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闷热的夏夜1
徐鸿雁用手掩口咯咯的笑了：“看你这傻样，呵呵……逗你玩呢，还当真了，真是的，快吃饭吧。”
龙剑波看着徐鸿雁吃得很香的样子，心里泛起嘀咕：她这是怎么啦？难道真不在乎我和对门那个女人的来往吗？还是有意的在假装镇定？
饭桌上，徐鸿雁始终没问起对门的女人是谁，这让龙剑波内心越加虚火。
傍晚的天气，闷热难耐，没有一丝风，身上皮肤热辣辣的疼，汗水不停的从毛孔往外渗透，就像是皮肤下的肌肉里蕴藏着永远挤不完的水一样。
龙剑波和徐鸿雁吃完晚餐，都出了一身的臭汗。
“热死了！我去冲个凉。”徐鸿雁从餐桌边站起身的同时，把她那件蓝色t恤也从身上扒了下来，里面没戴胸罩，像是有意在龙剑波面前炫耀她的身体，把脱下的t恤随手扔在餐椅上，接着开始抹下那条回到公寓后，还没换下来的黑色职业套裙。
龙剑波双眼盯着她身体看，脑袋里不由自主想到对门601的女人，下意识的把徐鸿雁与601的女人做比较，尽管没能清楚601女人的身体，但也许就因为没能看到完整的，所以越加觉得她比眼前的徐鸿雁更有诱惑。
徐鸿雁似乎看出了龙剑波的心思，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双手在身上汗湿的肌肤表面触摸，娇媚的问：“我的身材怎么样？”
“啊？”龙剑波一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哦，很不错。”
“是不是比对门那个女人还好？”徐鸿雁满口醋劲的问。
“她……我哪知道，这没可比性，她的身材如何，我又没见过。”龙剑波把目光从徐鸿雁身体上移开，生怕她看出自己在说谎，装着收拾桌上的碗筷。
“你不是都进她房间了嘛，怎么会没看到人家的身材呢，我都看到了，她长得还蛮好看的。”徐鸿雁转了个身，双手在屁股上抚摸，像是自我欣赏般说：“我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龙剑波双手拿上碗筷，准备到厨房里洗，她却拦住他问：“你老实交代，在她房里，你们都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呀？人家不是给你说了嘛，我过去帮她修理水龙头，你想哪里去了？”龙剑波强装笑脸的辩解。
“那你刚才从她那里出来的时候，为何吱吱唔唔的，看你那样子，肯定和她干坏事了！”徐鸿雁瞪起眼来，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
这回龙剑波算是明白什么叫打翻醋坛子的滋味了，还以为她不会过问这事了呢，看来是把她过于往高处估计了，她如此追根问底，让他恼羞不已，于是提高了声音回答：“吱吱唔唔就能说明干坏事了吗？我那不是看到你站在门口，怕你想歪了才那样的嘛！”
“你吼什么吼？我不就是随便问问嘛，至于这样吗？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吗？看你这出息！”徐鸿雁声音比龙剑波还大。
“是我想和你吼吗？要不是你没完没了的问，我能这样吗？是，我承认靠你养活着，住你租来的房子，花你给的钱，吃着用你的钱买来的食物，我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样说，你满意了吧！”龙剑波的那点男人自尊，彻底被徐鸿雁说出的话给吞噬了，把这些日子找工作遇到的冷遇，一股脑的发泄出来，说到激动处，真想把手中的碗筷摔在地上，甩手出门，永远离开她。
徐鸿雁面部表情随着龙剑波说出的每句话而变化着，也许她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等龙剑波走进厨房后，听到她在外面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可从没把你当作吃软饭的看。”
龙剑波没再回话，双手洗涮碗筷，心里憋闷得慌，暗暗发誓要尽快找到工作。
收拾完厨房，龙剑波转身看到徐鸿雁身上裹了浴巾，刷着牙站在厨房门口对他挤眉弄眼的笑。
龙剑波知道她这是有意逗自己，想主动示好，但他没理她，侧身走出来，回到卧室，拿了支烟点上，走出阳台，朝公寓下面的小区看。
夜幕慢慢垂下，意味着一天就这么结束，小区的小卖部和几家餐馆，灯火辉煌，只见赤膊的男人与穿得很少的女人，三三两两的坐在小卖部和餐馆前嘻嘻哈哈的喝酒聊天，龙剑波有些嫉妒那些男人们，他们看上去无忧无虑，各自泡着喜欢的女人。
对面楼上，一个穿了吊带装的女人踮起脚跟，在阳台上挂洗好的衣服，她头顶的灯，笼罩住她全身，头发扎在脑后，看样子刚冲完凉，遗憾的是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是美还是丑，龙剑波心里猜想，她吊带装下，肯定没裹任何东西。
“又看到美女了吧？”徐鸿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龙剑波身后，听到她声音，龙剑波把看对面女人的目光投向她，见她仍然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湿的。
“你有完没完？我哪有看人家了。”其实，龙剑波心里很虚火，但嘴巴上却否认。
“哼！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徐鸿雁嘴巴一撇，像是很了解男人似的说。
“你咋没穿衣服就出来了？快进去！”龙剑波看到徐鸿雁雪白的双肩露在浴巾外面，担心被对面楼上的男人看到，就像他在偷看对面楼上那个挂衣服的女人那样，似乎徐鸿雁的身体只属于龙剑波自己私人物品，是他专用的，只应该给他一个男人看，不该让其他男人看到，要是被别的男人偷看了，龙剑波会觉得自己吃了亏或是丢失了贵重物品一样的难过。
“我不是裹了浴巾的嘛，即使没穿衣服，那又咋了？让人家看看，又不会少什么，我身材这么好，不让别人看，多可惜呀。再说，你能偷看别的女人，就不能让别的男人也看看我呀。”徐鸿雁像是有意和龙剑波唱对台戏，双手按在阳台栏杆上，探出头朝下看：“那几个帅哥像是喝多了。”她说的是左边一个餐馆赤膊的男人，刚才龙剑波看到他们了。
“快进去吧，楼下乱哄哄的。”龙剑波伸出手去拉她胳膊。
“这里多凉快，去，给我搬把椅子来，我要在这看会书。”徐鸿雁甩开龙剑波的手，用命令的口气说。
“屋里不是有空调吗，干嘛非得在这招蚊子呀。”龙剑波说的蚊子，也暗指那些想偷看女人的男人。
“哎呀，啰嗦啥呀，快去搬把椅子来嘛，你也坐这里，我们一起看会书，整天在冷气办公室里，早厌倦了空调吹出的那股味道，坐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多好啊，既浪漫又有情调。”徐鸿雁坚持着。
于是，龙剑波只好走到餐桌边，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对了，你到楼下买个西瓜吧，切好放在冰箱里冻一冻，睡觉前吃上一块冰镇西瓜，那该多美呀，睡梦中都会笑出声的。”徐鸿雁从卧室里找了本书出来，坐在椅子上，双脚还搭在阳台护栏上，只要对面楼层的男人用望远镜朝她看，保准能把她浴巾里那个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龙剑波想提醒她把腿放下来，可又怕一开口，她反而把腿抬得更高，知道她打翻的醋坛子那股醋劲还没完全消散，一会要他搬椅子，一会要他买西瓜，这是她惩罚他的一种方式，想想也是，这要是他看到她从一个男人屋里出来，他也会心里不痛快的。
“好好……我这就下楼给你买，而且买那种冰冻好的，上来你就可以尝到冰镇西瓜的滋味了。”龙剑波转身走进卧室，拿上钱包。
“顺便再买点瓜子！”徐鸿雁的声音从阳台那个方向传进龙剑波耳朵里。
龙剑波刚出门，下了一层楼梯，见601的那个女人，从楼下往上走。
“你好。”她微笑着向龙剑波打招呼。
“你好。”龙剑波见到她，又想起水柱喷洒在她身上的事，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她的身体，她穿的，仍然是碎花连衣裙，不过，头发却披散开，没再用手绢扎在脑后了。
“下午见到的那位，是你女朋友吧？很漂亮。”她微笑着问。
“是。”龙剑波简单的回答一声，看着她问：“水龙头没再漏水了吧？”
“真是谢谢你，没再漏了。”女人右手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因为楼道灯光不是很亮，看不清她是不是脸红了。
“吃过晚饭了没？”龙剑波没话找话的说。
“刚吃完，在下面的餐馆吃了碗面，天气怪热的，吃什么都没胃口。”女人回答。
“是啊，挺闷热的，要是下场雨，也许会凉快些。”龙剑波说，一时忘了自己要下楼的事。
“你在哪个公司上班？”女人忽然问出龙剑波最害怕听到的问题。
“哦，这个……说来话长，我现在得下楼买点东西。”龙剑波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还没找到工作，只好尽快结束和她的谈话。
“哦，是吗？那快去吧。”女人说完，朝上走了一步。
于是龙剑波从她身边擦身而过，鼻孔闻到一股她身上淡淡的护肤品香气。
龙剑波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头也不敢回，几乎是小跑着一步两个台阶朝楼下走。
走在小区院子里，鼻孔中闻到烧烤的焦糊香味，耳朵里传进男女嘻哈的笑声，龙剑波朝卖水果的铺子走去。
这是小区里唯一的水果铺，隔壁有两家小餐馆，一家是兰州拉面馆，一家是四川麻辣火锅，此时，四川那家麻辣火锅的铺面前，坐满了年轻的男女。
龙剑波刚走进水果铺，听到外面忽然有酒瓶子摔碎在地上的响声，接着一个东北口音的男人大声骂开了：“妈的！眼睛长在屁股蛋上了！”
马上，一个男人一口夹生的广东普通话：“你小崽子嘴巴擦干净啦！骂你亲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