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她走?
明明脸上还挂着妩媚笑意的温言,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却瞬间脸色煞白。
心跳猛然加速,慌乱让她险些没能绷住。
“关三爷,不是我不想伺候您。只是今儿个来得不巧,来了亲戚,您看……”
温言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脸上笑得便更加谄媚夸张。
但是关临山却一把搂过了她的腰肢,笑得有些狰狞:“没关系,爷不在乎浴血奋战。”
这下,温言的手心当即便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第一次要这么交代了?
不,不行!
绝不可以!
“三爷……”
挂着冷汗,温言脸上却仍旧挂着笑容,心里的慌乱几乎快从胸口跳出来。
她不断在脑海里面搜索有什么办法能够救自己,但是绝望的是,她没有。
话才刚说了开头,关临山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时他便皱了眉头,接完电话之后,他更是眉毛打成了死结。
“妈的,真够狠的。”
温言脸庞还挂着一丝冷汗,听到关临山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莫非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而他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温言,眼神却带着几分凶狠。
“你滚吧。”
三个字,温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
“三爷您的意思是?”
“怎
么,不想走了?”
温言连忙陪着笑脸,又自罚了三杯,连连道歉之后这才敢退出房间。
关上房门的时候,温言心里还在想,今天难道是真走运了?
原本在夜宴里头的时候温言还不觉得,这会儿出了门,凉风一吹,她的身子忍不住一哆嗦,胃里便传来一股灼烧感,沿着食道,直冲喉管。
她连忙捂住嘴巴,从包里掏出一盒胃药,没有水,生吞了下去。
终于缓解了不适感,她这才从包里掏出烟盒,抽出,点燃。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似乎是在父母去世后,她第一次画上浓妆,踏入商场与那些豺狼虎豹周旋的时候吧。
那时温家刚刚破裂,公司内外都有人虎视眈眈。
雨夜中在裘二爷门口跪了四个小时,后来一场又一场喝到几乎吐血的酒,好几次危险边缘的徘徊,才终于换来了今天温家的屹立不倒。
刚吐出一口烟圈,一辆车便在她眼前停下。
车窗落下,车内的男人眉目都埋在阴影里,好看的轮廓在温言眼中自带着一道特殊的光晕。
“上车。”
男人的声音冷淡,早就在商场锻炼得炉火纯青,根本听不出情绪如何。
看着严爵的剪影,温言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结婚这么多年,他
从没开车来接过自己。
更别提今天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都被他瞧见了,他又怎么回来呢?
温言的眼神有些迷乱,站在车边又吐出了一口烟圈。
自嘲般地笑着摇了摇头,温言啊温言,你清醒点。
他不会来的。
男人看到她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似乎以为自己被拒绝,眉头一皱,解开安全带走下车来。
没等温言反应过来,她便被一把塞进了车里。
严爵的手直接分明,明明微凉是微凉的体温,但是触碰到她的时候,却为她带来了一股灼烧感。
“严爵?”
看到男人坐到驾驶位上,温言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脑袋里面,她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开始旋转起来,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还没看清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严爵,一个漂亮的玻璃瓶便扔到了她的面前。
“喷上。”
昏沉之中,她将瓶子拿到自己眼前,居然是一瓶香水。
“为什么?”
“带你回去,温语不喜欢烟味。”
严爵回答得很快,没带一点犹豫。
但是这一句话,却让温言清醒了许多。
果然,她身边的人是严爵,是温语的严爵。
温言一瞬间觉得手里的香水有些烫手,她没有问严爵为什么会回来,只是将手中的香水瓶扔到了一边。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可是严爵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漠然:“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让温语闻到烟味就行,你可以选择喷自己的香水。”
温言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这一份难过,甚至比之前严爵出现只带走了温语更甚。
这瓶香水,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可是严爵只记得温语不喜欢烟味,却不记得自己喜欢什么味道。
尽管,自己才是他的妻子。
“你停车吧。”
严爵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却没有回答她,车子也并没有放慢速度。
车速过快,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你送我。”
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向这么简短而又陌生。
没有愤怒或者难过,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若真要说有,那也只是她从十八岁便开始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否则,怎么会答应跟自己订婚,又怎么会在把自己给的情书带走呢?
当她躲在父母身后,看着他对自己温柔一笑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也许严爵也是喜欢着自己的呢?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严爵眼中看到的,其实是站在自己身后的温语而已。
而自己,对于他来说应该只是空气吧。
心脏蓦
然间一阵钝痛,让她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糟糕!不能在这种时候!
“开门,我要下车。”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看严爵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温言说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温语一直哭,让我来带你回去,不愿意看到你再跟男人一起喝酒。”
严爵的语气森冷淡漠,好似在与陌生人说话一般。
可是明明,坐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合法妻子。
“那你呢?”
不知为何,温言明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但是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可是问题出口的一瞬间,温言似乎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看着他夜幕一般幽深的眼睛,她没等到他回答,便摆了摆手。
“算了,我知道了。让我下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心脏,更痛了。
严爵双眸幽深,起了一层浓雾,好似为这无边黑夜又蒙上了一层幕布。
“你知道了?”
温言的胸口疼得厉害,她必须马上下车才行。
“对,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到底如何,你在乎的只是温语而已。所以现在我可以下车了么?”
迫切之中,温言说话也有些急促。
严爵一脚刹车踩下,不发一语,便径直打开了她的车门锁。
扭头看她的时候,他的某种情绪不明。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