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夜杀人夜2
楚霖峤略微低下头思量着这句话。几秒后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覆在眼睛上。躲不掉的，就像之前数年，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纵情跑马与落霞同归的少年，最后被人所害流落至此。
“义父，今夜恐怕有暴雨，你腿寒晚上睡觉记得多添床被褥。”
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慢步离开。
楚霖峤坐回柜台继续拨弄着算盘。这样的事情不知不觉他已经做了一年。
深夜原本安静的夜晚却传来雷声阵阵。风忽然变得猛烈起来像一匹雄鹰在空中嘶吼着。紧闭的房门被风吹开，雨水携带着被吹落的树叶一同飘进了客栈。
楚霖峤依旧是不慌不忙地坐在柜台。一手握着竹竿，竹竿有些发黄，手腕处绑着条白色的带子，上面绣着两个字—静心。
他闻到一阵令人迷醉的香味飘进客栈。
楚霖峤淡淡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一阵魅惑细腻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小郎君懂得挺多！”
渐渐地那声音由远及近，仅仅只是一瞬间就出现在客栈里。
绝顶轻功，不带一丝风不携一滴雨。想来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流云。至于为何楚霖峤断定来人所用轻功是第二，因为天下第一的轻功穿云已经失传已久，江湖暂未见任何一人使出。
楚霖峤没来得及仔细去听来人的动静更没来得及躲避，一只柔若无骨细滑香嫩的手便附上他的脸。
香味浓的熏人，他将心底厌恶忍住，明面上一副春风里的模样。
女子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说：“好俊的人，只可惜瞎了眼，少了许多趣味。”
她稍感遗憾地撤回手，调整了坐姿，春夜里风雨交加而她只着一身轻纱薄衣，身材好不曼妙。
“阿姣！办正事！”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客栈，楚霖峤回忆起师父名策里那些江湖里传闻一下对他们的来历知晓了个大概。
楚霖峤望向无生—江湖第五杀人组合中持刀人。
“不知小店有何处冒犯，以至于江湖杀手榜上，排名第五的杀人组合竟然亲自到访。”
阿姣放声大笑：“小郎君竟然认得我们？”
楚霖峤真诚地摇摇头：“不认识，却听过。”
“哦！”阿姣绕到楚霖峤身后饶有兴趣的问，“听过什么？”
楚霖峤冷漠一笑是嘲讽也是高傲。
“二位师出江湖第一庄，水月山庄。当年在江湖杀手组织夜魅大族长的挑拨下背叛水月山庄。最后被水月山庄废弃武功逐出师门。”
他每说一句话一个字无生和阿姣的眼里就多了一份杀意。这段旧闻江湖中除水月山庄应当只有百晓堂知道，水月山庄不会把这件事外传，无生看着楚霖桥除了杀意更多几分疑惑。
“难不成刚刚是我眼拙，竟没看出你是百晓堂的人。”
楚霖桥不置可否：“江湖事不管多隐秘只要发生过，终归会有人知道。你们胆子也不小，竟然还敢出现在水月山庄附近。”
这话显然是挑起他们两人的痛处，阿姣不似刚刚风情万种而是如鬼魅一般说：“今夜本懒得杀你，可你要找死那就只好成全你。”
楚霖峤脸色一变，他回忆起这段时间种种传闻与细节。原以为今夜他们是来找他，原来今夜杀手目的另有其人。这间客栈里能被杀手追杀的除了他只有后面院子里的那位仁兄。
阿姣见他神色有异便道：“怎么，怕了？”
“不！”楚霖峤站起身，淡定地看向他们，“不管你们目的是何人，但他只要在我客栈里就是我的客人 。我身为老板保护客人安全 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如愿。”
无生冷笑一声：“狂妄！”
“楚兄！”
楚霖峤刚想拿起武器没成想这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就被一句饱含情意的楚兄给破坏。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寻声望去，百里寻欢正摇着他那雨天也要扇的扇子。
百里寻欢见楚霖峤望着自己疑惑地摇了摇手，迟疑片刻后问：“楚兄啊，你真的看不见？”
楚霖峤摇头。
“那为何你每次都要看向这边？搞得一副你能看见的模样。”
“呵！”楚霖峤冷笑一声从容地走到楼梯旁，“因为我不想做瞎子。”虽然已经是瞎子。
“额…”百里寻欢被他这一番话噎住，他只得收起调笑的语调，扇子一折从楼上轻轻跃下
此时楚霖峤与百里寻欢并肩而立，一同面对眼前的两个杀手。
“他们是为你而来！”楚霖峤这是虽疑问语气十分肯定。
百里寻欢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这初入江湖就接连被高手追杀真是命运多舛。”
楚霖峤听出他话外音，扫他一眼：“他们不是第一波要杀你的？”
百里寻欢难为情地回答：“是，都是夜魅。”
百里寻欢推开楚霖峤攻向阿姣和无生。阿姣取下腰间一尺白绫，附在手腕。无生抽出弯刀劈向百里寻欢。
一来一回，百里寻欢退回楼上拿出自己的剑刺向阿姣。
无生看准机会提刀劈去，刀没到到气先到。一刀破万竹之势。
这两个人武功武功若是单打或许不是百里寻欢的对手，可若是一起，百里寻欢占不到上风，于是楚霖桥握紧竹竿迎面劈去，化解无生那凌厉凶横的一刀。
无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功力……这境界？！”
激战中的百里寻欢不忘凑热闹：“楚兄，你功夫这么厉害干嘛不早出手？”
楚霖峤：“因为这是我店。”
百里寻欢迟疑两秒后环顾四周，桌子板凳，碎了一地。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等我先解决他们，再谈其他啊！”
楚霖峤提起竹竿指向无声：“这人今日你们杀不了！”
“做梦！”无生不理会他，提起刀便攻上去。
楚霖峤听动静以手中竹竿抵挡，随即使出剑法。这剑法剑风凌厉，气势不绝颇有九天惊雷之势。在这剑法下攻势下无生明显力不从心。
阿姣被寻欢一掌击打倒地，寻欢收了剑又露出他那得意的笑。
“本公子这功夫，你们也想杀我，做梦！”
忽然一股强劲儿的内力袭来，无生和阿姣立即退到一旁。
楚霖峤立刻推开毫无防备的寻欢，情急之下不得已使出一掌化开迎面而来的内力。
一掌使出，楚霖桥面露难色……
“这是…催云掌！”阿姣无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霖峤。
怎么会？这武功明明是……两人对视之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
只有寻欢一人一脸懵逼，催云掌是什么玩意儿？怎么没听过。
客栈门口走来一人，他穿着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面容被遮挡地一丝不漏。步履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
阿姣无生退到一旁恭敬地作揖：“族长。”
百里寻欢震惊地吞了一下口水，他看向身边发现楚霖峤很淡定。
百里寻欢小声道：“楚兄，咱们赶紧跑吧！这可是夜魅的族长！我们两个人恐怕打不过。”
“我知道！”楚霖桥自然知道，只不过他在赌。
“你…”你知道为何能这般淡定？百里寻欢想不通这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眼前可是是杀人组织夜魅的族长，是多少高手都得规规矩矩喊一声族长的人物。楚霖峤居然这样淡定。
无生走上前一步说：“族长，他们……”
族长抬手打断无生，他始终看着楚霖峤。沉默许久后喃喃道：“催云掌！也是许多年没见过这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