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残暴的演练
反而十分认真的观看此方世界的阵法，毕竟入乡随俗。
可以想见，秦牧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必须应用并应对这一类的战法。
而秦力也不愧有自傲的资本，单从这一字长蛇阵来看。
御林军成型速度快，变阵也很迅速。
而且相互间配合默契，几乎不见错乱。
看的在场众人不断点头，即便是秦霸天也满意的摸着胡子。
然而秦力的确还不满足于此，紧接着又不断下令变化起来。
一千人的御林军先是一字长蛇阵，接着又变化成二龙出水阵，接着是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
那叫一个千变万化，直叫习惯了现代战争的秦牧，也看的眼花缭乱不断拍手叫好。
这让一直悄悄观察秦牧表情的秦力，心中得意的同时也有些迷茫起来，心中暗想：“这厮该不会是彻底摆烂了吧？”
“还是说对自己的标营有绝对的信心？不然何至于如此心大，难道不知我们正在比试吗？”
然而这疑虑刚刚升起，又被秦力迅速掐灭。
料想秦牧从招募标营到现在，只不过练兵十日。
即便他是军神在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出一支真正的强军。
这不是人为意志能改变的，即便是他手下的士卒个个意志力都堪比吴王勾践，也是做不到的。
正如眼前御林军正在施展的阵法，即便是最简单的一字长蛇阵也需要大量时间练习磨合。
由于出征的吉时快到了，所以秦力虽然很想再卖弄一下，但也守着分寸。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将七八种阵型演练了一遍，秦力便下令收兵，接着得意的看向秦牧道：“九哥，弟弟我只是略微施展了一下，希望没有吓到你。”
秦牧哈哈一笑，道：“怎么会呢，哥哥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秦力嘴一撇，心中讥笑道：“你就吹吧！”
“一会儿看你怎么出丑！”
而全场的目光，也在这时聚焦到了秦牧身上。
城楼上的秦霸天，更是温和道：“牧儿，该你啦！”
秦牧微微一笑，策马上前道：“父皇，儿臣献丑了。”
秦力冷笑一声，讥诮道：“哈哈，还知道是献丑就不算丑！”
到了这会儿，他越发坚信秦牧的标营就是绣花枕头。
然而秦牧却骑着马走到了一边，冲卫铮点了点头。
此举顿时让围观的众人心中惊疑起来，毕竟作为主将不呆在战场上发号施令，怎么反倒把位置让了出来。
秦牧则是冷笑，心道这些土鳖的思想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殊不知现代战争统帅亲自上阵才是大忌。
万一挂了，全军都要溃散。
额，好像有什么不对？
貌似现在就是在古代啊……
秦牧eo了片刻，当下也不再胡思乱想。
只见卫铮来到标营方阵的正前方，下令道：“全体都有，按体操队形散开！”
随着这简短的几个字，上千人的方阵在瞬间以间隔一臂的距离散开，直接把偌大的午门广场填满。
甚至逼得秦力的御林军都不得不缩到了角落，看起来就像是一支败军之将。
先前精妙的阵法变换赢得的气势，顿时消散于无形。
秦力气的直咬牙，低声不爽道：“什么狗屁阵法，需要这么大的位置。”
然而他很快便知道，秦牧并不是要演练什么阵法。
只见卫铮接着下达口令，“全体都有，放武器！”
“起立；科目：倒功！前倒，准备！”
“倒！”
“哈！”
随着上千人的齐声怒吼，让朝野上下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
只见上千人怒吼着向前摔倒（倾倒），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双臂拍地，发出惊雷般的轰鸣！
“轰！”
整个午门广场都跟着摇晃了一下，甚至有些年纪大的官员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被震的，还是被标营这异常残暴的操练吓的。
大乾以武立国三百年，武风强悍。
军中操练残暴者不是没有，但基本都是小范围的。
甚至动辄打骂、断人手脚的也是屡见不鲜。
但那都是被动且不具普遍性的。
像这种上千人集体“自残”，还真没出现过。
而且上千甲士，一个个怒吼着浑身散发出要把大地击穿的气势，义无反顾的“自残”，这气势何其惊人？
然而这还没完，只听卫铮接着喊道：“后倒，倒！侧倒，倒！”
“前扑、跃起后倒、跃起侧倒……”
“轰轰轰轰！”
雷鸣般的巨响，伴着地动山摇的动静传遍全城！
将士们花样迭出，旋转腾空再跌倒的样子，看的一些武将都是嘴角直抽。
午门广场的地面，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条石啊！
士卒们又都是全甲操练，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疼。
这即便是最残暴的武官，都不忍心让将士们如此操练。
生怕将士们背地里戳他们脊梁骨，骂他们十八代祖宗。
在一个弄不好闹出哗变来，直接脑袋搬家。
想到这里，所有武官都不禁在内心朝秦牧竖起了大拇指，暗暗佩服道：“你勇啊！你是真的勇！”
然而他们又岂会知道，他们的顾虑在秦牧这里压根不是事儿。
因为同样的方法他可以用，别的人却用不了。
因为秦牧不会克扣军饷，甚至还会给表现优异的加饷。
追根究底，当兵吃粮也只是一份工作罢了。
而牛马的耐受力堪比绿巨人，之所以会有人担心强度太大或者太残酷，会让牛马受不了，都只源于工资不够。
只要工资给到位，别说自虐式训练了。
就算秦牧要他们的脑袋，也照样能卖。
当初白崖山的莫老爹，不就是盘算了战死，好混点恩恤银嘛！
当演练完毕，随着卫铮下令整队，秦牧也不禁呼了口气。
好在当初考虑到这群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即便只是观战也难免出现意外情况。
比如友军冲撞，或者敌军乱矢飞来等等，士兵们提前练个倒功也好躲避一下。
否则今天还真只能唱两首军歌，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