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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有不甘的饭店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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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醒就被电话铃吵醒了,

喂,果果,醒来没,一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声音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让我立刻没有了睡意。

被你吵醒了,

快起来,麻溜的,快点来果菜市场门口接我,今天我没开车,我问了个出租车,跟我要五十块钱,五十块钱不给他,给你,你快起来,中午饭店有包桌的,还等着用呢!

好嘞,你等我会啊,这就起,

我赶紧的爬起来,顾不上洗漱,也顾不上对着镜子咧嘴,顺手把头发往后一拢,绑了个马尾,就下楼了。

打电话来的是我的一个老相识牛美玲,东北人,她是离异后嫁到我们这边的,她老公是头婚,比她小六岁,比较老实本分的一个小伙,我们认识是因为几年前我们家那会开采矿,她老公给我家当司机,开那种改装的嘎斯车,也叫四不像,就是那种老解放汽车改装的,现在那种车都不让上路了。管的很严。

东北人会说话,会来事是很有名气的,她也不例外,他老公给我家开车,她也带着礼品来我家拜访过。一来二去的,我们的关系也就走的比较近。我们不开矿了,我俩也没断了联系。

后来我开了出租车,她开了饭店,我到了果菜市场,老远就看见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她永远都是一头大波浪,长裙子,精致的妆容,我特别的佩服东北人对形象的重视,她们出来总是干净板正的,那妆化的细细致致,这女人今天没少进货,一大堆的肉,食品,各种的调料。装了满满一后备箱,驾驶室里的后排也都装的满满的。包括副驾驶的脚底下也堆满了东西。

一切妥当我们出发了

二十分钟的车程,车停在了一个叫做东北一家人的饭店门口,老板娘喊着,小于子,出来卸货,丹丹,丹丹出来把货卸了。

卸完货,我打算走,老板娘叫住了我,果果,你着啥急,别着急,就你一天拉那几百块钱,别着急,我先上小李子给咱俩猪煮点饺子,咱俩先吃个早饭再说,你不也没吃早饭呢吗?(小李子是她们饭店的厨师)小李子,去后厨给我跟司机大姐煮点饺子吃,调点三合油,她冲着小李子喊了一嘴。

不用,真不用我的大美女老板娘,你自己吃点就行了,我比不了你这老板娘,几百块钱我也得回去拉去,谢谢您的好意,有机会咱姐俩在待着。

嘿,你跟我客气啥,今天我包车了,你就陪我待着,丹丹,去给大姐拿瓶饮料,(丹丹是她家的服务员)

嘿,好吧!盛情难却了,那我就尊敬不如从命吧!不用饮料,给我拿瓶水吧!

小李子把饺子跟三合油端了上来,我早上不太爱吃饭,吃了五个饺子就放下了,果果呀,不是我说你,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跟我客气啥,多吃几个,我跟你说了,我今天说包车就包车,一边说一边把我面前盘子里的饺子倒进了我的碗里。看着这满满的一盘饺子,我这不吃还真有点不识抬举了,老板娘把自己的那一盘饺子都吃了,我真有点奇怪,她吃那么多,怎么不胖。

吃完饭,她又拿了两瓶饮料,塞给我一瓶。

丹丹,我今天有事,我先出去了啊。中午不一定回来了,饭店这你看着吧!

好的老姨。

老板娘上了我的车,一屁股深深的坐在了副驾驶,我看了她一眼,忽然就仿佛看到她精致的外表下那深深的疲惫。

美玲,说吧!去哪?

果果,今天你说了算,我心太累了,你带我去个安静的地方转转吧!

叮铃,我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支付宝显示美玲给我转了四百块钱。

那我带你去龙山吧,那有千年的银杏树,听说银杏可以治百病,银杏树有灵性,能听懂人间疾苦。

好。

她闭上了眼睛。

看着美玲那张漂亮的脸蛋带着丝丝疲惫。我有一股莫名的心酸。

我一直把车开到了银杏树下。

我们两个把座椅放倒,抬头正好看见千年银杏的树冠。微微的风吹动着树叶偶尔传来莎莎的树叶声里夹杂着蝉鸣,靠在椅背上仰头透过树冠看着蓝蓝的遥远的天空,安静里透着这个地方的孤独和迷离。

美玲沉静了一会,她先开口了,

果果,你说一晃咱俩也认识很多年了吧?

嗯。快十五六年了吧!

是呗,我来的时候才三十出头,今年我都快五十了。

是呗,岁月不饶人。

是呗!你知道吗果果,有时候我真的累了,真想一了百了。

你可别胡思乱想,啥也不冲。就冲着你小闺女,你也得好好的。

是呗,要不是冲着我小闺女,我早就不活着了,如果有一天我想死了,也得带着我小闺女一起。

嘿,快别胡说八道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啥事都能过去,可别胡思乱想,胡来。在说了,你这饭店开着,买卖做着,也不缺钱,老公也听话,对你百依百顺的,生存根本你都没问题,还有啥过去不的坎,快别胡思乱想了。

果果呀!家家难唱的曲,咱俩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是一直也没好好的说过话。今天我就好好的跟你说说话吧!

行,你说,我听着

我老家是东北的,这你是知道的,我家在农村,黑土地,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我们家有很多的地。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带着我下地干活。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妈就死了,我爸带着我和我大姐还有一个哥哥自己过,后来大姐结婚了,哥哥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而我也十八岁了。我们家没钱给哥娶媳妇,我爸就三万块钱把我卖了,卖给了隔壁村一个开小卖店的老板。小卖店的老板媳妇是死的,这男的比我大十五岁,带着一个八岁的儿子。你知道吗,那个年代结婚要彩礼才要三四千块钱,我爸要三万,那个人没犹豫的就给了

我就等于变相的被我爸卖了。

我跟他过了十年,他前妻留下一个男孩八岁了,可能是我跟这个孩子的命运相似吧,从小就没了妈,所以我对这个孩子格外的心疼,我也当自己的孩子照顾,吃喝穿戴用,我都亲力亲为,这个孩子也跟我叫妈,我俩结婚后,我也生了一个儿子,即使我有了孩子,我也没忽略这个大儿子,该怎么样对他好,该怎么样对他好。

我跟他过了九年,他从最初的小卖部也干到了后来的大综合超市,从日用品到种子化肥到后来卖自行车摩托车,家里有播种机,有收割机,有拖拉机。日子过得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那会我们家就住二层小楼,冬天就自己烧锅炉取暖。我也从当初的抵触到了接受,毕竟在农村,有他这个头脑能挣钱的男人不多,我跟他以后也没在受过在娘家那种累,我天天的就是把家收拾好打理好,把俩孩子照顾好,吃啥买啥,他从来不管,没钱了就跟他要,我打心眼里是认命了,也死心塌地的跟他过日子。他手里的活只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也都干,看商店,打扫卫生,卖东西。

好景不长,有一天我发现他跟同村的小寡妇出轨了,当时我气的像疯了一样,虽然我是他变相买回来的,但是也是他花高价买回来的,我认为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在乎我的,而我又没让他白花钱,我跟他好好过日子了,我给他生儿育女,我伺候他的儿子,他不会也不应该出轨。我疯了一样跟他吵架,但是他说了一句话,我就不想吵了,他说吵什么吵,爱过就过,不爱过就滚,你是我买来的,我不差那三万两万的。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心悲哀到在滴血,很疼很疼,我的尊严被踩在了地底下并且还在被疯狂的践踏。我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要改变我的命运,不管穷富,我要撕掉我被买来的标签。下定了决心,我就开始悄悄的做准备工作了。

那天我前夫出去播种了,我给自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收拾完我给我的两个儿子做了他们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就让大儿子带着小弟睡觉去了,大儿子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带着他小弟转身进屋睡觉那一刻忽然转身抱住了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我强忍泪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进屋去睡觉,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做了好久,还是决定离开哪里,我不在乎受委屈,受累,也不在乎一个小我十岁的男孩子跟我叫妈,但是我接受不了在我男人心里我不是妻子,是一个买来的物件,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应该的。并且我要在这个位置上待一辈子。我不接受这个身份。我是人,不是他买的牛马。

我把孩子留给了他,就当他买一送一了吧,孩子跟着他也不受罪,他有钱,霸道,还有点痞,那个女人跟他,孩子也受不了委屈。

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这个十七八岁的大儿子追了出来,妈,我爸是过分了,可是你真的要走吗?孩子哭了,我也哭了,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什么都懂了,我点了点头,孩子掏出来三千块钱,妈,你拿着,这是我攒的,以后你要是遇到难处,你就跟大姨说,让大姨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

我听孩子这么说,我心都碎了,我告诉大儿子,钱你自己留着,你小弟就拜托你照顾了,以后别让后妈欺负了你哥俩。

其实临走,我在家里拿走了几万块钱,给他留了一大部分,他怎么花是他的事,但是还有俩儿子呢,得给俩儿子留点,我不能都拿走。

我一个人跑到了市里,没有一技之长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我开始住在酒店里,后来想想总住酒店也不是一个办法,我就在城中村租了一个房子,想着先稳定下来,自己慢慢找工作,可是我真的静不下心来找工作,我恨我爸,也恨我前夫,现在我莫名其妙的恨我自己,我想孩子,我儿子八岁了,从来没有离开过我,都是我一个人带,也想大儿子,自从他妈死后。我就成了他的亲妈,他也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我开始抽烟,喝酒。自己喝着没劲,就去酒吧喝。

有一天我在酒吧喝酒,被一个来这里猎艳的ktv老板盯上了,他也不撒谎,不强买强卖,明说是来这里物色坐台小姐的,问我愿意不愿意。敢不敢。

我怕什么呀!我有什么不敢的呀!当晚他就把我带到了他们的ktv。

到了那里,我只坐台,不出台。

有一天我坐台的时候被几个人动手动脚,我不干,那些人就逼着我喝酒,喝一瓶一百,拿酒从我的头上往下倒,告诉我倒一瓶一百,我就像一个麻木的机器人,一直喝,他们一直倒。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被他们倒了多少酒,我只知道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人一直端着酒杯没喝酒,也没往我身上倒酒,那个人就一直坐在暗处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等我醒来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看样子,这里是一个酒店,被子里的我是裸体的,女人的第六感觉我没有被强暴。我起来的时候,边上有一套男士的背心短裤,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我就顺手把那套衣服衣服穿上了,肚子有些饿,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我来到卫生间,看到我的衣服洗好了,挂在这里,已经干了。我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着自己都害怕,蜡黄的脸,没有眼神的眼睛,下垂的眼袋,披头散发的自己就像一个疯子。我越看越害怕,我就滑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流泪,我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我没有亲人可奔,我没有家可回,我什么也不怕,又好像很害怕,我浑浑噩噩,昏天黑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男人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认识他,昨晚那个坐在暗处的男人。

他脱掉我的背心短裤,他给我洗澡,给我吹头发,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认他摆布,他是第二个看到我身体的男人,在他的面前裸体,我没有丝毫的尴尬与羞耻心,一切仿佛那么的自然。他带我出去大堂吃饭,我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他点的菜,他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吃完饭,给我打包了水果,饮料和水。

回到楼上房间的我还是不想说话,他很自然的脱去我的衣服,把我塞进被子里,而他也去洗漱,洗漱完,也钻进了被子里。

我背对着他躺着,心里是一片荒芜,对可能发生的事情不排斥不反抗也不期待,我在想我的前夫这会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和那个小寡妇鬼混去了,还是在干什么,还有我的两个孩子。泪水再次无声的滑落,这么多年了,没有母亲教导的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中过日子,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叫爱,什么叫思念,我现在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是爱上了我的丈夫,也爱我那两个孩子,而在我丈夫的眼里。他爱我吗,应该没有爱吧,我只是他买来的物件。

身后的男人搬过我的肩膀,给我擦去了泪水,别哭了,你的泪你的麻木与憔悴让人心疼。

他爬到了我的身上。吻去我的泪水,他要了我,他温柔,体贴,没有像前夫那样想要了上来就做,做完转身就睡。他顾及我的感受,他主动用避孕措施,他深谙男女之事,那一夜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性福。

第二天他带我回了家,他请了一个保姆,给我做饭,陪我说话,他下班就回家。我以为我是他包养的小三,但是我不想去追问,我对生活没有要求,我就需要一个空间,颓废在颓废。

后来他告诉我,他姓刘,叫刘家辉,我不是她的小三,他的妻子去世好几年了,乳腺癌,前些年他忙于工作应酬,爱喝酒,他的妻子每天跟他生气,他觉得妻子的乳腺癌与他有直接关系,妻子去世了,他很自责。他和妻子有个女儿,女儿上大学走了,轻易的也不回来,就算是寒暑假也很少回来,他说他看见我眼里的伤很像他妻子眼里的伤,他想治愈我,陪着我,

我跟他深深的拥抱在了一起。

我们没有领证。也没有举办仪式,我俩就这样在一起了,他是一个政府实权部门的一个领导,但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

他给我在商场里租了一个摊位,他有一个叫四嫂的朋友,是做服装生意的,他让四嫂带着我点,那几年东北特别时兴穿皮草,我的摊位就是冬天卖皮草,夏天卖裙子。有他的人际关系和朋友的捧场,我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我也渐渐的从丈夫的事件当中走了出来,他开车带着我偷偷的回去看孩子,我老远的看见孩子还好,我就很放心,我给孩子买了好多东西,四嫂会替我给孩子送去,我前夫虽然也有钱,但是终究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四嫂的儿子那个时候开的就是皇冠,带着纹身,四嫂的儿子是社会人,每次他陪着四嫂去给孩子送东西,他也不敢多过问,可能也是不想过问,我也坐在车的后排,看着那个小寡妇进了前夫的门。

当我看到小寡妇出入前夫的家门时。我彻底死心了。我跟刘家辉回家了,踏下心来,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他上班,我站摊,他下班我也下班,我们一起做饭,逛街,吃美食,当夜晚来临,他会搂着我入睡,很踏实,我在也不是谁买来的物件,我是他的女人,他的妻。

本以为这一次我找到了归宿。可是好景不长,他因为受贿被捕了。

我真的很自责,因为他并没有受贿,有好多人来家里串门,送给我的那些个金银首饰,茶叶钱财,我都收了。我以为是交情,现在才知道是受贿。

因为我俩没有结婚证,所以所有的罪名都被他一个人承担了,四嫂捎来话。让我有多远走多远,毕竟那些东西都是我收的,别把我也牵连进去。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四嫂的一个远房表姐嫁人嫁到了河北这边,就让我来她的表姐家避一避。

表姐家在我们村北边的桃源岭,家里大房大院的,山清水秀,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我也累了,觉得这个地方可以歇一歇,远离原来的一切,在这里修身养性,我就在这里暂住了下来。

表姐就给我介绍了我现在的老公,马小龙,马小龙比我小六岁,是个小伙。没结过婚。那年我三十三,他二十七,他对我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就说我今天不想下地解手,他就把尿盆拿炕上来,在炕上垫一块报纸,我解完了,他在拿下去倒了。

说到这里,牛美玲看着我问到,果果,你说我是不是该知足?

这话不好说,我没法评价你该知足还是不知足。因为我个人的感觉就是,生活的最佳状态是你给的正好是我想要的,他对你好,给你的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是这种状态。

是呗,你说的对,马小龙给我的我很感动,但是不是我想要的,我从十八岁开始就跟着我前夫做买卖,后来跟着刘家辉更是城市繁华灯红酒绿,在这个山沟里,新鲜劲一过。我是无尽的凄凉和寂寞。

再后来,给我介绍对象的表姐因为跟表姐夫吵架,表姐夫推了表姐,表姐摔倒了,脑袋正好磕在了暖气片的那个小铁臼上,脑袋磕了一个洞,表姐死了。

我正喝着水。听到这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了半天,我擦了擦嘴,擦了擦被我喷了水的仪表盘,听得我浑身发冷,我不知道怎么吵个架推了一下就要了命了呢?

牛美玲看我擦完了,她平静的继续讲她的故事

表姐的死让我很悲凉。以前她活着的时候,我还能偶尔去她哪里待一天住一宿,听听乡音,现在他死了,我更没地方去了。

表姐死了没多久,马小龙的老婶又因为荒山地和栗子树的问题跟马小龙的爸妈吵架,马小龙他妈是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父亲是正常人,但是也不太靠谱,打骂马小龙他妈还跟同村的一个老太太勾三搭四,所以他老婶总欺负马小龙一家,这回是因为马小龙自己家的荒山。小龙刨了出来,栽种了板栗树,他老婶非的说荒山是他家的,让小龙还给他们,我跟老婶说,如果荒山是你家的,小龙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栗子树活了。嫁接树都接好了,都长栗子了,你说是你家的了,你这居心何在呀?

我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荒山树都给你,你把小龙的工钱和栽树的费用出了,要么这些树跟你没关系。

他老婶还不想出钱,还想要这些栗子树,我就是不同意给,小龙没经过我同意就答应给他老婶了,你说他老婶这不是明显的欺负人吗?我觉得窝囊阿,果果我跟你说,我的前两任老公要是遇到这种事,都不用我出面,就会摆平的明明白白的,而这个马小龙呀,我也不知道是说他老实呀!还是说他废物,反正跟他我是心里真憋屈,不是我欣赏的人。我告诉马小龙,就算你答应了,也不算数,我不同意,就是不给。

他老婶不依不饶的非的要这些树。我就是不给,他老婶骂我说不就是东北来的一个破鞋吗?有什么耀武扬威的,你不就是当野鸡混不下去了才跑来这里的吗?也就是我们家小龙不嫌弃你,给你口饭吃,换个人谁要你呀!

果果你说,她这是欺人太甚不?我们东北人,谁能受得了这个气,反正我不受着。

我说我野鸡怎么了,野鸡我有当野鸡的资本,你想当野鸡,你老母猪似的,白让上有人上你吗?马小龙要我,说明他缺我,咋滴,不想让马小龙要我,他晚上上你去呀,你们家自己配呀,你就是让上,我告诉你,马小龙也不上你,嫌你恶心。

他老叔看着我还嘴了,挂不住脸了,他老叔他老婶还有他家的儿子,他们三个人就一起上把我打了,我的腰也扭了,胳膊也抬不起来了,他们把我打的耳朵嗡嗡的,我没受过这气,我就是跟我儿子他爸,他把我买来的,他也没这样对待过我。

果果你知道吗,我被打成这样,马小龙就只会说一句话,别打了,给你们不就得了吗?别打了。从始至终,他连手都没什,别说替我还手,拉架他都没拉。果果我跟你说,我都憋屈死了,马小龙他不是废物吗,他们不说我破鞋吗?这回我就破鞋给他们看。

我给四嫂打电话,我说我让人家打了,四嫂问我打啥样,因为啥,我就说我胳膊也坏了,腿也坏了,并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跟四嫂说了,四嫂气坏了,当天晚上四嫂的儿子小军就开着他的保时捷,带着四个哥们就来了,第二天早起天没亮就到这了,到这了,就问我,老姑你说,你想让他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说让他们啥样今天大侄子就让他们啥样,必须给你出这口气,撑这个腰,咱们到哪里不受这个气,再说了,我家辉叔叔有交代,不管将来啥样,不管你啥样,必须保你衣食无忧,护你周全。

我告诉小军,咱们别把事闹大了,给他个教训就行,让他疼了,但是别伤筋动骨就行,小军听我交代完,直接就去他老叔家了,到哪就把他全家打了,玻璃家具都给砸了。他老叔报了警,乡里派出所的警察来了,就把小军几个带走了,警察看着是东北过来的,又看了看他们几个开的保时捷,警察把我们村的大队书记给找去了,让给调节,大队书记问我怎么办,人也打了,能不能让一步,我说了,寸步不让,痛快的把小军放出来啥事没有,不放出来,等小军出来了,这事没完,她们想要栗子球,一个树叶不给她。

大队书记看着我的态度,又问我,这事他解决行不行,让小军出来,栗子树不给他老婶,但是咋解决,我不能插手,不能捣乱,我说可以。大队书记到派出所就把小军几个人给提了出来,并且请小刚我们几个吃的饭。

嘿,那你们大队书记有点手段呀!

开始我也不知道咋这么痛快就提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把我老婶她们骂了说那地方到底是谁的,大队有底账,用不用拿出来看看,别欺人太甚,差不多得了。今天是伤筋动骨,破财,在闹下去别把命闹没了,我告诉你们,小龙他们家今天来的这几个亲戚,别看把你打了,没死罪,在盯下去,闹下去,等他们出来了,他们能放过你们吗?

大队书记这是连讲道理又吓唬的,大队书记给出了五千块钱,算是把这事平了,我老婶她们不追究了,栗子树也不要了,这大队书记就把小军他们几个接出来了。

那既然有底账,当初你们闹矛盾没找大队书记吗?

果果呀,我跟你说,到底有没有底账我也不知道,我问我公公,他说那是老早留下的私留山没账。我在这边也不熟,我也就没找大队书记。

我们村的书记呀叫马鑫财,自己有好几个采矿和选矿,他在饭桌上就跟小军拉好了交情,让小军来这边发展。

小军也答应他了。

马鑫财单独请了我,跟我聊了很多,我告诉他,我要走了,不想留在这里了,马小龙太窝囊,撑不起来我头顶的天,即不能给我遮风挡雨,也护不了我周全,马鑫财告诉我,妹子,你别走,何处黄土不埋人,留下来,有什么事跟大哥说,大哥给你解决,大哥即不让你吃亏。也不让你委屈。就这样当天我就上了他的床,也许你觉得我很随便,就算随便吧,这些日子我对我老公真的很失望,并且我也喜欢马鑫财这样的爷们。就放纵了自己。

美玲,你说马鑫财是不是留下你,就是为了牵制小军呀?他们开矿,需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也需要护矿的,也离不开护矿的,并且那些年好多护矿大部分都是东北的年轻小伙,有了你在这,小军才能在这?

应该是吧!当时,我也想到这了,我就这样走了也有点憋屈,并且当时我确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回不去的娘家,窝窝囊囊的婆家,很迷茫,所以马鑫财留我,我也就顺着台阶留下了。也算各取所需吧!

马鑫财给我拿钱,开了现在的这个饭店,后来我又怀孕了,马鑫财的孩子,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马小龙非的让生下来,马鑫财也让留着,我也想了,我那个儿子离我远,我也借不上力,生一个,自己老了身边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一个亲人,也算是一种依靠吧!我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就是我小姑娘,你看见过,今年都六岁了,长的特别像马鑫财,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是没有人敢说,就因为他是马鑫财的孩子,包括马鑫财的老婆,儿子女儿,都知道,都没人敢说。这孩子从小到大的开销都是马鑫财供着,吃喝穿戴,生病,奶粉,纸尿裤,所有的一切都是。

这么多年了,这日子不咸不淡的就这么过着,但是前些日子小军在这里赌博,把他的保时捷输在了这边,我听说是马鑫财怂恿他赌的,给下的套,但是细节没人跟我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最近我也联系不上小军了,听原来他们圈子里一起打交道的人在传,说小军之所以失踪是因为小军骗了马鑫财两千万。

我老婶他们也在传,别看我跟着马鑫财,当初马鑫财留下我,就是为了拿小军当枪使唤,要不是因为小军混黑道,马鑫财才不会趟我们家这趟浑水。

并且在联系不上小军以后,现在马鑫财也不接我电话,现在是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要是一直打,接了就一句话,忙着呢,就挂了,现在孩子的生活费也给断了,

果果你说我该怎么办,你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能感觉到,我出门就有人盯着我,我家也被人监视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坐你车不,因为你是出租车,谁都拉,不会被怀疑,被跟踪。现在我自己的车我都不敢开,开车我手都哆嗦,我总感觉到处都有人盯着我,要害我,我知道马鑫财不是省油的灯,当初他们行贿买矿,强行占地,强行占老百姓的树,把树砍了给矿修道,就给老百姓很少的补偿,老百姓得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反抗就是动用护矿的打手打人家,这些我都知道。

还有他们骗保险的,他们工人有不听话的,在矿石井下就安排人用石头给打死了,然后就报保险说是矿井掉石头砸死的,家属来了也只能拿着保险赔偿金就走了,没有办法。果果,我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小军真的拿了他两千万,他不会放过我的。

看着她恐惧,悲伤又六神无主的眼神,我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就要崩溃了,她可能怕失去现在的情人,也或者说怕现在的情人怪罪迁怒他,总之,她现在很恐惧。

美玲,你先别着急了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真心想听听我的意见,你就实话实说。

行,果果,你问。

当初小军留下来,来这边发展,你参与了挽留吗?

没有,

当初马鑫财跟小刚合作,马鑫财或者小军征求过你的意见吗?

没有,

小军这次走,具体拿没拿走马鑫财的钱,或者拿了,你参与了吗?

没有

美玲,你听着啊,那么说这件事从始至终,跟你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你怕什么呢?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担心他报复你,还是担心他离开你?

美玲,我个人觉得啊!首先你不用恐惧,因为你并没有参与过他们之间的任何决定,第二呢,毕竟你俩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这些外边混的人,都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你有几斤几两,能掀起多大的浪花,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不会报复你的,你不用担心,好好看孩子,好好挣钱,别说你没错,就是你有点小错,孩子也是你的护身符,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用害怕。

可是果果,他太绝情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解释,我也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前两个月,他把一个小姑娘整怀孕了,还是我陪着那个小姑娘去北京做的流产手术呢。现在他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美玲,你是不是对他真的动情了呀!我感觉啊,如果说因为小军的事他不联系你是正常的,因为第一,你没参与,跟你没关系,第二,跟你联系了,你反倒是跟着闹心,不联系,不提是正常的。如果抛开小军这个事。他不联系你,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太恐惧,太伤心,你想过吗,你们这种关系没有一辈子的,毕竟人家有老婆孩子,而且也都那么大年纪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再说男人永远喜欢年轻的,他能找你就能找别人,同甘共苦的妻子都能背叛,何况是你呢,综合各种原因,你们都是必然的会分开,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也许小军这个事,就是你们分开的一个契机呢?

还有啊,我个人觉得你们有过一段也就行了,孩子缺钱你就跟他要,他给了呢你就接着,不给呢,你有这个饭店呢,自己也能赚,看好店,好好挣钱,你的小老公虽然有点窝囊,但是对你好,伺候你,将来你有女儿有老公,也就行了呗,不管你多不随心,这就是生活,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说呢?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把心落地好好沉淀一下,考虑一下。

果果,我累了,我想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个世界,

美玲,可别钻牛角尖,你可得冷静,别乱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那是你亲闺女,她修行了千年,才修的一世为人,你可不能轻易的就毁了她。不值得。你也是走南闯北,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的人,人性本来就没有多美好?别对别人抱有太多的期望,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果果,你算是说对了,你知道吗?对谁都不能抱有太多的期望,我有好多的金首饰,项链。戒指手链什么的,我当初想过回东北老家,我就让我亲大姐拿回去了一大把,给我留着,现在我饭店这不景气,我跟我姐要,我姐竟然说我没往她那放东西。

美玲,那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你真的往你大姐那放东西了吗?

果果,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跟你说,我现在确实情绪不好,但是我没疯呢,包括我想带孩子离开这个世界,我都是清楚的。我只是累了。你知道我老公有多废物不?我都没跟你说,去年夏天我大姐来,我就把我的珠宝金首饰啥的给我大姐拿回去一大堆,两个金镯子,两条黄金项链,一条珠珠的粗的,一条竹节的,细点的,还有一大把小金佛吊坠和戒指。这去年冬天我这饭店买卖就不好,今年过年我跟我大姐说,不行的话,我打算卖点首饰,周转一下,我大姐就不认账了,说我没往她那放金子,我越想越憋屈,那些金子是我给自己留的退路,并且我天天在店里,这金子放家里也不安全,放店里更不安全,这才让我姐帮我保存着,这可好,一下子给我收没了,我这一股火上头,正月初四我就喝农药了,我不想活着了。我老公看着我把药喝下去的,就一直说,快别喝了,不值得,还有我呢,没钱了我也养你,只用嘴说,就没伸手抢我的药瓶子,喝完了他给四嫂打电话说我喝药了,这四嫂就说,那赶紧上医院呀!这我老公把电话挂了就说要送我去医院,我说我不去,他就不说话了,就看着折腾,这过去四十分钟了,四嫂又打电话过来问咋样了,他就跟四嫂说,我不去医院,这四嫂就急眼了,就说,她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吗?这不是感冒发烧,这是人命关天,找俩人,抬也得把她抬医院去呀!我告诉你,美玲要是不去医院死家里,我就怀疑是你见死不救,她死了,你也消停不了。四嫂这么说,我老公才找的邻居把我送到镇上的医院洗胃。当时我喝的是草甘膦,也好几年了,估计药效也不是很好了,全程我虽然说不出来话,但是我迷迷糊糊都有意识。

我在医院洗完胃,小军来了,又把我转送到市里一家专门治疗中毒这方面的医院。

到医院了,我老公跟大夫去门诊做手续,小军带着我闺女,把我送到病房,把住院用的各种东西都买齐了,安排完了,我老公还没回病房来呢,没办法小军又抱着孩子去门诊楼找我老公,才知道因为啥我老公没来病房,就是因为医生问他需要采血做几个检查,问这些坚持是走门诊手续做还是走住院手续做。我老公就不明白,遇上这个大夫也是二百五,你说我都住院了,不管走门诊还是住院,赶紧的给做了不就行了吗?他俩就别扭一块了,一直别扭到小军去,小军说,走住院消费手续。这他俩才算结束。就一句话的事,我老公就办不了。

我忽然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可怜,好悲哀,她想跟每一个她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她的前夫,她的第二任男人刘家辉,她的第三任男人马小龙,还有她的情人。可是这命运太坎坷,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不能如愿过个消停的日子。

唉,美玲呀!事已至此,要不你考虑一下,你现在生活条件也可以了,你丈夫这么包容你,其实他也是爱你的,你试着把心平静下来,把归宿放在你老公身上,心气别太高了,可不可以,最起码,他不会辜负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辜负我,可是我真的爱不起来他。每次我想到我被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他怂包似的说着,别打了别打了,把树给你们不就行了吗?我一想起这句话,我就崩溃的出不来气。

你知道吗?上次我总觉得自己活的没意思,我没带打算带着孩子离开这个世界,我想小龙也没孩子,他又在乎我这个孩子,我给他留个后。虽然孩子是马鑫财的,但是以他的名声和地位,不会来跟小龙抢孩子的。那一次我喝了草甘膦,我给他交代了后事,所有的钱和存折还有剩下的一些首饰我都留给了他,他要送我去医院,我说不去,他就没动,这要不是四嫂催着,我就死家里了,果果你说,就这样的一个男人,我一个女儿留给他,这孩子的结局也不见得啥样的。

唉,怎么着都是个难,不如意,想开些吧!你好好的,你闺女才有依靠。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老公不争气,孩子小,马鑫财还要害我,果果,你不知道,我们饭店周边都是他的眼线,我们家周边也都是她的眼线,我都能感觉到,有人监视我们跟踪我们,活的太没意思,美玲一边喊着没意思一边泪流满面。

看着美玲崩溃的表情,举止和表情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怪异,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病了,很有可能抑郁了,

美玲,你别急啊,啥事一样一样处理,你不用说马鑫财要害你吗?你这样,我打电话你听着,别出声,听听他们有没有害你的意思。

果果,你给谁打?你有马鑫财的电话吗?

我没有,以前我家开矿的时候跟马鑫财他堂弟马鑫广打过交道,我给他打探探口风。

电话接通,你好果果,好久不见,怎么想起我来了?

广哥,好久不见,今天打扰你是想跟你了解点私事,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我在家呢

哦哦,行,广哥,那我就直来直去直接说了啊!牛美玲你肯定认识的,

呵呵呵呵,认识认识,怎么了,

她是我朋友

我知道,她老公原来给你家开过车,还往我选矿上交过矿石呢!

是的,是的广哥,是这样,今天呀,我俩见了一面,她现在状态挺不好的,挺崩溃的,她现在对小军跟你哥这个经济纠纷,这两千万的事,耿耿于怀,她很担心因为这个事你哥难为她们娘俩,她很担心很恐惧。也影响她跟你哥的感情。

果果,这事怎么跟你说呢,我只能这么说,具体细情是怎么回事,人家当事人没说,咱们也不好细打听,至于她害怕恐惧,那是没有必要的,你看这事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老马家人,谁也没找过她牛美玲麻烦,谁也没难为过她,至于他跟我哥的事,你说都是成年人了,我个人认为都应该明白自己干啥呢,会有啥后果,是不是能接受这个结局,我认为是正常的。你说呢果果。

广哥,我能理解你说的,但是你看看,你能不能带个话,让你哥见牛美玲一面,他俩是不是见面谈谈最好,毕竟他俩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别让牛美玲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现在你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她很崩溃呀!

果果,按理说作为当弟弟的,我还有嫂子,我不该给递这个话,但是果果你说了,你是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你说了,一定有你说的道理,我呢,看在你的面子上,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给递个话,就这一回。下不为例。

好嘞广哥,多谢多谢,咱们就当积德行善了,

唉,果果呀,咱们这么做,到底是积德还是缺德,就看老天了吧!我哥最近也总不接我电话,我呢,这边安排好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看行不果果。

行,广哥,那就这么定了。

挂断电话,我问美玲,你也听到了,现在他们老马家人没有人难为你,也没打算难为你,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安心心的生活。

不对果果,不对,你不用信他们,他们就是骗你呢。我现在都不敢出门,我一出门,周围都是跟踪我的人。

唉,美玲,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到底参没参与小军跟他的事。

我没参与呗。

美玲,你到底怕啥呀?你看啊!这样。今天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我晚上还有点事,回头马鑫广给我回话了,我立刻通知你。

我不回去,我不走,我回去了他们就会害死我,我闺女都让我藏起来了,现在小龙啥也没干,就在家看着我闺女呢,果果你说,你马鑫财要是把我闺女杀了,祸害我们娘俩咋整,那可不行,我现在就让小龙足足看着我闺女呢,寸步不离。我跟你去,如果他们祸害我,你还能帮帮我,他们找不到你。

唉,美玲,你听我说,你得回去呀!我天天出车,我也没法总陪着你呀!这样吧,我先把你送你家去,你老公在家呢,你们三口子还有伴,你先别去店里了,你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等着我消息。看看马鑫广回话啥意思,你看行不?

那也行,果果,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在这边就你一个亲人,一个老乡了,我就和你说话贴心,你可不能给老马家当奸细呀!你可不能出卖我呀!

美玲呀!你呀!放心吧啊!到啥时候我也向着你,站在你这边,好吧!

行,那你送我回家吧!

傍晚的残阳晃的人有点睁不开眼,悬挂在天边的那抹残红好像人的生命一样马上就要落幕,爱笑的我,今天的心情确格外的沉重,作为朋友,我该说的,该做的,我能力范围内我能做到的,我都做了,其余的随缘吧!

把美玲送到家,天已经黑了,回到城里,看着这满街的霓虹灯也没有了往日的绚丽。

当我还沉浸在迷茫的情绪里不能自拔的时候,手机铃声的响起,吓了我一跳,拿起手机,屏幕显示360,360是个车牌尾号,车主是我们一起开车的小姐妹,也是一个爱笑的阳光女人,我经常说她,比360杀毒软件好用,能消灭坏情绪。

喂,果果,你干嘛呢

我刚从乡下回城里,有事吗?杀毒软件

哈哈哈,你有毒不果果,来,姐姐我给给你杀杀毒,

呵呵,我不去,我这心情不好,我想回家躺着

别呀!今天车队的娘子军聚餐,一起聚餐,来吧,就差你了,凤凰园呢

嘿,你们这群败家娘们,凤凰园多贵呀!咱们就路边的农家院吃点不行吗?

呵呵呵呵,果果,你这就不懂了吧,咱们aa,每个人花不多,还能吃的好,享受一下吧!你把车放家里,然后打个车赶紧来吧,206玫瑰厅。

好吧

到了饭店大伙已经到齐了,车队里这二十来个娘们,一个不缺,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嘻嘻哈哈的,我也就把不太愉快的心情淡化了很多。

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果果,我是美玲,我怕他们别人窃听我的电话,我借了我家邻居电话给你打的,你干嘛呢?

我在外边吃饭呢,老马家那边也没回话呢。

你跟谁吃饭呢,是马鑫财不?

美玲,别乱想,好好休息,我跟车队的同事一起吃饭呢,再说了,我跟马鑫财也没联系方式,也没打过交道,也不认识呀!

那不是,马鑫财神通广大,他监视我,他肯定知道我今天跟你待着了,他能找到你,我身边的人他都拉拢走了,就剩我自己了,我就今天跟你待多半天,你就也背叛我了,你这就跟他吃饭去了,在待会他该也找你睡觉了,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啥人呀!你们都是坏蛋,都是缺大德的人。电话里传来她变态的笑声和嘶吼声。

通话已经无法在继续,我挂断了电话。

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回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头还有点痛,电话响,我迷迷糊糊,沙哑着嗓子,喂,

你好,我刑警队的,牛美玲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并且报警自首了,而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我瞬间清醒了,对方又重复了一遍,牛美玲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了解一下情况。

放下电话,我的手是颤抖的,一年前她就带着孩子自杀过一次,在我们这的护城河,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把孩子拉了回来,并且报警了,那一次也是我赶到现场把她娘俩送回家的。

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的手颤抖的无法插进去车钥匙,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刑警队

我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俩认识和相处的过程,她被拘留了,等着做精神科的鉴定,而我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了马鑫财的堂弟马鑫广,还有他们村的一个人,我认识,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果果,你来了

嗯,广哥,你怎么也来了

嗯,我哥也被传换了,也在做笔录,

唉,这事闹的,我昨天晚上十点多了才跟我哥联系上,说了这个事,我哥还说呢,告诉她别闹了,这阵子矿上事多,上边来检查的了,让她安心过日子,过阵子有空了就看她去。

唉,到现在说啥都晚了,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也说不好,我先走了广哥,

行,你慢点果果

我到了刑警队门口,准备打车,这边比较偏,不好打车,我拿出手机,准备在工作群里找个车。

果果,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3000停在了我边上,果果,你去哪,我送你,说话的正是刚才跟马鑫广一起的男人。

我看了他一眼,也行,谢谢,我上车坐在了副驾驶。

马鑫广还没走,你怎么先走了?

我在这也没啥用,我来是因为马鑫财让马鑫广送他来,马鑫广车做保养去了,正好我俩在一起呢,我就给送过来了,马鑫财做笔录呢,也不知道几点完事,我就隔着门听马鑫财说牛美玲欠他不少钱呢,总纠缠他,跟他借钱,他可怜牛美玲大老远的娘家到这边无依无靠,才总帮她,总借给她钱,别的啥事啥关系都没有。刑警队的不信,还一直问,我看这样一时半会的也完不了事,我就先走了,在这时间长了,人家还有可能不愿意咱们听啥的,我看你出来,我也就先走了。

哦,也是。

唉,这人啊!牛美玲跟他这么多年,谁都习以为常,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可怜了小龙那老实人,可惜了孩子了。

是呗,孽缘,牛美玲要是找一个外场好,能张罗的老爷们,应该也能过挺好,小龙要是找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洗衣服做饭的,可能也过挺好,造物弄人,偏偏把两个极端性格的人放在一起。

是呗

回到家,我就躺在了床上,没有力气出车,也不想出车,我就在想,人怎么可以如此可怕,作为一名母亲,为了一些外在因素,能够杀了自己的孩子,一名父亲,为了保全自己,撇清关系,自己的女儿死去了,也可以冷静面对,无动于衷,那个明明对自己动了情的女人疯了。他也视而不见。并且把问题怪在了一个崩溃的女人身上,说她疯了,胡说八道,不承认那个跟了自己十来年的女人,不认自己的孩子,还说是女人纠缠他,跟他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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