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四十)
“是谁打来的电话?”江浩见我愣愣的不说话,再一次询问。
我从大脑空白中抽出身来,支支吾吾道,“ 没,没谁,就,就我...我妈打来的。”
他倒是没回话,手里边擦着盘子,眼睛顺势瞟过我拿着他手机的那只手轻笑道,“哦,你妈啊。”又打趣的说,“你妈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顺道添了句,“莫非你妈年轻时曾任职间谍?”
他的话一出,我顿时语塞,沉默半会儿,就着他的话严肃的说,“其实,我妈是联邦调查局的。”又恶狠狠的做了个斩首的动作说,“擦你的碗去,国家机密不可泄露,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江浩摇了摇头,说,“你以后还是少看些外国片吧,省的连说谎都不在一条道上。”
我没理他,一个人径直走进了卧室,然后将房门锁上后倒在了床上,身体一旦停摆下来,脑子里就开始迅速旋转起来,一点一点的在剖析刚才的情况。
细数这几日发生的大小事件,虽然江浩是被迫于无奈,但是终归是和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若说是我身边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是不为过的,只是这番,我竟不知为什么这么的去抵触区区一个朋友身边的异性,且还是一个性取向完全不明的朋友身边的异性,对于自己这般奇怪的反应,我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以及沉思。
一是恐慌自己,怕像爱上左亦承一样又一次假戏真做,二是恐慌这次好不容易抓到江浩这根救命稻草,若是抓不住,又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
我将自己沉思的结果分成两个部分去剖析去自我安慰,用以平缓这突然跳动的奇异感觉。
首先,我同自己说不管江浩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其他物种,不管日后我和他会不会契约结婚,亦或者假装恋爱,我终究是我,我的孩子终究是我的孩子,而江浩终究是江浩,我们是三个个体,即便分成圈子,也将是我和孩子同一圈,江浩隶属另一圈,所以,不管打电话给江浩的那个女孩是谁,也是不干我的事的,而作为一个曾经经历过生死的朋友,还是一个对我极其好的朋友,我觉得我不应该去搀和他的个人感情问题,但精神支持是必须的。
二来,不管我是如何支持江浩搞婚外情,婚外恋,甚至是发展小三小四,但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就算是拼尽性命也是要阻拦江浩发展新恋情的,经过前两天的深思,我突然发觉,只要将我和江浩的关系唯美的表明化,然后对外公布于众,就算不用等到孩子出生,我也是可以提前回家的,顶多被爹妈一顿臭骂,但是有他们的外孙护体,又有祁苏和祁秀才的规劝,我自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现下最重要的是,只能委屈委屈江浩了,只要他忍忍孤单,承受承受些空虚寂寞就行了,总不能刚好上没多久就闹分手闹小三闹离婚吧。
想于此,我立刻思绪通透明了,立刻站起身子,打开房门,渡到客厅里,对着依旧在厨房忙活的江浩诚挚的说,“小绿,如今让你这般憋屈,实在是难为你了,待过了这道人生难坎,我一定会带你泡遍天下所有的妞。”
后又觉得用词不当,赶忙欢快明亮的补了一句,“不管你是喜欢女的还是男的,或者是幼齿的,亦或者是其他物种,我都会力挺到底。~”
我的话刚说完,还不等江浩回话,一个盘子不知是自杀还是被他杀,或是无意死亡的嘶吼声从厨房飘至,瞬间又响彻整个大厅,接着,我听见江浩咬牙切齿的说,“我真想把你的脑子拽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由什么玩意构造的。”
他的话一出,我霎时一惊,心里想着,姑奶奶,我不过就是让你晚一点处对象罢了,你竟是要将我这般残忍杀害,太血腥太暴力了。
当天晚上,因着江浩一句恐吓的话语,导致我整个夜晚睡眠极其不安稳,梦里不是被江浩追杀,就是被江浩的崇拜者追杀,接着,就连毫无关联的祁苏,祁秀才以及左亦承和他的小娇妻也一并加入了追杀的队伍,他们每个人都顶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高举着武器,犹如鬼子进村一般的摸样跟在我身后呐喊,吼叫,一边追一边叫,从梦中的白日追到昼夜,又从昼夜追到白日,追着追着,一个个突然就MAKE UP集体变身成岛国的美少女战士,就着月光,对着不停奔跑的我说,“自私的恶魔啊,让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这个梦做得极其辛苦,辛苦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终于在离我还剩下半个斧头的距离快要结束掉我的生命时,一道光束直射我的眼眸,我睁开眼,天竟是亮了,正准备揉揉眼角然后起身喝口水用以补充夜晚狂奔的体力时,恍然间的转头,我竟发现一个赤裸裸的身子横在了我的身畔,霎时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我的脑袋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经发出近乎超音分贝的叫喊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乃至整栋大楼。
声音回旋在房间里,我空白着一张脑袋不停的叫喊着,被我的尖叫惊醒的江浩干脆起身捂住我的嘴巴,然后带着我重新倒回床上,闭着眼,用极其朦胧慵懒的声音说,“我求你了,因为你一夜的折腾,我的睡眠极其不足,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又把我给弄醒了。”
“你说什么?”我颤抖着身子惊讶的问。
他说,“你太能折腾了。”说完,又死死的沉睡过去。
而我的脑海就在他说完那一句话后彻底的卡壳死机,面如死灰。
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以后,我动了动全身酸痛的身子,这才重新侧头又看了看抱着我,赤身裸体的江浩,然后内心一阵感叹,想我的命运如此苦憋,人生中的第一次被人渣夺走后就有了孩子,人生中的第二次却是被强暴在睡梦中,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我就这样呆呆的一动不动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江浩已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然后起身套上衣服时才发现我的不对劲。
他看着面如死灰,表情瘫痪,只剩下泪水再流动的我说,“你哭个什么,该哭的是我才对。”
我没理他,心想着,莫非是我强暴了你不成。
他扭了扭脖子,又动了动胳膊,说,“你昨天晚上倒是是梦到什么了?”
他说,“一整晚上都听得到你的声音,又是吼又是叫,又是抓,这就算了,自己的床上不呆,偏偏要滚到地铺上,还抓着我的胳膊,我的头发,我的耳朵狂秀你的连环飞腿,要么就是前后翻转。”
他说,“你踢我时能别抓着我成么?”
他说,“你360°旋转时能别拽着我的头发成么?”
我一愣,眼泪瞬间干枯,直愣愣的起身才发现,我明明就该睡在床上的,这番竟然睡到了江浩的地铺上,又瞅了瞅江浩裸露在外的胳膊以及腿上的皮肤,还真就看到了不少的淤青和抓痕。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番,江浩没撂倒我,我倒是把江浩给强了,索性的是,还好我没吃亏。
思想通透后,心情就豁然开朗,我整理整理睡衣后同江浩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