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想当日二
楚霖桥清醒时身体周身麻痹失去知觉，不能动弹，他隐隐感觉自己是在一张床上躺着，床边还站着一人。
“啊！”眼睛不知为何传来一阵剧痛。
“不要动，你中蛇毒，我暂时替你压制住毒素蔓延，你的眼睛一直没好这次受到波及恐怕再难治愈。”
“多谢，”楚霖桥艰难开口，“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楚霖桥感激不尽。”
“不必言谢，我是看在你体内有我徒弟方寻的内力，所以才救你。”
“方……方寻她。”
“她没事，赤炎石可以治疗她的身体。”
“她……”
“好了，少说话，你先不要担心她，现在你情况比较严重。我给你用下麻痹全身的药，替你暂时压制住毒素便是为拖到等你清醒过来。”
“前辈的意思是？”
“既然我那徒儿不顾自身安危，明知动用内力会诱得体内毒发却还要不顾性命救你。我想她也不想自己醒来之后看到是你的尸体。”
“我……鹿活草给她。”楚霖桥艰难开口。
“鹿活草可以救你的毒，但治不好你眼睛，对于方寻的毒也是起到一个辅助的功效不能彻底根治。”
“前辈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用鹿活草解你体内蛇毒。”
“我选二。”没等沈浪说完，楚霖桥抢先一步答道。
“你这小子，若是第二个选择只有一成活命的机会呢？”
“我不怕。”楚霖桥淡然道，“与其苟活，不如拿命去搏。”
“好，第二个选择，我救你，只有一成活命的机会，这一成里面是十成把握可以彻底治好你的眼睛。”
“好，多谢前辈，生死不论。”
“好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可有什么遗言让我转达。”
楚霖桥苦笑：“前辈，若是我此番没有再次醒来，帮我转告方寻，拿着我的玉佩去百晓堂。”
全天下的消息都在百晓堂，这世间一定有方法可以救治她。
“好，我会告诉方寻。”
话落当日他一挥手，楚霖桥便昏迷过去。
那时未曾察觉出异样，还当他们少年心性重情重义呢。现在看怎么哪哪儿都不对劲儿呢？
“你是怕自己问她，她不肯和你说？”
楚霖桥点点头。
“哼，”沈浪傲娇一挥手，“你自己问去，寻儿那脾气若是不愿意说我告诉你了，哪日生起气来就不会给我做饭。”
楚霖桥笑笑，一笑沈浪身为绝世有绝世之才的傲性，二笑他虽傲却又像个孩童。
“从前听方寻提起前辈，她曾言前辈无论做什么都擅长，唯独这厨艺不佳嘴又偏偏很叼，而她恰好厨艺精湛，所以她暗自窃喜自己终于有一样本领是胜过师父。”
“哎，”沈浪同楚霖桥一道，边走边说，“我这个徒弟，你是不知她有多倔，遇到事情又不爱同人讲，以前但凡遇到事情就会一个人练武，从天亮到天黑都不肯停下来。但这次，我觉得她变了许多。”
走着走着他们二人已经可以看到院子，楚霖桥看到方寻忙碌的身影，百里寻欢摆着碗筷，了静师太静坐在一旁。
“起初，我们都觉得方寻很冷漠，渐渐地才知道她只是表面看着冷漠其实内心无比善良。”
“她三岁时就跟着了静师太，对世间万物都淡然许多。可我不赞同，少年人就该去闯去浪去疯才行。”
说着沈浪意味深长地看向楚霖桥，楚霖桥欠身示意：“多谢前辈，晚辈明白。”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院子里，花香和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方寻转身看到师父和楚霖桥，她不解道：“师父，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楚霖桥看了眼沈浪正想要解释，沈浪已经坐到凳子上：“吃饭，饭菜都凉了。”
“啊，对，”方寻收回思绪，盛好饭放到沈浪，“师父这是你的。”
“嗯，”沈浪夹起一块红烧鱼放到嘴里尝了尝，“不错，还是得寻儿做饭我才爱吃。”
其他人微微笑着不语，倒是百里寻欢吃过一口之后猛猛点头：“不错，太好吃了。”
听着他的不太悦耳的嗓音，方寻楚霖桥相视一笑，了静师太默不作声，沈浪师父则是一脸疑惑：“寻儿，你在院子里养麻雀了？”
“哈哈哈哈……”两人终于是憋不住笑出声。
方寻强忍笑意，咽下嘴里的饭菜解释道：“他不小心误服下夜曼陀，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
沈浪白了百里寻欢一眼，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以后你们少去后山，那里都是毒蛇毒草。”
百里寻欢不好意思地拿过药瓶：“多谢前辈。”
这顿饭吃得异常和谐欢乐，也是这么多日来以来楚霖桥方寻百里寻欢三人吃得最为舒心的一顿饭。
三人相识时间不长，却一起经历了数次生死。
这次绝后重生，他们的心底都同时生出一种坦然之意，那是无所畏惧又欣然面对，是面对生死虽怕但也勇敢迎战。
饭后，楚霖桥同百里寻欢回房，方寻则是去书房，了静师太和沈浪早已等候多时。
方寻犹豫再三还是踏步进去，她看着两位师父，欲言又止。
“寻儿，你师父说你当日急火攻心，导致真气乱窜，又因内力不稳才昏迷过去。”了静师太从来都是静静且娓娓道来，若是真生气，方寻也是不敢造次。
方寻小心翼翼看向沈浪又看向了静师太，她缓缓道：“师父…… 我”
“为师了解你，你一向不是冲动之人，为何这次不顾一切险些丢掉性命。”
“我，”方寻不敢正面直视了静师太，转而看向沈浪。
“看我作甚？自己说。”沈浪喝了口茶，显然有种城门失火断不能殃及池鱼的意思。
看来躲是躲不过的，既然如此，方寻便郑重起身跪在他们二人面前。
沈浪和了静震惊：“你这是作什么？”
方寻坚定地看向他们：“师父，我想去天都城。”
“什么？”了静沈浪皆是震惊不已。
“胡闹，”沈浪放下茶杯，“你忘了你的毒怎么来的吗？你不知道皇城里有人要杀你吗？”
“是啊，寻儿，咱们当初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就是为避免让你再受伤害。”
方寻：“师父，我知道，可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