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异域似曾相识
大富说：“你们别做梦了，杨大人的掌上明珠，会和我们这种人成亲？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表哥笑道，事在人为！
我办理了微信，工作人员对我说：“快去画张头像吧，不然哪个女人会看上你？”
我立刻走到楼下，问富二代借了一下画师，画师要为我画时，我拿出一两银子对他说：“兄弟，辛苦你了。”
画师收了钱，帮我画的是栩栩如生，美化了很多，画好画，缴了资料和画像，微信是正式办好了，我马上写了一份给阡陌：飞鸽传书，好玩吧！
我让表哥也写一份给宠惠，谁想他竟然洋洋洒洒写了几百个字……
我和大富下了楼，这时那群色魔也陆续回来，开始谈天说地了，我问大富：今年科举，你打算怎么办？
大富笑而不语，我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压根没想去考科举。
这时一个秀才跑来对大富说：“你家不是商人吗？怎么可能去科举。”
大富笑道，你以为是以前啊，商人不能试举，现在商人当官的都一大把呢，官商不分呢！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顿时间佘山的人都开始欢呼，很快大家都去围观了。我问大富怎么回事，大富说：“所谓的蓝总来了，一帮无知民众去凑热闹了。
原来此人号称在某地当总兵官，所以很多谄媚者都去巴结他了。我问小绍兴和小苏州怎么不去，他们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总兵吗？
大富说：“什么蓝总？八成是骗人的。试想当到总兵的人，都是指挥使，经略使，或是有爵位的人，这些人会没事一天到晚来佘山里晃悠？他要真是总兵，不是去应酬，就是去驻地了，和这群三失者混一起的，也好不到哪去。”
我心想我们也都是三失者了……
这时表哥走下楼来，拿了封信对我说：“这是阡陌刚发来的微信。”
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好好学习，在佘山吹牛吧？快给我回家读书去！
我摇摇头，对表哥说：“看来阡陌比我还急，要是她能替我考试就好了。”
小苏州大笑，说：“女人进考场？做梦吧！”
表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和众人告别，当我们走出佘山时，一辆马车在我们面前停住，我们看到这车是衙门牌照，里面坐着一个男人，身穿官服，看样子不是什么大官，可架子不小呢。
掌柜的走了上去，亲自为他开车门，待他走下来后，还为他点了一支雪茄，男人抽了一口后，随手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掌柜的谄媚的笑道，老爷，您今天来点碧螺春吧，很新鲜呢。
这时一群三失者都迎了上去，叫道，老爷，您来了啊。
在他们簇拥下，男人缓缓走进了佘山，后来怎么我们没看到，只听大富说：“这才是官老爷的腔调，哪像什么蓝总，每次都是步行来佘山的。”
我小声的问：莫非他是知府大人？
大富笑道，知府？你莫说笑了，他是本地的知事。
我问：知事是几品？
表哥说：“正九品吧。”
我听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个区区九品芝麻官，就如此排场，那宰相来了，还不要请周杰伦来开个演唱会欢迎啊？
这时又来了一辆马车，一个美貌的女人下了车，小脚，大眼，浓妆艳抹，两眼会放光，一脸的风尘相……
我刚想去问价，梁大富就迎了上去，说：“宝贝，你可来了啊，一会我们去上海吃西餐吧。”
目送他们离开，表哥说：“世风日下啊。”
回到家，我就和表哥一起钻研儒学。只可惜我文化程度太低，连字都认不全，别说这些文字背后的内涵了。而表哥虽然比我强一些，但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我对表哥说：“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要翻船的啊，不如我们另辟蹊径，搞点其他的事业。”
表哥苦笑道，在古代社会，文人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啊。
那天晚上，我睡的好香，可当我起身如厕时，听见有人叫我：教授！
我吓醒了，原来是做梦呢，哎，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也要被噩梦骚扰，这算什么事啊……
那些天，表哥住在我家，每天和我一起学习四书五经，八股制艺。我们唯一的长进，可能就是毛笔字进步了不少，其他的则还是原地踏步。
老爸看出我们不是读书的料，于是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肉松，我觉得你考不中了，不如乘现在年轻，去谋个差事，将来也能混个温饱啊。”
我说：“你认识什么人伐？给我条明路，我就不读这死人书了。”
老爸说：“我哪认识什么高官？充其量拉拉关系，为你介绍个衙门里当差，或私塾里助教的活。”
我说：“老爸，我堂堂一个举人，要做这些工作？我丢不起这人啊。”
老爸叹气一声就走了，这时老妈走进来，问道，小鹤人呢？
我说：“他忙了一上午，刚才出去散散步，等会回来要和我一起默写论语。”
老妈说：“哎，我看你们这次八成是考不上了。”
我说：“何出此言？”
老妈说：“你看你们写的东西，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看不下去了，考官难道比我还不如？”
我说：“我也想过了，实在不行，我就去上海，到洋人手下混口饭吃得了。”
老妈说：“洋人？他们都是无父无君的禽兽啊，你可别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心想古代人思想真迂腐啊，不过嘴上还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
老妈看看四周没人，然后对小声对我说：“你的父亲存了笔私房钱呢，我可以偷偷拿出来给你支配，但你要找可靠的路子，不要给人骗了。
我激动的对老妈说：“妈，我要是金榜题名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可我现在苦于没有门路啊。”
老妈说：“我帮你打听过来，上海有个儒生，挺有门路的，据说没有他搞不定的科场，这里有地址，你明天一早就去拜会他一下吧。”
我拜谢了老妈，然后收起了地址，这时老妈对我说：“肉松，你表哥和你关系如何？”
我说：“胜过亲兄弟啊，怎么啦？”
老妈说：“哎，我的妹妹就那么一个儿子，我不宝贝他，谁会心疼他呢？所以我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帮小鹤也买个进士吧。”
我心想老妈真有钱啊，居然能存下一笔和老爸私房钱不相上下的资金，不过我和表哥关系好，这些事情也不放在心上，我对老妈说：“表哥和我如同一人，老妈心疼他，我完全理解和赞成。”
老妈抱着我说：“好儿子，将来你们兄弟两人好好开创自己事业，老妈死而无憾。”
次日一早，我和表哥，阿宝从家里出发，临走的时候，桂花还给我们包了饭盒，她含情脉脉的说：“少爷，上海鱼龙混杂，凡事要小心行事哦。”
我们开始步行，一路上见到不少有趣的事情，我和表哥都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阿宝却习以为常。
好不容易到了松江驿站，发现这里竟然大排长龙，阿宝告诉我们，坐长途车就必须排队，少则一刻钟多则半个时辰呢。
正在我们等候长途马车的时候，从外面跑来了一辆马车，下来一个人，我觉得眼熟，他走近我们后，我仔细一看，那不是梁大富吗？
我急忙大叫道，大富！
大富听到我的呼叫声后，就走近我们，他问我们道，去哪玩啊？怎么不带上我？
我没把实情说出，只是说想去上海见见世面，梁大富说：“我们一块去吧，我爹在上海宴请洋人，要我作陪呢。”
梁大富的马车，比那些公共马车要小一些，而舒适度极大的增强了，里面还放了各种软垫和靠背，能让人斜在上面躺着。
旅途中，阿宝早就进入了梦乡，我和表哥则和梁大富聊了起来。
大富告诉我们，这些年，有不少英国，法国，以及威尼斯的商人来到中国，打破了以往西班牙葡萄牙垄断的市场，不过这里面势力最强的，还是荷兰了，从马六甲到东南沿海，一路都是荷兰人的势力范围，连倭寇见了，都不敢进攻荷兰商船呢。
表哥问大富，那这些洋人在中国是怎么做生意的呢，不是有严格的限制吗？
大富笑道，限制是限制，不过谁会反对捞钱啊？上个月，就有个瑞典人到我家来，送几台时钟，几瓶洋酒，还有什么地球仪的，让我爹为他们通路子，搞定通商凭证。
我们问他结果如何，大富笑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表哥叹道，洋人表面上是来通商，其实是来掠夺我国的资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大富笑道，国家的事情，皇帝不担心，你就别担心了，管好我们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
不知不觉，我看到很多军人，马车偶尔也停下来接受军人的盘查，越接近上海，岗哨越是繁多。
我惊讶的问道，大富，这是要打仗了？
大富大笑一阵，然后说：“你的了失忆症吧？”
我说：“是啊，最近有点健忘……”
大富告诉我们，近些年闹倭乱，东南沿海苦不堪言，上海还算不错的了，由于两江总督设重兵布防，上海基本不被倭寇袭击，而其他地方则没那么好运气了，上个月还有个浙江的小镇，被倭寇劫掠，上千人死伤。
表哥问道，那为什么当地的卫所不出兵保护百姓？
大富道，保护？靠什么保护？要训练没训练，要军械没军械的，几千人出去，还不如几十个倭寇能打呢，大部分卫所都在倭寇入侵时躲在自己防区内，还有一部分更离谱，直接丢弃军寨走人呢！
表哥叹息道，卫所的军队不能保护老百姓，养他们作甚。
大富道，这就是现实社会，老弟你多学着点吧。
渐渐地，周围的景色变的繁华起来，原本行人稀少的人乡间小路，人流开始增加，甚至还有一些洋人和他们的买办，当我们通过一座城门时，大富告诉我们，已经进上海县了。
到了十六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繁华。相比松江那种内陆城市，上海更多的是国际化和海洋特色，在黄浦江畔停泊的大多是远洋商船，以及那些中国传统的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