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看起来真像个可爱的小木偶
以前，人人都说，楚姜临的天赋可以媲美祁烨。
这样的话，楚姜临其实听得不少。
自从他上初中开始，就一直听到这个名字与自己捆绑。
起先，他是不在意。
之后，他很好奇。
只是这个缠绕他整个初中的名字突然消失了。
不过，消停半年的名字，在他初三最后一个学期又出现了。
后来，人人都说，祁烨和楚姜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有人可能不理解是什么样的一个档次。
可楚姜临很清楚。
一个被人攀比三年的名字，已经无法和他在顶峰相见了。
楚姜临坚定不移地往顶峰攀爬，可攀爬到顶峰上的人，最后坠崖了。
没人知道他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只要带上“祁烨”二字，老师同学嘴里多的只有惋惜和好奇。
看着操场上乌泱泱的一群人，楚姜临突然想起当时他的班主任陈女士问他，准备去哪个高中。
他想了想，回答：“二中吧，南城二中。”
“不考虑其他学校吗？他们那边的教资力量雄厚，其实那边的环境更适合你。”
“对我而言，哪里都一样。”楚姜临回。
对他而言，他的人生必选题里，没有什么合不合适，只有喜不喜欢。
二十岁之前的人生，那个人就对他说过，生活上的任何问题他都不需要考虑，二十岁之前的人生，他可以自己决定。
所以，来南城二中是他的决定。
之所以做这个决定，还是他有一天当场鄙视了那个叫祁烨的人，并骂了一句：“胆小鬼。”
楚姜临记得很清楚，那个叫祁烨的少年，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
只不过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楚姜临跑得很快，他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在骂他，察觉到身后嚣张的声音没了，他停下来就看到那人被老板训斥了一顿。
见到此场景，楚姜临心里莫名有点畅快。
只不过被训斥的人，心不在焉地四处乱瞄，最后楚姜临看到那个穿着工作服的少年，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那天，夏蝉伏在树上，聒噪的声音仿佛都是气急败坏的祁烨对他的控诉。
楚姜临嘴角勾起笑意，转身背着祁烨的方向离去。
所以当陈女士问起楚姜临的选择时，他选择为南城二中而来，为胆小鬼而来。
对他而言，这样的选择可能是一种临时起意，也可能是好奇。
“……以上是我的发言，谢谢。”少年微微鞠躬。
四面八方的掌声，被空旷的场地，消去一大半声音。
楚姜临退了下来。
祁烨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跑到操场。
有女老师察觉有人在操场乱跑，下意识去制止：“哪个班的学生，不许乱跑。”
刚下来的楚姜临，听到声音下意识望过去。
只见有个少年，跑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气喘吁吁的。
那一头特色寸头，特别惹眼。
不少人下意识望过去。
“那不是陨落神祁烨吗？”
“陨落神？？？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妈呀，谁取的，太有才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是天天跟着陨落神旁边的于尚清取的！”
好歹也是曾经辉煌过，祁烨自动屏蔽了那些人的话，他抬头看向人群中那个长相出众的少年。
视线里，楚姜临朝着刚刚对着祁烨喊的女老师走过去。
少年微微弯腰低下头，轻声说：“老师，那是我们班的学生。”
距离太远，祁烨不知道楚姜临对女老师说了什么，他只知道楚姜临刚站直，女老师就一脸笑意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少年应声，朝着祁烨走来。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祁烨觉得操场嘈杂的声音以及副校长别扭的口音，逐渐在耳边减小。
“老色批看起来精力很旺盛。”楚姜临看着祁烨，似乎不想拆穿眼前这个病患。
听到面前的人对自己的称呼，祁烨一愣。
“那是。”反应过来楚姜临后面说的话，祁烨睁着眼说瞎话，下意识开始伸伸手伸伸腿，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楚姜临视线从上到下将他扫了一个干净，最后评价：“你看起来真像个可爱的小木偶。”
祁烨：“？”
楚姜临看着神情有点茫然的祁烨，声腔中发出一道极低的笑。
他绕过祁烨，往班级队伍走去，
祁烨吸了一下鼻涕，他看着楚姜临的背影，脑海里还想着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一个绿色植物从他嘴里吐出。
他居然骂他是匹诺曹。
祁烨怒气冲冲地快步追上楚姜临，“你什么意思？”
楚姜临想了想，“夸你善良。”
祁烨：“……”
他就是来找罪受的。
好好的教室不待，偏偏来这里。
只是祁烨不知，这句话确实是赞美。
但此时此刻，楚姜临已经成了祁烨心中被通缉的人。
祁烨冷笑，刚准备抬手鼓足气势声讨时，突然——
“啊嚏——”
刚跑来的于尚清，怕祁烨在公共场合干出不合时宜的事情，结果他看到此幕，脚步瞬间刹住。
楚姜临闭着眼睛，甚至脸上隐隐有动怒的情绪。
而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一脸歉意：“哎呀，我这脑子没管住嘴，真不好意思啊。你刚刚都说我善良了，我觉得你也挺善良的，所以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于尚清：“……”
楚姜临：“……”
好人卡一发，祁烨成了无辜者。
楚姜临缓慢睁开眼，语气多少有点僵硬：“怎么会呢，学长。”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还带着几分打击报复的情绪。
哪怕心里有数，祁烨还是想证实内心的猜测才能安心。
谁知道“学长”二字吐出，彻底证实他的猜测。
只是公共场合，祁烨确实奈何不了楚姜临什么。
这场看似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实则以“学长”二字，过了一个回合。
而今日国旗下的讲话以及两个名字曾经被捆绑在一起的人，成了学校论坛上的热门话题。
南城二中贴吧。
＃两神针锋相对，陨落神对楚神打了一个喷嚏＃
——丸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忍不住想笑，因为我在现场。
——陨落神拿命来，居然玷污我们楚神！！！
——补药啊，我楚神被陨落神弄成脏脏包了。
贴吧讨论热火朝天的时候是在国旗演讲后。
于尚清把祁烨拉走时，还憋笑的对祁烨偷偷竖了一个大拇指。
今天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于尚清甚至不敢想以后他和祁烨该怎么活。
脑子沉沉的祁烨被于尚清拖着走，只是刚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等等！三班不是普通班吗？他怎么也在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