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为仕途勤学苦练
我心想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说：“嗯。”
掌柜的说：“大人，我有个侄子，人很聪明，但就是没考取功名。要是老爷能帮忙的话，小的是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
我心想有好工作给表哥安排还来不及呢，哪轮的到他？
我说：“我看看吧，要是真有空缺，会关照你的。”
掌柜的大喜：老爷，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回到家，我没把事情和父母说，毕竟衙门不是我开的，我也是在里面混日子，即使如此，我还是对老爸说：“老爸，以后每个月家里开销，都我来。”
老爸大笑：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我说：“为何那么说？”
老爸说：“当官的还需开销？”
我好奇的问：你也是未入流的品官，怎么不见的有人报销？
老爸大笑道，你也知道是未入流啊！官大一级，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老爸告诉我，只要是品官，哪怕是从九品，那家里的一切开销，都会有衙门报销的，而且他还告诉我，即使没报销，也没有哪个商家胆大到问品官要钱。
我大喜道，那以后我们家天天开伙仓，都不要钱了！
老妈笑道，你就那么点出息，小农经济思想。
第二天上班，进府衙后，我先让阿宝去帮我占个办公室，然后就找到了师爷，我递上了两份信封，对他说：“范先生，你的信。”
范先生老吃老做了，他接过去后，微笑的说：“怎么？现在做事情如此老练了？看来以后混到京师，也是轻车熟路嘛。”
我笑道，哪里，哪里，这都靠先生平日教训和提携啊。
我们客套了一会，范先生看我没有要走意思，他问：有什么事吗？
我小声的问他关于刀笔吏的事情，范先生说：“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但我不认识你表哥，也不好随意安排，因为刀笔吏不是品官这样可以随便混混的，而是要负责具体的行政，不是随便来个人走可以上手了，这事情需要好几项特殊要求。首先，脑子要好，要做到过目不忘。其次，要善于文辞，有时候要起草很多文书。再次，要熟悉律法，最好是什么都懂一些的万金油。你说你表哥，行吗？”
我大喜道，范先生，你说的那几项，我表哥都在行呢，他现在正在一家私塾当助教！
范先生琢磨了一番，说：“只怕他屈才啊，堂堂举人，来这里做刀笔吏。”
我说：“这里上班，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吃皇粮的，福利好了不能再好了，他要不满意，我请他吃耳光！”
范先生笑笑：你倒是思路清楚啊，希望你表哥和你一样。
我说：“保证他没问题。什么时候能上班？”
范先生说：“你当衙门是我开的啊？你带他过来一次吧，我亲自考察一下，要是没问题，他今天就算是上班了。”
我说：“马上就带到！”
我急忙出了衙门，然后对车夫说：“快去华亭一趟！”
我们到了私塾，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只听见几个家长对表哥说：“先生，你教的好是好，但要加银子，这可不行啊，我们不是说好给二两银子吗？”
表哥对他们说：“诸位家长，不是我要涨价，是书费，笔墨费都涨了啊，现在物价飞涨，我只是希望你们增加一些学费，弥补我们私塾的损失。
家长还是不肯价钱，还说：“不就是个私塾先生吗？看我们脸色行事，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一听大怒，心想才二两银子，他们还那么老乱？！
我急忙上前大骂：呸！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表哥！
那些无知的家长一看是官老爷，吓的混魂飞魄散，跪倒在地上说：“老爷，我们不敢啊。”
我还想说些什么，表哥说：“弟弟，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一身官服？”
我拉着表哥的手说：“跟我走，我保管你飞黄腾达！”
表哥怎么也不肯，于是我对那些家长说：“表哥和我进府衙做事了，你们就带着你们的痴呆儿去其他地方读死人书吧！”
说完，我还想放火烧私塾，吓的表哥急忙拉着我上车。
我们上车后，我把自己的事情夸大的说了一遍，特别是四川布政使这条路子帮他极大的渲染了一番。表哥听后，叹息道，这个社会，到头来还是要靠关系啊。
我说：“废话！不靠关系，靠撒？我和你明说，现在这个刀笔吏的职位，竞争的人不要太多啊，估计有好几千举人，秀才，就争夺那么几个名额，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帮我好好发挥，以后在府衙办事，也好娶宠惠了。”
表哥说：“区区小吏，怎么能和阁老的女儿结婚？”
我说：“杨冕已经不当阁老了，被免职在家。”
表哥说：“即使如此，他会同意我和宠惠的婚事吗？”
我说：“事在人为，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我和阡陌都快结婚了呢，你要加油了，别那么沮丧！”
表哥再我一再的鼓励下，终于下定决定，他说：“你说的对，事在人为！我也要加油了，向你学习！”
我说：“这才对了嘛！以后有钱，我们两个一起捞！”
表哥问我这份工作能否搞定，我说：“不一定，目前本府的失业人口多，而这个职位很稳定，所以竞争很激烈，但我会帮你的！大不了和他们拼路子，看谁的后台硬！”
表哥说：“弟弟，谢谢你介绍我工作，但我还是要说，行则行，不行则不行。”
我说：“什么行不行的，他们要是不给安排，我直接找知府算账去！”
到了府衙，已经是下午了，我顾不上吃饭，急忙把表哥带进去，遇见老黄，他说：“老爷，回来了啊。”
我说：“嗯，这是我表哥。”
老黄谄媚的说：“老爷的兄弟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啊。”
我对老黄说：“我想把他安排进来做事呢。”
老黄急忙说：“那老爷要快了，已经录取了几个人了，再不行动，就没名额了。”
我急忙带着表哥到了范先生那里，介绍了表哥的情况，范先生看了一眼表哥，大惊，又看了一会，大喜道，黄鹤非凡人也，当好生招待！
我纳闷的看了表哥一眼，觉得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啊，或许还多了一些腐儒的寒酸相……
范先生殷勤的给表哥端茶送水，表哥尴尬的表示感谢。
我说：“先生，你也太客气了吧。”
范先生却说：“我自幼学习相术，又纵横官场多年，所以我深知，一个人的面相决定了他的命运。而我见过不少人，包括两江总督，布政使，按察使，侍郎等等，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有黄鹤这样的面相，我断定，他并非凡人也！”
表哥说道，先生言重了，先生言重了。
话岁那么说，可范先生还是问了一些问题来考察表哥。不过表哥毕竟脑子好，又教过书，所以措辞滴水不漏，范先生大喜：好，好，是个人才，我没看错！
我问范先生还有名额吗？
范先生说：“当然有了，我特意为你表哥留着呢。”
我和表哥一起说道，有劳先生了。
范先生说：“黄鹤，你今天就算是上班了，快去熟悉工作环境吧。”
我们又道谢了一会，然后我带着表哥，一起到了后堂，帮他熟悉环境。
我对表哥说：“在衙门里办事，没其他要求，就一点，要学会混日子，别太顶真了，晓得伐？”
表哥说：“这个我晓得，水至清则无鱼嘛。”
我说：“孺子可教也！”
我带着表哥进了司狱室，进去后，我发现里面的人都在睡觉，表哥问我府衙的人都是这么办公的吗？
我尴尬的笑笑：正在午休吧。
我又带表哥进了校验室，里面的人正在制作数据，一些小吏问道，今年的产值是不是又增长了？
另一个小吏说道，把去年的抄一遍，再增加一些田产和其他的收入，这样就可以算出今年的产值了。
我对表哥说：“日子就是这样混的，你好好干，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从此，我和表哥都在府衙工作，不同的是，我是品官，而他是刀笔吏。即使如此，我还是经常带他一起出去吃饭应酬，而根据我的观察，衙门里吃饭，可是一件大事！
松江府很富有，加上附近又是鱼米之乡，所以有事没事，三天两头就有N多个饭局。某某州来的官吏，某某府来的人，甚至省里，道里来人，我们都要接待，这种品目繁多的机构和官吏，真是不胜枚举，我算过了，自从我当官以来，每天平均要敢五六个场子，去应酬各种饭局！
说是饭局，其实主要还是喝酒。遇上浙江官员，我们喝喝黄酒，遇上崇洋的官吏，我们喝点葡萄酒。要命的是遇见喜欢喝白的官吏，上手先给你几杯大曲，然后又是一轮敬酒，接下来嘛，基本就是拼酒量了。
还好我有海量，人也比较圆滑，基本上还能应付场面。而表哥酒量也不做，经常和我密切配合，对付那些嗜酒如命的官吏们。
那天上午，我买了些好吃的糕点给表哥送去，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说：“你写的东西是什么啊，没本事就别搞这些文书啊，要是知府大人怪罪下来哪能办？哪能办？”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这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注意。”
我发现那个被责难的是表哥，我推门进去，发现是个小吏居然在教训表哥了，我火大了，就想动手，被表哥抢先拉住，他说：“弟弟你来了啊。”
小吏一看是我，也不敢说什么了，自顾自走开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区区一个小吏，竟敢如此凶我的表哥，我虽然被表哥劝住，但也扔几句话：大哥，你受委屈了来找我啊，你知道知府和我什么关系？
小吏鬼鬼祟祟的看着我们，我故意大声说：“我爹——四川右布政使，和知府大人是过命的把兄弟，他会见你收如此委屈？你受气了，我就是把那人打成残废，知府又能说些什么？大不了我去四川躲一阵子就是了！”
小吏吓的拔腿就走，生怕我请他吃生活。
表哥劝阻道，我们都是混口饭吃，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