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风楼，一夜游
楚霖峤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大概猜到百里寻欢在笑什么，瞬间不想理他，他冷声道：“赶紧走，找客栈休息。”
百里寻欢忽然来了一股存心要逗他的心思。
快步拦在楚霖峤身前：“楚兄，不要着急走嘛。”
楚霖峤躲开他拦着的手冷声道：“你不走，我走。”
百里寻欢啧了一声劝解他：“楚兄，你说我们懒得来一此此繁华的地方。是不是应该去找个地方消遣消遣。”
“哼！”楚霖峤冷哼一声，故作高深，“消遣？不知百里兄准备去哪里消遣？怎么个消遣法？”
百里寻欢邪恶的笑了笑，摇着扇子神秘莫测。
不一会儿楚霖峤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交谈声，还有不堪入耳的风流声都在耳边徘徊。
脂粉胭脂味，酒味都飘荡在四周。
楚霖峤顿时猜出百里寻欢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他很想破口大骂，但涵养与那稀薄的情谊让他暂时忍住。
他侧头看向百里寻欢：“你说的消遣就是这里？！”
百里寻欢本意不是来这醉风楼，只是向当地人问了许多，都说这里最适合消遣玩乐，于是乎他便来这里。
他笑嘻嘻地看着楚霖峤：“听说这醉风楼里的头牌，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女。连那西域番邦之人都慕名而来，楚兄你难道不想看看？”
楚霖峤不回话只是默默看着他，百里寻欢忽然懂了，紧接着闭上嘴。
“你不看，我想看！”
楚霖峤手一甩，十分冷漠：“那你自己慢慢看。”
说完起身欲走。
“唉唉…”百里寻欢拉住他，“你就当我陪我进去看看，楚兄咱们也算患难与共过吧，做人不能这样无情。”
楚霖峤刚想拒绝，就在这时瞄准他们许久的醉风楼里的姑娘赶紧上前将他们围住。
“二位爷，进里面坐坐呗！”
好娇媚的声音。百里寻欢暗暗想着，楚霖峤一巴掌拍了过来。
百里寻欢不解：“你打我做什么？”
楚霖峤：“你猜。”
百里寻欢猜不到，扭头不理他。
其实楚霖峤虽然看不见但却对百里寻欢极为了解。
他方才听见这声音一定表现得极为痴汉相。
楚霖峤暗暗嫌弃。
女子再次矫揉造作地说：“二位爷，这醉风楼里有最好的酒最好吃的菜，还有……最好的姑娘。二位爷当真不进去坐坐嘛？”
她可怜兮兮的语气别说是男人，恐怕女人听了都心软。
百里寻欢急忙点头：“去，去！当然去。你在前面带路。”
百里寻欢拉着楚霖峤不管不顾便进了醉风楼的大门。
进门之后周围笑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暗晦的声音。
这让楚霖峤很是为难，当初他眼瞎之后就一心要学以耳替目，能用眼睛看见的，耳朵同样能看见。
所以他听力高于常人，这些声音百里寻欢听不见，他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隐晦声音里多数是女人的娇喘，他尴尬地低下头，默默往前走。
百里寻欢则在前面大大咧咧的走着，他环视一周，有嬉戏打闹的，有逗趣玩乐的。更多则是坐在大厅，望着台厅。
男子们手捧银票，正专心致志看着高于他们的厅台。
厅台是半圆形，铺满红布。
两边搭着柱子。中间是珠帘。珠帘后的光景若隐若现。
百里寻欢忽然觉得不对拉住前面带路的女子问：“小娘子，这些人为何都守在这里？”
小娘子掩面轻笑：“公子外地而来吧。”
百里寻欢点点头。
“那就是了。这些客官都是在等我们醉风楼的头牌。”
“头牌？花魁？”
“是啊，我们这位头牌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有倾国倾城之美。多少人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芳容呢！不过，她不接客，不卖身。每日只出来表演一个时辰。若是哪位钱多的爷可出钱再包她一个时辰，同她吃饭喝酒。”
总之头牌一日工作最多也只有四个时辰。
听完她的话百里寻欢不禁感叹：“这么多人，只为见她一眼，还得钱多才行。”
可他偏偏没钱。
女子见他若有所思便说：“客官若是想见，出得起银子可包她一个时辰。”
银子，百里寻欢苦恼地低了点头，随后他想起什么看向楚霖峤。
楚霖峤听着他们的话此时感受到一阵目光。
“做梦！”
见楚霖峤这里没希望，百里寻欢艰难拿出仅有的二十两银子：“包不起，看看总是可以的吧！”
女子收过银子妩媚一笑：“客官可进厅中坐下，奴家叫人奉茶。”
百里寻欢气势汹汹打开扇子，昂首挺胸：“楚兄走。我们也去看看”
楚霖峤无语得摇摇头，转身要走时与身边之人擦肩而过。
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回头。
百里寻欢走了两步发现楚霖峤没来折了回去：“你看什么呢？楚兄？”
楚霖峤回过头无奈道：“没什么，走吧！”
刚刚那一瞬间楚霖峤忽然闻到一种那熟悉的味道。
清新淡然，像晨间山间围绕着雾若隐若现，又像清晨露水沾湿的花朵沁人心脾。
在这满是脂粉味的大厅里楚霖峤似乎闻到那晚救他的女子身上的味道。
难道是她？楚霖峤这样想着又否定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百里寻欢和楚霖峤坐在桌边，侍从立刻端上茶水。
过了片刻有些男人等的不耐烦便喊道：“眉婼姑娘！”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百里寻欢撑开扇子挡住他和楚霖峤：“楚兄，你不好奇吗？”
楚霖峤依旧很冷淡，他喝了口茶：“茶不错，你也尝尝。”
百里寻欢简直不想理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无趣之人。美人在前，只顾喝茶。”
说完便坐直身体，继续盯着台子。
不一会儿，空中飘下花瓣。
二楼倾泻而来两条红菱。
一女子身穿红衣，脚尖垫在红菱上缓缓从高楼而下，仿若仙女下凡。
她手中抱着一把枇杷，稳稳落在亭台上。
这时百里寻欢才能看清她长相。
肤白若雪，腰肢纤纤。
面容精致，美艳，一双眼一看便可勾走人心。
一身红色更是衬得她妩媚动人。
这种美是红尘里待久了才会有的美，与容音和百里寻欢客栈看到的那位女子的美都不一样。
然而百里寻欢认真打量之后还是觉得容音最好看。
“美是美，为何我却不不太在意。”
楚霖峤放下茶：“因为她的美不是给你看的。”
“什么意思？”
楚霖峤：“她的美是男人的欲望。”
楚霖峤这样一解释他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