上,眼睛里铺满了恨意。
“程半夏,凭什么比我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