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漂亮男人
“欢迎你加入西海岸中国公司！”霍尔曼站起身，再次伸出他那只毛茸茸的右手。
龙剑波跟着起身，把右手伸向他，一颗定心丸下肚了，面部的肌肉也不再觉得僵硬，笑起来一定很潇洒，当龙剑波和霍尔曼的手握在一起后，龙剑波说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外国人中，最让我感到害怕的一个！”
霍尔曼一愣，似乎理解了龙剑波的这句玩笑，仰头哈哈大笑，使劲握了握龙剑波的“小手”，好似在暗示他说：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霍尔曼放开龙剑波的手，说了一声：“你请稍等。”然后快步走到他那张办公桌前，按下一个按钮，只听见林黛玉的声音传来：“霍尔曼先生，请问有何吩咐？”
霍尔曼对着通话器说：“林小姐，请你给人力资源部的杨先生打个电话，让他现在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的，我马上办。”听得出，林黛玉似乎猜到了龙剑波面试的结果，她的声音让龙剑波听到了那种真心为他高兴的音调。
霍尔曼走回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龙先生，别站着，你请坐。”
龙剑波又坐回沙发上，知道自己找了两个月的工作，这回总算有了着落，而且得到的是一家著名外企中层管理职位，这个时候，他最想感谢的，是那些过去两个月来把他拒之门外的中国公司。
“龙先生，那天在海边，你很勇敢，你的功夫很不错，一拳把那个歹徒打得好长时间没苏醒过来，你是不是学过武术？”霍尔曼一脸轻松表情，笑着问龙剑波非工作上的事。
“呵呵……我没学过功夫。”龙剑波确实没学过武术。
“了不起！你没学过功夫都那么厉害，实在了不起！”霍尔曼说着，向龙剑波翘起大拇指。
“过奖了，那只不过是一次偷袭，要是那个劫匪早有准备，我也许不是他的对手。”龙剑波这样回答，不是谦虚，事实如此。
“我和我夫人，把整个过程都用dv录了下来，你帮助林小姐从劫匪手中夺回皮包，却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林小姐那么漂亮，难道你当时没有英雄救美的想法吗？”霍尔曼微笑着开玩笑说。
龙剑波不想过多的对霍尔曼说什么，也没法说，笑了笑回答：“记得当时，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所以先走了。”
“我夫人看了很多次拍摄的dv，对龙先生在海边的英勇表现，每次看，都赞不绝口，她正在练习中国太极拳，很是痴迷，她认为你出手打倒匪徒的那个招式，与陈式太极拳中的某个招式很像，她还学着你的招式比划呢，哈哈……找个时间，我想请龙先生到家中做客，可以吗？”霍尔曼拉起家常来，那双蓝色的眼睛没有了利剑般的光芒，也许他在家是一个好丈夫，谈起他的夫人，双眼布满了温柔的爱。“改天，我一定到府上拜见夫人。”龙剑波回答得文绉绉的，不知道这个会说中国话的德国洋鬼子，能不能听懂他说的“府上”是什么意思。
“府上？”果然，霍尔曼一脸茫然，还真不懂这个“府上”是啥意思。
“哦，就是到你家里的意思。”龙剑波笑着解释。
“府上，是到家里的意思，哈哈……我又学会了一个中国词。”霍尔曼爽朗的哈哈大笑。
这时，有敲门声，霍尔曼忽然停住笑，龙剑波和他都把眼睛朝门那边看，林黛玉先走进来说：“霍尔曼先生，人力资源部杨总监到了。”
霍尔曼没起身，说了一句：“请他进来吧。”
那个姓杨的人走进门，见龙剑波坐在霍尔曼对面，似乎有些吃惊。
这个人龙剑波刚才还见过，是他走出电梯时见到的那个男人，原来他是人力资源部总监。
“霍尔曼先生，你找我？”姓杨的男人双手放在腹部，微微弯下腰，没喊霍尔曼总裁，而是叫先生，似乎这里的人，都喊霍尔曼先生，林黛玉也是这么叫。
“哦，杨先生，我来介绍一下。”霍尔曼这才起身，看龙剑波一眼，龙剑波也跟着他站起身：“这位是我们公司新上任的后勤部总监龙先生。”
霍尔曼转过头，给龙剑波介绍姓杨的：“这位是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监，杨凡杨先生。”
龙剑波走上前，伸出右手，可杨凡似乎不愿意伸手，龙剑波笑着说：“杨总，你好，我们刚才在电梯口见过，还记得吗？”
杨凡这才把手伸过来，和龙剑波握了握，像是嫌龙剑波的手脏，立刻抽回去，冷冰冰的回答：“不记得。”
龙剑波并没在意他的冷漠，仍然笑脸面对：“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原来龙先生见过杨先生呀，那就好办了，杨先生，请你带龙先生去办理人事手续吧，办完手续，你亲自到后勤部去一趟，召开临时会议，把龙先生担任后勤部总监的任命，正式向后勤部所有员工说明。还有，让亨德斯先生把后勤部所有工作交给龙先生。”霍尔曼说完，转向林黛玉说：“林小姐，你马上起草一份关于后勤部总监的人事任免文件，下午务必下发到各个部门。”最后，霍尔曼再次用他毛茸茸的大手，握住龙剑波的右手说：“龙先生，公司有你的加入，我相信在后勤保障工作上，会有新的突破，今晚，公司将为你举行一个欢迎酒会，在酒会上，你将见到公司所有中高层管理人员，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明天能正式上班。”
“没问题，我明天会准时上班。”龙剑波回答完霍尔曼，朝林黛玉瞅了一眼，见她也朝自己微笑。
“走吧！龙总！”杨凡看到龙剑波和林黛玉眉来眼去，像是吃醋了，狠狠瞪林黛玉一眼，有意的大声叫龙剑波龙总。
龙剑波对霍尔曼和林黛玉道了声再见，跟随杨凡走出霍尔曼总裁办公室。
走出门，霍尔曼身上那股“洋膻味”没了，但又被杨凡身上的味道把龙剑波的鼻孔给堵住。
杨凡身上的古龙香水味，特别浓烈，不知道他洒了多少香水在身上，混合着他发胶的味道，实在难闻，龙剑波跟在他身后，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杨凡回过头，瞪龙剑波一眼，鼻子轻微的哼了一声，龙剑波那灵敏的耳朵，还是听到了吹鼻子的声音，心想：他现在和我是平级，都属于公司中层，往后，难免经常与他打交道，即使他再怎么看不起我这个后勤部总经理，我也不能与他一般见识。
走进电梯，龙剑波没话找话的说：“杨总，公司后勤部有多少员工？”
杨凡昂着那颗梳理得很光滑的脑袋，望着电梯顶部的灯回答：“等你到后勤部上任后，会有人向你介绍基本情况的。”
龙剑波又问：“刚才霍尔曼先生提到那个叫亨德斯的先生，是以前后勤部总监吧？听名字，好像也是德国人？他升迁了吗？”
杨凡侧头斜了龙剑波一眼，嘴角又露出刚才见龙剑波时的那种笑，说：“龙总，请你务必记住，这是德国人的公司，德国人的事，我们这些中国人，最好别过问，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说的也是，我们只不过是为德国人打工，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谢谢杨总的提醒。”龙剑波能从杨凡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杨凡把他当成了乡巴佬，但龙剑波装聋作哑，难得糊涂的顺着他的话，对他表示感谢。
“以往，中层以下，包括中层干部的招聘，都要经过我们人力资源部，可这次却打破常规，霍尔曼先生避开我们人力资源部，直接与龙总见面，看来龙总是个难得的奇才呀！恭喜龙总顺利的谋得这个公司上下垂涎欲滴的职位！”杨凡仍然头高昂，像是在对电梯顶上的灯说话。
龙剑波刚要开口，电梯门开了，他先让杨凡走，这是基本的礼节，杨凡也不推让，迈开步走出电梯。龙剑波像个跟班似的，跟在杨凡屁股后面走出电梯，见一个女清洁工，在擦洗电梯门前的不锈钢垃圾桶，她穿了淡蓝色保洁员服装，头发盘在脑后，蹲在地上，龙剑波只看到她的侧面，觉得有些眼熟，愣了一下，保洁员似乎发觉龙剑波在看她，背转过身去认真干她的活。
“龙总，看什么呢？走吧。”杨凡快走到拐角处，见龙剑波没跟上，回过头喊。
龙剑波再看一眼那个清洁女工，因为没看清脸，认不出来，但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她，心里寻思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清洁工，脚步快速跟上杨凡。
这是四楼，整个楼层，有好几个部门，龙剑波边走边看门口镀金牌子，暗自记住，免得以后上班，需要找有关部门负责人时，还得问别人，这是他以前的工作习惯，只要自己能做的事，一般很少麻烦别人，包括下属。
人力资源部，在四楼左边楼道最里面，推开玻璃门，里面是员工集体办公间，一个个像被关在火柴盒一样的玻璃小间里，有的坐了人，有的没人。龙剑波和杨凡走进去，没一个人关注他们，各忙各的，或者是装出忙碌样子给杨凡看。
龙剑波跟在杨凡后面，走进他的办公室，这是一间用毛玻璃与员工办公区隔开的总经理办公室，很宽敞，很气派，也很舒适，尽管与霍尔曼的办公室没法比，也赶不上林黛玉的办公室，但也出乎龙剑波的意料之外，龙剑波在大学后勤部担任部长助理时，没有专用的私人办公室，而是和一个与他平级的同事一起办公，根本没法和杨凡的这间办公室比，就连他们大学校长的办公室，也没这么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