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浮出水面的任务
你可以一时欺骗所有人，也可以永远欺骗某些人，但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人。
诡异，很诡异的一天。
今天清晨原本是打算吃完早饭后再去想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但是走到门口却被一滩砸碎的西瓜搅了吃早饭的兴致。
西瓜有什么好恶心的？酷爱吃西瓜的我没理由会被面前的一滩恶心到，如果面前那一滩汁液是鲜血的话，那就可以说得通了。不过那里的是西瓜，不是尸体。
万象它丢下了我一个人出去了，好像心事忡忡的样子。我也没拦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我饿着肚子返回了二楼的楼道，继续研究那些被毁坏的符纸。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被恶心到的原因，刚起床混沌的大脑也变得清醒起来。我发现，这符纸坏的很诡异。
就如我方才所说的，符纸是被某样尖利的东西划破的。但是，奇怪的是符纸底下的墙面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种程度的抓挠，按道理墙面上应该留下抓痕才对。
为此我特意在旁边的墙面上试验了一下。我的手指甲留的不长，要想将符纸挠成那种状态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我看了看指甲缝中残留的灰白粉末，以及留在墙面上的抓痕，陷入了沉思。
万象说它整晚都在看着门眼，没有任何人经过走廊。我打开房门退到门内，将门关上后用门眼观察着走廊。一层有三个住户，我住的那一间是最左边的，与另一家住户相对。趴在门上的我猜想，是否存在着看不见的死角。
“奇怪，符纸呢？”自言自语的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贴符纸的那堵墙正好落在门眼的死角里，我根本看不到。但是走廊又十分的狭窄，贴着墙走也会被看到。
既然这样，如果符纸是从另一侧被破坏掉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吧。
有什么东西可以游走于墙壁之上，它们没有厚度，更加没有声响。想到这里我总算是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影子，是影子。想起昨天晚上在这栋楼下徘徊的“不动的影子”一切都说得通了。它一定是在我回家贴上符纸后又掉头回来，潜进墙壁中将符纸刮破。毕竟贴墙上的那面可是没有字的，更容易破坏掉。看来昨晚那个喝醉的影子比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那么，它为什么要破坏符纸？
这套符纸是驱邪用的，它这么着急的破坏掉一定是因为这栋公寓中有东西惧怕符纸的力量，亦或是它本身就住在这栋公寓中，这套符纸给它的正常出行带来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我打开房门准备去拜见一下我这些足不出户的邻居。一楼的那三家住户暂时被我排除在外，因为没什么特殊理由他们应该不会上到其他楼层，所以符纸根本影响不到他们。那么首先就从我这层开始吧。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对门门眼的颜色，门眼里发出白色的光亮，好像是白炽灯。顿时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滑下，昨天晚上门眼处一片猩红的颜色又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他们晚上点的是红色的小彩灯，制造浪漫。
我不知道我是否在不知不觉中与某种生物对视了，我伸向对门打算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反过来想一想作为处理此等灵异现象的书记官如果这点胆量都没有还真是对不起祖宗了。
当当当~~~~~门上传来空旷的响声，没人来开门。但是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主，继续敲着，直到敲到第100下时，门眼又被熟悉的猩红色所覆盖。
我敲门的动作停下了，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眼光劲量不去看那抹令我恐惧万分的猩红。不知过了多久门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找谁？”
原来有人，有活人。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开来，按照方才敲门时想好的说辞，我说道：“你好，我是昨天新搬来的，想要装修，但是我却无从下手，可否让我参观一下你们家的装修布局。”
“很抱歉，我的了红眼病，你不怕传染吗？”
红眼病？我当然不怕。但是那个女人方才的说辞明显是在拒绝我进入她的领地，如果说我不害怕并死皮赖脸的坚持进去参观的话，直觉告诉我绝对会有危险。
所以慎重起见我和门里的红眼病女人说着“真可惜还是下次来拜访你吧”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门那户一定有问题，有待考察。这样想着的我掏出了书记官笔记，完成了一个任务的它人性化了很多，立刻就为我模拟出了这栋楼的平面图纸。我在对门的那户上标记上了代表可疑的红色问号。
酒吧是晚上开的，所以在这之前我有的是时间。简单的去街上对付了一口，下午我又开始了调查。
据我观察整栋楼24户中真正有人住的加上我只有8户。其余房间的门明显呈现一种很久没有开启的状态。除我之外的7户，所住的房间也引起了我的怀疑。分别是203，303，403，503......7户同处一条直线上，方才被我列为可疑对象的红眼病女子也在其中。
“这群家伙会不会将天花板打通了，没事来个聚会什么的？”我这样猜想道。
直到晚上去酒吧上班为止，我敲遍了右侧那一排有问题的住宅，除了红眼病女人隔着门与我讲了几句话外，其他的愣是没有搭理我。正当我烦恼之际，传呼机响了。与总部的连接已经被屏蔽掉了，所以能打给我的只剩下了同在外面的周礼嗣。
“大叔，你有好好工作吗？再过不久我可是要开学了。”
又是周礼嗣一日一催的勉励电话，我已经懒得向他去承诺什么了。
“小鬼，你的符纸对都市传说有用？”
“都市传说身上带的大多是类似于鬼魂的负面能量，所以或多或少会有些影响，比如会让他们过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样才算不舒服。”
“他们的能力会有不同程度上的失控，比如伪装成正常人类时会露出破绽。”
破绽？我想起那个不动的影子。一般情况下如非它的主人授意影子应该是跟着主人一起走的。而当晚我与那个醉酒女子纠缠时，她是否受到我怀中符纸的影响，影子脱离了她的控制呆呆的留在原地？
想起那个影子惊慌失措逃窜的样子，我想一定没错了。
“好人，给我一杯威士忌。”正说话的功夫万象回来了，看着它一身灰尘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去搬砖了。
“小孩子喝什么酒。”我嘟囔着递给它一杯牛奶。
咕噜咕噜的将牛奶喝完，万象看着我问道：“好人，你怎么看待人的记忆。”
记忆？我一愣，为什么今天万象会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难道它向人类学习的进程又推进了一步？
“记忆这种抽象的东西你让我怎么说明？我的理解就是发生过的现实。”
“那么你对记忆篡改又有什么看法呢？”
我如果没有当书记官，没有接触到灵异事件的话，可能不相信这种电影中经常出现的超能力。但是现在所有的状况都可能发生，所以我也相信这种能力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问呢，万象？”
“你今天早上看到的是西瓜吗？”
留下这句话，万象说道它累了先回家了，并告诉我有什么疑问的话明天再说。今天是解决不了我的疑问的。
难道？今早我忘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抱着疑问，我只得等到明天。
第二天清晨
我早早的将万象叫醒，它这种一直将谜题憋着不解答的家伙真的很不人道，害的我一夜没有睡好。
“好人，我想知道那只西瓜是谁扔的，查一下好吗？”
又是那个西瓜，万象的谜题一定跟那西瓜有关。
我将笔记本打开告诉万象这栋公寓中还有7个住户，西瓜势必是从8楼楼顶扔下来的，你又没有看到外人上楼，所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楼里面的人干的，一种是通过外面爬到八楼的。
万象想了想拽着我的手让我和它下楼。它直接就把第一种情况否决了吗？我被它拉着来到了公寓楼下，我发现第二种情况并不是毫无可能。
这栋公寓应该属于老式建筑，居民们的防盗方式很好的体现出来这一点。从一楼开始到八楼右侧的那一排住户的窗子上全部覆盖着钢条打造的防盗窗，一般人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些栏杆毫不费劲的爬上八楼。
“好人，爬上去试试。”
拒绝不了万象的请求，我抓着一楼的防护栏向上爬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冲刷，防护栏上都布满了锈迹，爬到一半的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已经被掉落的油漆与锈迹搞得一塌糊涂。
大概爬了10分钟左右，我终于来到了楼顶。在楼顶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些掉落的粉末。
沾染一手锈迹与掉落油漆的人，上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自己的手抖了干净。我也这样做了，果然掉了一地的沫子。
待我转身我发现了另一堆五颜六色的粉末，它们静静地附在一条发黄的毛巾上。显然那个爬上来的家伙比我聪明的多，知道带东西擦一擦手。
“好人，你怎么看？”这个时候万象已经爬楼梯上来了。
“怎么看？这家伙是神经病？没事爬到八楼来扔西瓜，如果是跳楼的话还说得通。”
跳楼？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关键的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陌生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接的看向万象，而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人工湖。我仔细看着，湖边有一个人，他要，自杀？
“好人，拼尽一切代价救下他，带他去医院。”万象突然大声喊道，说实话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它有如此之大的情绪起伏，看来事态相当的严重。但是这两个地方相距几百米，等我跑过去那个人百分之百的死透了。要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话......
“啊~”我尖叫出来，具现化的“啊”字也狠狠地砸在天台的地上，就是这个萧月霖留给我的10万字。
我飞快的在脑中搜索着此时可用的文字，当我发现脑海中飞过“飞行”字眼时，我万分感谢萧月霖写的是奇幻小说，剑与魔法的世界。
“飞行！”我大声喊道。
这次这个文字很给我面子，直接忽略掉了概率问题化作了一对翅膀，赐予了我一分钟的飞行能力。我没有时间吐槽我此刻有点雷人的鸟人造型，抓起万象的手就朝着事发地点，那个人工湖飞去。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飞在空中的我发现湖边很安静，平日里来晨练的老人们也不见踪影。虽然这样我变身鸟人的事将不会有人知晓，但是......
“自杀没围观者，这不科学！”我喊完突然感到哪里不对劲，我问道：“万象，我说过类似的话吗？”
万象没有回答我，那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还真是欠揍。
电光火石之间我已经和万象来到湖边，五行不亲的我一点都不惧怕水，所以某种程度上我是永远不会淹死的人。
很快我就游到了溺水者身边，看样子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年纪轻轻为何要自杀呢？我费力的将他拖向岸边。上岸后，心肺复苏我是对他做足了一套，当然人工呼吸我是没做，对着这样的人我怎么下得去口。
“好人，快送医院，不然真的没得救了。”万象在旁边催促道。
但是谈何容易，这个人工湖周边是不会有出租车经过的，要赶快到医院我只能......
我叹了口气继续搜寻着可用的文字，我找到了“传送”，“传送”只有三个，我一点都不舍得用啊。
“不想知道真相了吗？想知道就快点去。”
没办法，好奇心害死一只猫，我肉疼的用掉了3分之一的传送，立刻出现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
我扛着这个马上就要变成尸体的家伙站在走廊里大喊着，没出一会儿就有医生护士将他推走抢救。我则跟在他们后面，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的等着。
“万象，但愿浪费了我一个“传送”可以让这家伙活过来。”
“好人，他必须死。”
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万象的话，急救室的灯灭了，随后一个医生一脸遗憾的告诉我他没救了。
“万象，这......”
万象没有说话拉着我径直的冲向急救室，一开门就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对于我们的鲁莽举动，有几位医生已经上来拉着我们，让我们出去。正值争执之际，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又发出了一阵白光。
又？我为什么又说又？
一双手迅速的罩住我的眼睛，我成功的躲过了白光的照射。那双手是万象的，它想干什么？
待白光散尽，我惊奇的发现原本躺在那的尸体不见了。手术台上空空如也，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方才过来来扯我的医生们也呆呆的站在那里，纳闷着没事为什么跑来急救室，一个个大呼莫名其妙，离开了。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了看万象，问道：“昨天那个不是西瓜？”
万象点头，不否认。
“昨天真有人死了？今天也有人死了？”
“好人，确切的来说是只死了一个，死的都是刚刚的那个人。”
昨天死的也是那个人？这么想着的我记忆的某处开始改变。我想起来了昨天跳楼的那人的衣物和今天这个一样，都是藏蓝色的运动衣，而且身形一样。
“为什么谁都不记得了？”
“那道白光。是它篡改了记忆。”
“那么尸体去哪了？”
“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一定是去了墓地。”
想起昨天万象灰头土脸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这又不是玩网游，死了还会在墓地复活，如果真有这种设定，还不如去跑尸呢。
“万象，被白光篡改的记忆会一辈子保留吗？”
“好人，你无法永远欺骗任何人。当你面临将死之际，什么都会想起来的。”
将死之际？这里就是每天迎接死亡最多的地方，医院。或许这里有着什么？
嘀嘀嘀~~久违的声音再度响起，页面上显示着情报收集中0%的字样。
没有错了，我的第二个任务，你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