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御前操演
满朝文武根本不理解秦牧的标营为什么要报数，搞的跟谁在乎有没有少几个人似的。
反而在他们眼中，这些丘八的性命根本不值钱，早晚都是要死在战场上的。
不过最让众人无法接受的是，好不容易等报数完成。
卫铮居然跳下马来，用一种古怪的姿势，双臂握拳在腰间摆动着跑到秦牧面前，跟着两脚跟一碰，右手成掌敬了个没见过的军礼报告道：
“报告大将军，九皇子标营应道一千零二十一人，实到一千零二十一人，请指示！”
秦牧同样回了个古怪军力，随意道：“稍息！”
“是！”卫铮大声回答，随即又用那种古怪的跑步姿势回到队列前，下令道：“全体都有，稍息！”
紧接着，一千余人全都右脚往前踏出半步。
然后，没了……
“不是，咱们等了半天，合着就看这些大头兵数数啊？”
有文官不禁发出疑问：“你们武官平时就是这么操练的吗？”
有武官闻言，委屈道：“不是，我们平常不这样的……”
而城楼上的秦霸天虽然同样无语，但是看在秦牧标营报数的时候还算洪亮，勉强安慰自己道：“年轻人喜欢搞点新花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单看这气势就知道是一支强军，操不操练的无所谓了。”
而百官们虽然质疑，但却同样没有人质疑秦牧的标营不是一支强军。
毕竟眼前这支军队举手投足间整齐划一、动作有力，一看就不是外面那些懒散贱货可以比的。
因此，没有人怀疑这样一支军队会是个绣花枕头。
然而一家欢喜一家愁，同样身为领兵皇子的秦力，顿时好胜之心发作，提议道：“九皇兄，今日乃是父皇亲自为我等践行，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如你我两军各自显一显本事如何？”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百官的拥护。
尤其是往日看不起秦牧的众皇子，都眼红秦牧当着秦霸天的面出尽了风头。
也都希望秦牧的标营能够被秦力比下去，如此多少也能遮掩自己方才的不堪。
尤其是回想起，刚才自己等人还被秦牧的标营吓得屁滚尿流，心中不忿更是达到了顶点，于是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既然九哥（九弟）练出了如此强军，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表演一下？”
“难道说九哥（九弟）的标营只是徒有其表？”
“是啊，这可是九哥（九弟）第一次领兵出征，不如让大家伙安心一下也好。”
六皇子秦爽，乃是秦力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自然也出言支持。
而秦北更是恼恨秦牧出了风头，直接出来煽风点火的道：“九弟生性洒脱，如果是没好处的事情，恐怕难以激起好胜之心。”
“父皇不如拿出点彩头，让九弟与十五弟比一比，各自部下谁能更胜一筹如何？”
“哈哈哈，”秦霸天大笑几声，赞道：“皇儿所言有理。”
“反正开拔在即，就当是个好意头吧。”
其实秦霸天也对秦牧的标营十分好奇，很想知道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强军”，到底能有怎样的战力。
索性顺水推舟道：“唔，谁若能在操练中脱颖而出，朕便将太宗曾经使用过的佩剑赏赐给他，以作杀敌之用！”
百官闻言大惊，诧异的看向城楼上的秦霸天。
要知道，太宗乃是大乾第二位皇帝。
曾经跟着太祖征战沙场，战功彪炳的一位马上皇帝。
无论庙堂还是民间，都被视为大乾第二伟大的皇帝。
谁要是能得到他的佩剑，那就跟拿着面免死金牌也差不多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猜测起了秦霸天的用意。
按理来说，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阵前考校，根本用不着如此宝贵且意义重大的赏赐才对。
难道说，这代表着圣心已有改变？
而秦牧听到这话，也是心动不已。
原主记忆中曾经在大内宝库见到过这柄宝剑，乃是太宗亲自下令铸造的。
不但精美异常、极度拉风，最重要的是通体嵌满了各种珍贵宝石，并使用了大量黄金。
这样的宝剑，一定很值钱吧？
如果拿去卖，即便是不考虑历史价值和意义，只是原料都能让普通人吃几辈子了！
秦牧毫不犹豫道：“既然父皇有命，儿臣岂敢不从！”
“好好好，”秦霸天夸奖道：“身为我大乾皇族，就该有这样的气势！”
“那么，我们谁先来？”秦力迫不及待道。
秦牧撇了撇嘴，对方虽然领兵多年，但却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天真，这种骄傲自满、自以为是的小牛犊子，秦牧前世在军中不知逗弄过多少。
到最后不管多骄傲，最后在秦牧面前都得乖乖做人。
“说道领兵，到底是十五弟你经验多。”秦牧笑眯眯的道：“所以还是十五弟你先打个样吧，让愚兄也学习学习。”
如果只看秦牧这态度这语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秦牧在虚心求教。
果然，秦力见秦牧如此虚心的样子，虚荣心不禁获得了极大满足，竟然毫不谦虚道：“那倒也是。”
“虽然九哥你比我年长几岁，但是论带兵还得是咱这样，真刀实枪在战场上闯过的。”
说着，当即下令道：“全军整队，一字长蛇阵！”
随着秦力的命令下达，很快一千人的御林军立刻排列成数道一字长蛇阵。
一字长蛇阵，顾名思义。
乃是一种线性阵型，将士卒排列的如同一条长蛇。
虽然简单，却也有多种变化。
通常分为阵头、阵尾和阵胆三部分，阵形变幻时真假虚实并用，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和变化性。
在现在战争中，当然可以通过火力压制轻易破解。
但在冷兵器时代，破阵的关键便在于限制其两翼骑兵的机动性，以达成两侧夹击的目的来破解。
简而言之，这是一种虽然简单，却十分实用且易于快熟掌握的阵法，十分适合新兵快速形成战斗力。
所以秦牧并没有如同很多后世人一样，一提到一字长蛇阵便充满不屑与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