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阻我者死
“最后一次，她好像也是这样抱着我的胳膊。”胖子愣住了。整个身体都僵直。他试着去看小雅，可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头乌黑的秀发，而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胖子一下子忘了心中的顾忌：“小雅你的头发？”
小雅笑的很开心，“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刚才棚子着火，吓死我了都。”
“棚子？”胖子转头一看，身后灰烬犹在，火焰依旧未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胖子又问。
小雅突然又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说：“你揍我一顿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胖子听完小雅讲完事情经过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哎，你怎么这么傻，小傻子。”胖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小雅光秃秃的头皮，有点软。他还以为所有光头的脑袋都很硬呢。其实他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光头。
小雅挣脱胖子的怀抱，捂着头皮不让胖子摸。“我的头发坏了，丑死了！”
头发没了，是啊，透过命火看到的小雅还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这些胖子只能在心里想，他可不敢将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诉小雅。不过，现在更让他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故，让未来的他头发尽白，变得嗜血而残忍。
还有，在那场景中，小雅提到过一个叫坎昆的巫师。他又是谁？胖子闭目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这几天一直没有林冉冉的消息。
“难道出事的是冉冉？”
胖子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根据《观火知命》中所述，只要隔着命火看到对方，就能知道对方命运的终结点。那么如果看不到本人，不知道看照片有没有效果？
胖子从手机相册中调出一张两人的合影。那是两人当保镖时，在各国领导登上游轮之前拍的。胖子搂着她的肩膀，身后是白色游轮，初升的太阳，刚从海平面里跳出来，远处朝霞红彤彤，很像林冉冉羞红的脸。
胖子再次调出命火，隔着命火观瞧，果然画面出现了模糊。展现在胖子眼中的场景，竟然惊地胖子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幕他很熟悉，胖子一直以为那是它的幻觉。场景中首先出现的是无数晶莹的水花，画面中的胖子松开了手。在他身后，无数子弹在水里拖着白色尾巴，从身边划过。
胖子在用狗刨拼命向前游，游在他前面的是林冉冉。她的身子在水中舒展，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好看。胖子紧随其后，这时一颗子弹从他面颊划过，直奔林冉冉后心。
场景中的胖子也曾试图阻拦子弹，却并没有成功。子弹击中林冉冉后，胖子眼前的一切被血红色浸染。他再也看不清楚冉冉的背影。
胖子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后背湿了一片。他静静地盯着小雅看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每一次用命火看到的场景总让他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那些悔恨，愤怒和不甘，并不会随着场景的消失而消失。它们会萦绕在胖子的心头，久久不散。
这就是心魔吧。如果按照刚才的场景所述，林冉冉应该死在几天前。既然林冉冉还活着，那么也就是说，胖子已经成功改变过一次林冉冉的命运。
这张照片拍在他改变命运之前。那么只要找到林冉冉在这之后的照片，就能知道她命运的结局。胖子继续翻相册，小雅再次抓住他的胳膊。
“胖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胖子朝她勉强笑了笑，“没事。”说完，他再次积聚命火，看起手机里林冉冉最新的照片。
完成任务后，那天在他家。胖子在父亲的书房，送给了林冉冉一只冰玫瑰。林冉冉最后拿着冰玫瑰又哭又笑，傻傻地就是不肯放手。胖子还是第一次发现她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于是便随手拍下这张照片。
透过命火，他看到照片里冰玫瑰很突兀地化作一团黑色雾气。眼前的场景再次改变，漆黑的夜，虫鸣声让一切显得异常安静。
林冉冉跌跌撞撞地奔跑，边跑，她还边用牙解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砰！”一声枪响。声音死了。林冉冉还是后心中枪，这一次她转过头，对着天笑了笑。她的目光集中在天上的一朵云上。那云的形状很像胖胖的胖子。
笑容冻结，林冉冉的身子停止了抽搐。胖子并没有在场景中出现，但这一切活生生发生在他眼前。
“不！”胖子声嘶力竭地喊。
心痛像一团火，烧光他的回忆。眼前闪过两人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
水泥厂里的第一次拥抱，乱花渐欲迷人眼，两人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知道她是女孩的惊讶，第一次去她家……
既然这个世界已没有你，既然这个世界让我失望，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存在！
这只是一场不能醒来的梦，没有你的世界一定是场噩梦，那么我就要将梦砸碎，我要醒来，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能。
小雅感觉胖子忽然像突然变了个人。眼前的他，给人一种颓然、可怕的感觉。像是一只亘古沉睡的怪物突然醒来。胖子浑身冒出无数个黑色的火花，整个人都变得虚幻起来，像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胖子哥哥！”小雅本能的后退，大声呼喊胖子。
胖子却还沉浸在林冉冉死去的夜里。他看到有两个人从黑暗中走到林冉冉的尸体边。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直咋舌，连呼可惜。另一个干瘦老头，眼睛里闪着幽幽绿火，搓了搓手阴声道：“没事，这女娃刚死，我可以免费给你炼炼，保证她除了没有自主意识，其他都跟活人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她完全听你的命令，嘿嘿，是任何命令。”
“好！”铁塔大汉淫笑道，“这法子新鲜，麻烦坎昆长老了。”
“客气客气！”
坎昆笑的更阴了。他抱起林冉冉，又隐没在夜色中。
“坎昆，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胖子一口血涌出，眼前景物再次消失。小雅带着哭腔，关切地声音响在他耳边。只是他还不能从哪种暴虐的情绪中转换回来。
胖子木然站起身，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朝山下走。这时，他心里除了林冉冉，其他地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甚至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冉冉出事了，她在等着我去救她。”胖子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个念头。
小雅被胖子的异常举动吓坏了，忙追过去。边追还边喊胖子的名字，可是胖子还是停都不停的消失在她视线中。
胖子直奔天网在燕京市郊的秘密基地。门口士兵想要阻拦，却被他一脚踢飞。胖子身形几个闪烁出现在电梯入口处。
等他走出电梯时，无数黑黢黢的枪口都对准了他的胸口。胖子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暴虐的情绪开始向杀意转换，似乎只有大杀一场，才能让他心平静下来。他仅存的理智从进秘密基地起，就一直在克制。但这一刻，在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候，胖子再也克制不住了。
“死！”胖子一把夺过一士兵的枪，使出全身力量就要朝几个人的脑袋轮。
“胖子！”廖峰从甬道里跑出来，朝胖子大喊。这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头一颤。胖子深吸一口气，直接用精神力将这十几个人包裹住，然后使劲朝远处摔去。
结果，一个个全部当场昏迷。
“胖子你在干什么？”廖峰愣了半晌，大声质问胖子。
胖子闪到廖峰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廖峰肩膀，“冉冉呢？”
廖峰身子听到自己肩胛骨断裂地声音，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我不知道。”廖峰回答的很干脆。
胖子继续用力，冷冷又问了一遍：“冉冉呢？”
廖峰这才意识到胖子的疯狂真的是因为林冉冉。他不明白，林冉冉只是去执行一个任务，至于胖子这样吗。
“你先冷静，任务是秘密任务，只有两位首长知道。”
胖子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廖峰。大步朝首长办公室走。不明真相的士兵拉响入侵警报，整个基地的士兵都朝胖子涌过来。
胖子转头对廖峰只说了一句话：“谁在敢拿枪指着我，我就屠了整个基地！”
廖峰一听血液差点都冻结了，他知道胖子在发飙的边缘，惹怒他他绝对能干的出来。他赶紧急声朝士兵们大喊：“放下枪，所有人放下枪！”
胖子没在理这些人，他甚至觉得走曲里拐弯的通道有些费事，就直接一脚踹开墙体，直线走进首长办公室。
老林和聂永龙都在，胖子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冷声问：“冉冉呢？”
“不知道。于小波同志，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老林皱着眉呵斥胖子，叫自己女儿叫的这么亲切，还为此打上门来。老林也是怒火中烧。
“干你娘！”胖子祭出丹火，曲指一弹。一缕丹火火苗烧到桌子上，眨眼睛，就成了一片虚无，像是从来都没存在过。
“告诉我，冉冉在哪儿？”
胖子闪到老林面前，逼视他的眼睛。乱花渐欲迷人眼瞬时发动，老林身子一僵，迷迷糊糊张口便答：“她在缅甸，执行一项缉毒任务。”
聂永龙也是头一次见胖子暴怒，刚才的丹火把他吓了一跳。胖子真要杀他们，真是易如反掌。他走到胖子身边，尽量控制嗓门：“那个，小胖，你别这样。他再怎么说也是你老丈人。你放开他，他会说的。”
胖子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老聂，如果冉冉死了，我会毁了整个世界。相信我，我的预感很准。”
聂永龙郑重地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胖子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底气，但还是选择顺着胖子。胖子往后退一步，老林摇晃着脑袋，喃喃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告诉我，冉冉在哪儿，我要具体位置。”