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残忍的现实

在桦叶市的苏子涵，因为窗外一阵接着一阵的雷声，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惴惴不安，预感着发生什么大事。

苏子涵最终还是坐起了身，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让房间有了一丝暖意。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程羽发来的消息：“苏子涵，打雷是不是很害怕呀？我跟你说啊，如果害怕就把自己包在被子里，不要出来。”

苏子涵看着这条消息，觉得有点好笑，都多大的一个人，她还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啊？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打字：“其实还好啦，就是觉得心里面闷闷的，你怎么还没睡呀？”

程羽很快回复：“我也睡不着觉，你为什么心里面郁闷啊？”

苏子涵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字：“不知道啊，就感觉心里面不舒服。”发送出去。

程羽再次发出一条消息：“可能是因为比赛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让你感觉很郁闷吧？”

“是吗？”苏子涵仿佛已经在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

“正所谓天塌下来，该睡觉的时候还得睡觉，对吧？”

有道理啊，人如果不好好睡觉的话一天都没有精神，今晚不好好睡觉的话，明天怎么可能有力气回家呢？

苏子涵放下手机，强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闭上眼睛之前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里头总是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第二天的清晨，昨晚的暴雨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余地面上被雨水冲刷过的湿漉漉的痕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苏子涵脸上，苏子涵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拎着行李箱和程羽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

两人上了火车，这长而不短的三个小时对于苏子涵而言是漫长的一辈子。苏子涵闷闷不乐，又是心不在焉，望着前方发呆，这次他没有任何心情欣赏风景。

苏子涵拿起手机，打开屏幕，拨出电话给他的妈妈，可是却没人接电话。第一次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打第二次、第三次传来的声音还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他还想继续打，可是他已经没力气继续再和手机耗了。他的内心明明很期待回家啊，怎么变得越来越慌张了呢？内心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离开家两天而已，能发生什么大的事呢？可是，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苏子涵的内心越来越惶恐。这条路，是他现在必须回家的道路，如今却充满了未知和恐惧。

程羽瞧着他苦闷又不主动说话的苦脸，伸出手轻轻地戳一下他的脸蛋，问道：“你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苏子涵低头握紧双手，形成了两个拳头，心情烦闷，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只能回答：“没事，我老妈没有接电话，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程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可能是因为你妈妈现在太忙了，所以没有空接你的电话，反正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到家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妈妈说话了。”

此时程羽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解锁指纹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伯母”两个字。

程羽接听了赵素娟的电话：“喂，伯母，什么事啊？”

“程羽啊，你们现在到哪了啊？”手机里头传来了赵素娟急切的声音。“出大事儿了，你们快点回来呀。”

程羽看着在自己身边的苏子涵，说：“伯母，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素娟挑这次打电话的重点说：“程羽，把你的手机给子涵，伯母有话和他说。”

程羽把手机递给了他。苏子涵在犹豫，犹豫自己要不要接听赵素娟的话。他只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每一秒每一分无比的煎熬，每做一件事或者每走的一步都有可能会踩到炸弹，炸弹随时都可能会爆炸，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最终，苏子涵还是接过了手机，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伯母，怎么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手机到苏子涵的手上，赵素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话，随后她缓缓开口：“子涵啊，你的妈妈和外婆出事了。”

苏子涵的心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伯母，她们……出什么事了？”

苏子涵的面色越来越不太对劲，程羽凑到他的耳边，两个人一块听赵素娟说话。

手机的另一头，赵素娟叹了口气，忽然鼓起勇气，把陆晨告诉自己昨晚发生的事全部复述了一遍。

苏子涵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心头一震，手中握着的手机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听着伯母的话，望着苏子涵的反应，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里也很难受。她把手机捡起来，对赵素娟说最后一句话：“伯母，我们马上赶回去。”说完便挂了电话。

一路上，苏子涵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他好累啊，他也想一觉不醒。程羽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好没有用，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苏子涵冲进医院，四处寻找。程羽紧跟其后，生怕他因为情绪激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终于，他们根据护士的提示，在太平间找到了苏子涵的妈妈和外婆，苏子涵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慢慢地走到床边，望着妈妈那张熟悉的脸庞，紧紧握住妈妈冰冷的手，轻声问道：“妈，你们怎么样了？”可是，苏娅再也回应不了他任何的一句话。

程羽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苏子涵就那样静静地握着手，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地看向程羽。程羽只能跟在他的身旁，希望自己能用渺小的力量给他一点温暖。

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拿着一份报告说是自杀的调查结果。苏子涵捏紧了拳头，双眼通红，心中满是自责和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程羽担心苏子涵过度悲伤，决定先带他回家休息。到家后，苏子涵像丢了魂一样坐在沙发上。程羽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

夜晚来临，苏子涵没有胃口，不愿意吃饭，就一个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哭，可是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哭呢？厚重的棉被覆盖在着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还是好冷，冷的可以将自己冻结起来。

程羽察觉到他的动静，来到床边轻轻掀开他的被子，拍了拍他的背面，呼唤着他的名字。苏子涵转头看向程羽，好似一丝闪耀的光线照耀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在这个最黑暗的时刻，还有一个程羽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