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想当日
方寻偏头一看随即推开楚霖桥，楚霖桥也转身回头看去，百里寻欢靠在廊上抱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嘴里还叼着一颗蓝色中间泛白的花儿。
“什么时候在的？”
百里寻欢摘下花儿，一脸坏笑：“很早，反正该听到的都听到了，至于？”
“‘什么？’”楚霖桥微微偏头注视着他。
“我会不会乱说，得看我这心情。”
方寻越过楚霖桥走过去，意味深长道：“寻欢兄，会不会乱说应当是看不了你的心情。”
百里寻欢疑惑：“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感到一阵麻痹感从舌头蔓延至喉咙，他张了张口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方寻指了指他手里的花：“得看它的药性何时消散。”
楚霖桥笑了一声，看好戏般注视着他们，百里寻欢赶忙丢掉花儿，朝着两人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说不了话。
方寻安慰道：“这花名为夜曼陀，只长在阴凉潮湿终日不见日光照射之地，它是一种药材也是一种毒药，服用之人会出现舌头麻痹不能言语的症状。一般一个时辰可解。”
啊？百里寻欢无声怒吼。
“我说你，”楚霖桥走到院中坐下，“没事跑到那后山做什么，不知道蛇虫居多吗。”
方寻同情地点点头：“寻欢兄，实不相瞒，师父为救我特意在后山寻了一处阴凉潮湿之地豢养着很多毒蛇，还有一些奇珍药材。”
啊？百里寻欢瞪大双眼，后背微微发凉。
“日后少去那里，蛇不跑出来是因为师父的药洒在四周，你要是不小心掉进去不好说。”
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无声的沉默再次响彻云霄。
楚霖桥和方寻见他那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那个，”方寻看了看楚霖桥又看了看百里寻欢，“师父去湖边下棋，时候不早你们肯定饿了。我去做饭。”
做饭，好好好，百里寻欢点点头，很是赞同。上次烤鸡的味道一直让他回味无穷又念念不忘。
说着她就要转身准备离开，楚霖桥赶忙拉住她：“等等。”
方寻顺势回头望着他。
“你身体刚好，我去吧。”
方寻震惊，你还会做饭？百里寻欢则是第一个不同意。你做的能吃个屁啊。百里寻欢想。
“我已经连躺好几日，是该动动。再者我离开家好长时间，师父一定想吃我做的饭。”
嗯嗯，对，百里寻欢狂点头。
楚霖桥点点头：“好吧，那我随你，我帮你。”
方寻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倒是把百里寻欢给激动得不行，楚霖桥瞪他一眼，他反而笑得更猖狂。
方寻置身其中，茫然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氛围怪怪的。
“走吧。”楚霖桥尴尬地低了低头。两人一起离开，剩下个不能说话的百里寻欢独坐院中。
楚兄啊，楚兄啊，脸怎么还红了呢？百里寻欢笑而不能语。
半个时辰后，方寻已经做好满满一桌饭菜和楚霖桥一起端到院子饭桌上。
百里寻欢被麻痹的舌头喉咙渐渐恢复感觉，见饭菜上来他很激动但只能发出一点点声音：“好香。”
楚霖桥白了他一眼，暗搓搓嘲笑道：“方寻，你这里养鹦鹉了？”
方寻愣住：“鹦鹉？这里没有啊。”她看了看楚霖桥又看了看百里寻欢瞬间明白他其中含有转而看向浑然不知的百里寻欢。
百里寻欢忽然感觉不对劲儿，扯着他没有完全恢复的嗓子大声道：“你什么意思？”
楚霖桥拍了拍百里寻欢：“不要动。我刚刚听方寻说中夜曼陀的人要少动气才能好得快。”
“真的吗？”百里兄欢求助的目光看向方寻，方寻点点头。
“你们先坐着，我去叫师父。”
“等等，”楚霖桥拉住方寻，“我去。你盛饭。”
方寻没多想什么点点头；“好。”
反倒是百里寻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楚霖桥转身朝湖边而去。
到了湖边庭院，两位师父一盘棋局下完。沈浪调笑道：“师太，你这棋艺还是不如我。”
了静师太淡然一笑：“罢了，数年来没有赢过你。应了那句话，你无论做任何事都能做到极致。”
“该是我是谢谢师太才对，”沈浪一边收棋子一边说，“这么多年还愿意陪我下棋。”
“闲来无事，下棋方得许多乐趣。”
楚霖桥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微微低头欠身。
“为何站在那里？”沈浪背对着楚霖桥，也能清晰感受到他到来。
楚霖桥慢慢走过去：“师父！”
了静和沈浪同时看向他，他吓得赶忙改口：“不，前辈。”
嗯嗯，沈浪点了点头，了静师太笑而不语。
“方寻做好饭菜，让我来叫您二位。”
沈浪装好棋子，站起身：“走吧，师太。”
了静师太点点头起身离开，经过过楚霖桥身边时瞟了他一眼。
沈浪大概猜出几分楚霖桥的用意，便等了静师太走了才问：“你有话同我讲？”
楚霖桥伸手作揖：“前辈，我的确有事情想要请教您。”
“是关于寻儿的？”
楚霖桥微微侧身：“前辈睿智。”
“并非我睿智，”沈浪双手负在身后，“你来这里数日除救你那日说了些话，其余时刻都是沉默不语，就连我治好你眼睛时你都没什么情绪。可今日，”他看向楚霖桥，楚霖桥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直接迎面而上。“寻儿醒了，你才来找我。”
“不错，”楚霖桥点点头，“前辈，方寻的毒因何而来，有解救之法吗?”
“哎，”沈浪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还是亲自去问寻儿。至于她的毒，我已经竭尽全力。”
楚霖桥一震，他脚步不知不觉中退后，连这位举世神医都没法救治哪还有谁可以。
大概是看出他的心绪，沈浪娓娓道：“不过，我从不信命，我当年学医时曾说这世间有毒就有解，旁人解不了我要做那唯一人。”
“前辈风姿，晚辈敬仰。”楚霖桥双手作揖。
沈浪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一事比较好奇，你为何来问我而不是直接去问寻儿？”
当真是他自己不懂小年轻的心思了，他自认没有老成那个样子吧。
楚霖桥则是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浪瞅了瞅他，起初还觉得这小子与当年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现在看又不太像。
他不禁回想起那日救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