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见梦中人
“坐吧。”杨凡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走到他那把真皮大班椅上坐下。
龙剑波坐在他对面的一把皮椅上，这是专门给下属或来访客人准备的。
他按一下办公桌上通话器按钮，与霍尔曼办公桌上的那个一摸一样，马上有个女人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出：“杨总，有何吩咐？”
杨凡说：“小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女人说完，关了通话器。
杨凡把背靠在大班椅背上，对龙剑波说：“龙总，等会有人领你去办理所有的人事手续。”
“谢谢，请问都有些什么手续？”龙剑波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手续多着呢。午饭后，下午两点吧，召开后勤部员工大会。”杨凡很舒适的靠在椅背上，他懒洋洋的说话声，让龙剑波发自内心的讨厌，可他没和他计较，认为与他这样的人计较，会降低了自己的人格，所以保持沉默是一种最明智的方式。
杨凡见龙剑波不说话，双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说：“龙总，问你个事。”
“请说。”龙剑波正了正身子回答。
“你以前在哪家外资企业或合资企业混？”杨凡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龙剑波笑了笑，回答说：“以前在大学里干过后勤，管全校师生吃喝拉撒睡，你问的外资合资企业，我倒是做梦都想去，可人家不要我。”龙剑波的回答，似乎让杨凡很失望。
“那你……”杨凡好像还想问点什么，这时有人敲门，他马上打住，把身体摆正，朝门口喊了一句：“请进！”
“你好，杨总。”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女人，穿戴时尚，但人长得很一般，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问候完杨凡，才朝龙剑波点了个头。
“小李，你带这位新来的后勤部龙总去办一下相关人事手续，另外，你再通知后勤部，让后勤部所有员工，下午两点钟，在公司大会议室开一个临时会议。”接着他对龙剑波说：“龙总，你跟她去吧，记住下午两点开会。”说完，他埋下头，装着很忙的样子。
“后勤部总……”女人听到杨凡的话，感到很吃惊，张大了口，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然后对龙剑波微笑着说：“龙总，请跟我来。”
“杨总，谢谢你，下午见。”龙剑波从椅子上站起，和杨凡说。
龙剑波和李小姐走出杨凡办公室，到了员工办公区，走到像火柴盒一样用玻璃隔开的方框小间里，似乎这是她办公位置，她从桌子电脑边的一个塑料筐中，翻出一个表格递给龙剑波：“龙总，请你把这个表格填写一下，有没带身份证和学历证？”
龙剑波从上衣兜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递给她：“学历证，明天带来可以吗？”
“可以，你坐在这里，把表格填好，我去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一份，明天记得把学历证带来。”说完，李小姐很甜的对龙剑波笑一个，转身走了。
从她的微笑中，龙剑波发觉，没姿色的女人，微笑起来也蛮有魅力的。
龙剑波坐下，用她放在桌上的笔，开始很仔细的填写表格，上面中英文都有，好在有中文，否则龙剑波这个大学英语四级没过，连学位证都没拿到的所谓“高材生”，恐怕就要抓瞎了。
填写完人事档案表格，又去了趟五楼的财务部，办理工资等福利手续登记，财务部的人听说龙剑波是新来的后勤部总监，都感到很意外。
最后一道手续，是去后勤部保卫科办理进出公司的出入证。后勤部在一楼，李小姐在电梯里给龙剑波介绍说：“一层都是后勤部的办公区域。”
走在去保卫科楼道中，这是龙剑波即将上任的部门，所以他特别留意各门前的牌子，当两人走到保洁组门前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正好和龙剑波打了个照面，龙剑波眼睛前一亮，一眼认出了她。
“是你？”龙剑波停下脚步，十分兴奋：“601！”指着走出保洁组的女人，几乎是叫喊般的说。
女人穿了一身淡蓝色保洁服，胸前垂挂一块胸牌，上面有照片、名字及职务，龙剑波朝她胸牌看了一眼，姓名一栏写的是白洁。
“你……原来是你！怎么到这来了？”白洁认出了龙剑波，有些吃惊的问。
“我是……”龙剑波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小姐抢过话头，给白洁介绍：“这位是你们后勤部新来的龙总监。”
“新来的总……监？”白洁难以置信，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龙剑波。
“我刚才在电梯口看到过你，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龙剑波有些激动，可以说激动得手足无措。
这个让龙剑波和徐鸿雁在床上嘿咻时带给他充分幻想的女人；让他几天见不到就变得无能的女人；一个被水柱淋湿了衣裙惊呼着用双手去遮挡神秘部位的女人；在他最希望见到她的时候却失踪了的女人……
世界还真是小，龙剑波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却如此巧的在这样一个地方碰上了，他能不激动吗：“你在这里上班？”龙剑波盯着她胸口的胸牌看。
白洁用手理一下耳边发梢，红了脸小声回答：“是，我是个保洁员。”
“原来你们认识呀？”李小姐好奇的问。
“是啊，我们是门对门的邻居。李小姐，你到保卫科等我，一会我自个过去。”打发走李小姐，龙剑波这才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龙剑波。”
白洁似乎有些羞怯，犹犹豫豫的伸出右手，龙剑波把伸出的手再往前一伸，像是怕她把伸到半途的手缩回去似的，一把握住她的手。
这是龙剑波第一次触及她的肌肤，尽管每次幻想着碰触她身体时，他都会亢奋得颤栗，可真的触及到了，却并没幻想中那样让他感到兴奋。
她的手有些粗糙，就如龙剑波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白洁手上的肌肤，与她脸上的肤质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现在龙剑波知道了，一个优雅漂亮的女人，竟然会有如此粗糙双手的真正原因，但他没嫌弃这个保洁女工的手脏，反而情不自禁的又伸出左手，用双手紧紧捧住她粗糙的小手。
“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前两天，我才知道你搬走了，你啥时候搬走的？为何要搬走啊？搬到哪里去了？”龙剑波连珠炮似的发问。
白洁很窘迫的把手从龙剑波双手中抽出来说：“对不起，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要去工作。”说完，朝电梯方向快步走去。
“白……”龙剑波想喊住她，但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他现在是后勤部总监，她是公司的员工，以后与她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急这一时。
保卫科的王科长大概三十几岁，人长得很精干，过去当过兵，他办公室很普通，但很整洁，他已从李小姐口中知道龙剑波是新来的后勤部总监，到后勤部是为了办出入证的，也许他早有思想准备，见到龙剑波，一点也没表现出吃惊样子。
龙剑波让人力资源部的李小姐回去了，单独和王科长在他办公室里聊起了他们保卫科工作。
“王科长在公司上班多久了？”龙剑波问。
“四年多啦，以前在国营工厂保卫处工作，后来工厂倒闭，正好现在这家公司招聘保安，我就过来了。”
王科长应该是本地人，从他口音龙剑波能听出。
“目前保卫科有几名保安？”龙剑波接着问。
“加上我，一共十二人，总部这边四人，生产车间四人，仓库那里还有四人。”王科长回答。
“都是退伍军人吗？”龙剑波这样问，没别的意思，只想知道这些保安是不是退伍军人，一般从军队出来的人，都很可靠。
“不完全是，退伍军人除了我，还有三个，其他的八人都是保安训练中心选出来的，每一个都很不错，是我亲自挑选的。”王科长咧开嘴笑了笑。
他的话龙剑波相信，因为龙剑波早上进公司时，在门口已经与他的人打过交道。
龙剑波还想问点别的，可进来了一个人，他朝龙剑波望一眼，客气的说：“你好！”
“龙总，这位是马小波。”王科长接着给进来的人说：“小波，刚换班下来吧？这位是我们后勤部新来的龙总经理。”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龙剑波站起身，伸出手。
马小波望着龙剑波，似乎忘了伸出手：“你……龙总，你好！”他稍微愣一会，才伸出手和龙剑波握在一起。
“你们……见过面？”王科长问。
“是啊，我今早来公司时，在门口第一个见到公司的人，就是他。”龙剑波笑着说。
“嘿嘿……龙总，早上我……真的不好意思。”马小波挠挠头皮，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是你的职责，别说是我，即使浪漫之城的市长书记来了，你也得把他们拦住问清楚。”龙剑波身份不同了，看问题也有了新的高度：“站在烈日下，如此天气，还穿这么整齐，是不是很热呀？”龙剑波很快进入一个领导的角色。
“呵呵……习惯了，也没觉得很热。”马小波脸色黝黑，估计是被太阳晒的，看上去年纪与龙剑波相差不大，但他在龙剑波面前，像个刚懂事的孩子似的，傻呵呵笑着回答。
“我们白天是两个小时一班岗，小伙子们身体素质不错，能吃苦，晚上巡逻也从没含糊过。”王科长这时已经拿出了相机，递给马小波一块蓝布：“小波，把背景布挂上去。”
“你们给每个新来的员工办理出入证，还管照相呀？收费吗？”龙剑波坐在蓝布背景前的凳子上，开玩笑似的问。
“不收费，这里器材设备都是公司给配备的。”王科长半蹲，用相机边对焦边说：“龙总，稍微抬点头，对，就这样，好，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