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办公室的事件3
“no！no！no！”霍尔曼摇着手连说三个不，故作神秘的小声说：“这个人，就在你们后勤部。”
“哦，在我们后勤部？”龙剑波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白洁小姐，你应该见过吧？”霍尔曼说出的话，让龙剑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原来他推荐的人是白洁，这与他不谋而合。
“见过，她是保洁组的保洁员，负责整栋楼的楼道保洁工作。”龙剑波笑着回答，心里踏实了。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专业学的是财务，由她来担任后勤部财务科长，你认为如何？”看来白洁那份揭发亨德斯的材料写得相当出色，不然也不会受到霍尔曼这样的老滑头夸奖。
龙剑波不得不佩服这个德国佬，他看人确实很准，西海岸公司用如此能人当总裁，能不发达才怪。
但是，龙剑波是个中国人，也有中国人身上那种喜欢阿谀的天性，于是龙剑波笑着回答：“能得到霍尔曼先生赏识的人，绝对是才华横溢的人才，我正愁找不到能胜任财务科长一职的人选呢，霍尔曼先生你就给我推荐这么个人，用中国人的话说，霍尔曼先生是在给我雪中送炭啊。”说这些话的时候，龙剑波都觉得自己脸烧烧的。
“龙，你真是个爽快人！”霍尔曼直接叫龙，把先生两字也省了，看来，龙剑波说的话，他十分受用。
“请问霍尔曼先生，我任命后勤部的主管，是不是得通过公司人力资源部同意？”龙剑波还没来得及看公司章程和人事制度。
“你一个后勤部总监，完全有权力任用或解除你管辖下的任何一名员工，这是公司下放给部门总监的一个特权，包括员工的奖金及福利，都是你说了算。”霍尔曼像是怕龙剑波听不明白，一字一句的说。
龙剑波像是得到了尚方宝剑，既然公司给予他如此权限，那为何不充分利用呢。
回到办公室，龙剑波泡了杯咖啡，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没什么不好呀，除了苦甜的味道，还是苦甜味呀，真想不通林黛玉为何说他泡的咖啡很难喝，难道美女的口味要求也很有美女的味吗？
半杯咖啡下肚，听到敲门声，龙剑波估计该来的人到了，于是站起身去开门。
来的人不是白洁和林黛玉，而是李明利。
“李班头，有事吗？”龙剑波见到李班头苦瓜似的脸，斜着眼瞪自己。
“龙总，我李明利没得罪你吧？你凭什么叫财务科的人调查我？”李班头开口质问。
“有事你进来说吧。”龙剑波也没给他好脸色，说完自个坐回沙发上，继续喝咖啡，并翘起一条腿，看都懒得看李明利一眼。
“上午财务科的人找我，对我的报销表提出疑问，说是你安排他们查的，你要是认为我有问题，完全可以到公司告我嘛，干嘛耍如此卑劣手段整人呢！”李班头站着，用手指着龙剑波说。
“李班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并没安排财务科去查你什么，你要是做事不怕鬼敲门，就该配合财务科的人，把你报销的每一笔费用，详细列出清单来，跑我这里来嚷嚷没用，我要是你啊，呵呵……绝不会如此冲动的找上司理论。”龙剑波一点也不为李明利的话所动，甚至还面带微笑的和他说话，后面这句，有意提醒他是在和谁说话。
李班头一愣，似乎发觉自己刚才失态了，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假笑，声音也缓和了许多：“这么说是财务科的人假传圣旨，我还以为龙总想拿我李明利烧第一把火呢。”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龙剑波想一定是林黛玉领着白洁来了，对着门说：“请进！”
林黛玉推开门走进来，白洁又缩了回去，林黛玉伸手拉了一把说：“进来吧，白洁，你看看，龙总的办公室变了个样。”
白洁在林黛玉身后，脸色蜡白，一双眼睛骨碌碌转，朝办公室四周瞧了瞧，她身后站着马小波，只听他给白洁说：“进去吧，别怕。”
龙剑波迎上去，笑哈哈的说：“都站在门口干嘛，我这里又不是老虎窝，快进来坐，马小波，你也进来。”
李明利皮笑肉不笑的和林黛玉点头打招呼，也许在他眼里，白洁和马小波根本不值得他去巴结。
“龙总，你忙吧，我先走了。”李明利说完，走到门口，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白洁一眼。
林黛玉连拉带拽把白洁拉到沙发边，双手按在她肩上，让白洁坐下，她紧挨着也坐下，马小波却站在她俩身后，像个护花使者。
“小波，你也坐呀，站在那像个保镖似的，我看着怪别扭的。”龙剑波坐到两个女人对面，招呼马小波也坐。
白洁双眼，还在四处张望，好似怕亨德斯忽然从某个角落里冲出来。
林黛玉拉着白洁的手说：“白洁，现在这个办公室，已经换了主人，这是你两年多来苦苦挣扎换来的结果，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听我说，好好和龙总谈谈，相信他。”
白洁点点头，满眼泪花说：“黛玉，你们先出去，让我单独和龙总谈吧。”
林黛玉向龙剑波使个眼色，然后和马小波一起出了门。
“白洁，喝茶还是咖啡？”龙剑波微笑着问。
“来杯白水吧。”白洁擦拭一下眼角的泪痕回答。
龙剑波给她倒了杯白水，又坐回她对面，掏出香烟问：“我可以抽支烟吗？”
“你自便吧。”白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龙剑波点上香烟，心想，要让她彻底消除被伤害的阴影，首先得让她说出埋藏在心灵深处的那份痛苦，她会向我倾述吗？
“龙总……”白洁开口想说什么，龙剑波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我不是以一个后勤部总经理的身份和你说话，而是以一个朋友，一个想帮助你的人和你聊天，请你相信我的诚意。”龙剑波望着白洁说：“你的事，我从那些关心你的人口中得知个大概，我十分佩服你的坚韧和顽强，你是我们所有在西海岸公司工作的中国人的骄傲和榜样，就连霍尔曼先生，都对你的人格十分赞赏呢。”
“谢谢你，龙……刚才黛玉都已经跟我说了，可我已经决定离开这个公司，本来想在这个月底递交辞职信，没想到你们先知道了。对不起，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白洁一开口，把龙剑波下面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这么说，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龙剑波只好顺着她的话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给很多公司递交了简历，估计这几天会有结果。”白洁很自信的说，似乎找工作对她来说，没龙剑波那么困难。
“还记得我第一次与你在公寓楼道相撞吗？”龙剑波来了个迂回战术。
“当然记得。”白洁脸颊泛起红晕来，也许她想到当时龙剑波偷看她牛仔短裙里风景的情形。
“知道当时你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龙剑波用这样的方式，来勾起她的好奇心，女人都很在乎男人对她的看法。
“是什么？”白洁果然上当，马上追问。
“你是个天使和魔鬼并存的女人。”龙剑波临时瞎编的，第一次碰到她时，龙剑波压根没这么想，不过，他如此说，是为了引起白洁更多的好奇，也是为了让她放松。
“天使和魔鬼并存？呵呵……你真是那么想的吗？为何会有如此想法？难道我那时看上去，很像魔鬼吗？”白洁咯咯的笑了，一连串问出龙剑波早已猜到她会问出的问题。
“说你是天使，当然指的是你的容貌，对于说魔鬼嘛，呵呵……我是从你那双带有愤怒目光中读出来的，当时我就想，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怎么会在天使般的面容中，散射出对世界充满仇恨的光芒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总是想不透，后来把我都快折磨疯了，忍不住去敲601的门，想问个清楚，可你已经搬走了。”龙剑波半真半假的说。
谎话是很难骗得了人的，但谎话里掺杂真话，是最可怕的。龙剑波不是一个说谎的高手，可他此刻说出的谎言，却把他自己都给骗了。
“你真的从我眼神中看到了仇恨？”白洁十分惊讶的问。
“是啊，不过，现在终于明白了，你当时目光中投射出的仇恨是什么，此时，你的双眼，那种可怕的光芒，已经消失，也许是因为你已经报了仇的缘故吧。”龙剑波暗自佩服自己口才如此的好，已经逐步把白洁带入到设想的话题中。
白洁把头低下，沉默一会，才抬起头来，同时，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看着办公桌后那把大班椅，悠悠的说：
“当我得知横着死被德国总部召回审查的那一刻，我并没觉得自己胜利了，反而有种失落，我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感。两年多来，我为此付出了代价，没人能理解我这两年多来的心情……几百个日日夜夜，我几乎每天最在意的，是横着死见了什么人，到过何种地方，他的花销有多大等等，甚至我不放过保洁员从他办公室清理出来的半片废纸，我把自己大半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跟踪他上……我记录下他每一次到娱乐场所找小姐的经过，有时我还会问与他过完夜的女人得到了多少钱……他到澳门赌场消遣，我花钱雇佣了澳门私家侦探跟踪他，为此，我把自己所有积蓄搭上都不够，不得不向家里人伸手，向朋友借钱……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最让我难过的是，自己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因为我不敢说出来，怕自己的报复计划泄露……最终能扳倒横着死，得感谢一个人，马小波，是他为我提供了横着死与一个供货商在一家酒店秘密交易的详细情况，从这个突破口开始，我才逐步找到横着死利用职权，谋取公司利益的有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